第45章 取鑰入宮
夜幕星河高高掛起,靜謐的街道空無一人,各家商鋪亦紛紛合上鋪門。
偏僻的一角鐵匠鋪前,忽的出現(xiàn)一個黑色的身影,狹長的影子折躺在門上。
接著“砰砰”的敲門聲吵來了屋中的匠人,劃過門閂,緩緩打開門來。
忽的與那黑色的人影直面撞上,只見她披著一身修長的玄色斗篷,篷下的面容用以黑色面巾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露一雙明亮且透著寒意的眼睛。
“哎呦喂!”雙手不覺的顫抖,差點(diǎn)摔了手上的煤油燈,手撫胸口,急眼說:“這位客官,你這打扮,不知道人嚇人會嚇?biāo)廊藛幔俊?
“抱歉,我急需一把鑰匙。”
“我已經(jīng)打烊了,要,明天再來吧!”
“五十兩。”
聽得這話,惺忪的眼睛瞬間變得有神起來。
“一刻鐘。”
“這時間太短了。”
“雙倍。”轉(zhuǎn)手掏出一包鼓囊囊的銀錢,豪爽的丟在桌上。
瞧的那人眼睛好似一對銅鈴,直勾勾盯著桌上的錢袋,佝僂著腰身,緩緩走了上來,一把握住那桌上的錢包,轉(zhuǎn)手抱在懷里,忙著抽開袋口,眼眸中瞬時散發(fā)出一抹閃光,連著掏出一枚銀錢,放在嘴中,用力咬了咬。
一時眉笑眼開,瞬時轉(zhuǎn)變了適才的態(tài)度,“時間不是問題,客官靜候片刻便是。”
時間快速游走,她再次來到店中,只見掌柜嬉笑著迎了上來。
“客官來的正是時候。”接著微弱的燈火,緩緩倒出鑰匙模具,一點(diǎn)一點(diǎn)將那多余的殘渣扣除。
不肖片刻,一把有模有樣的鑰匙便完整的在燈火下顯露出來。
拿在手中,置于燈火下左右翻開,細(xì)小之處做的絲毫不差,毫不客氣的可以說同原鑰匙相差無幾,若是兩把放在一起,可謂真假難辨。
“很好。”
聽得這兩字,一旁的匠人瞬時面露驕傲之態(tài)。
“不過還有一事。”
“不管何事,如客官這般豪爽直率,再有兩件事也不為過。”他驕傲的說著。
然而他卻怎么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威逼。
“一件便足矣。”反手抽出藏匿在腰間的長劍,一把將他按在桌上,轉(zhuǎn)手將那鋒利的劍刃直逼咽喉。
“客官,你,我,我不收你錢財便是了,你這”那人嚇得直哆嗦,一句簡單的話語也連順不起來。
“你要你永遠(yuǎn)閉上這張嘴,不將我這事告知任何人,我便放了你,若是做不到,我便讓你再無數(shù)錢的機(jī)會。”冷漠說著。
“是是是,我一定聽話。”只見那人連連應(yīng)和到。
一個不眨眼的功夫,那黑色的人影瞬間消失不見,只留屋中那一抹微黃的燭火緩緩搖曳著身子。
軟弱的癱倒在地,可謂驚魂未定,卻又收驚喜,余光撇去,微黃的燭火下再現(xiàn)一包鼓囊的錢袋,連著將它握在懷中,瞬時欣喜。
“姑娘,簡府到了。”
撐著幺幺的手,微微提著裙擺,緩緩塔下車來,整了整身上的外衫。
門前小廝迎了上來,“敢問可是將軍府的車駕。”
“正是。”司徒雪溫言道。
“我家主人已等候多時,這邊請。”
“有勞。”繼而握住幺幺的手,“你在這兒等我便好。”
跟著一步一步來到正廳,一眼便見簡默站在廳前歡笑相迎。
“小侄司徒雪見過伯父。”溫婉行禮。
“嗯。”
一番唏噓,長話短說,將各營整理成冊的證據(jù)與擬的一封奏折交于他手中。
同為輔政大臣的三臣之一,簡默雖為尚書令,卻一直不為呂緯文官集團(tuán)所束縛。
或許為溫儒的性格所致,而為朝中唯一的中流,不喜與任何有權(quán)的勢力背景相勾連,亦看不得呂緯獨(dú)掌朝政。
仔細(xì)翻看冊中所布的證據(jù)與折中的陳情,先是沉思片刻,將之放在一旁,“雖有此些,光靠這一紙文墨,卻不足以推翻朝中眾臣所言。”
“伯父所言極是,小侄也清楚這一點(diǎn),不滿伯父,重要的人證小侄已派人查的,此下應(yīng)當(dāng)正在回來的路上,今日來,小侄是想將此些東西存放于伯父這兒。”
“老夫明白了,司徒老兄真是教女有方啊!”
“伯父言過了,小侄未有伯父說的那般。”司徒雪溫婉婉拒,繼而說道:“還有勞伯父帶我入宮,到時我會親自向皇上稟明一切。”
“這不成問題,后日上朝,我派人去接你。”只見他爽快應(yīng)下,“我亦有三女,卻無一女有你這般睿智和氣魄。”
“小侄謝伯父謬贊,令女詩文雙全,天下素有美名,小侄亦是不能比,幼時野慣,養(yǎng)了些許武者之氣,還望伯父莫言見怪。”
“哈哈——都好,都好。”
“時辰不早,小侄便先告退了。”
“好。”
隨即喚來府中小斯,再次拜別,跟著那人緩緩轉(zhuǎn)身離去。
長廊下,迎面走來一溫雅柔美的女子,著一身淡雅的衣裙,將她的陰柔之美完全顯現(xiàn),想來那必是簡府嫡女簡姳了。
溫婉相視而笑,有禮回應(yīng),而后離去。
車駕慢悠悠的穿行在擁擠的人群中,透著一層窗幔,聽得外面熱鬧叫賣。
片刻便叫停了車夫,同幺幺在街上慢行,忽的聽得幾人在哪兒閑言碎語,言語之間好似在言說城東盡頭那家鐵匠鋪。
司徒雪放慢了腳下的步子,故而對幺幺說道:“幺幺,前面鋪子點(diǎn)心挺不錯的,去買點(diǎn)回府吧。”
“好,那姑娘在這兒等我。”
“嗯。”
站在一攤販前,假意看著攤中飾物,繼而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著。
“你是不知那匠人死的有多慘,當(dāng)日寺獄就派人來收拾了。”一路人甲添油加醋道。
“那匠人本就是個貪財?shù)呢浬@下被人一劍割破了喉嚨,待寺獄趕到時,懷中還戀戀不舍抱有一大包銀錢,此下當(dāng)真成了真正的守財奴了。”路人乙發(fā)出聲聲嘲笑。
“哈哈,不過現(xiàn)在這個時局,就算死,我倒寧愿成財奴,也比一無所有的好。”路人甲夸夸其談的說著。
一旁的路人乙也跟著附和著,而后相視而笑,端著雙手,披著布袋,消失在人群中。
“這位女公子可有看中?”攤販老板笑著詢問。
“就要這個了。”隨意將手中的一枚釵子遞了過去。
站在攤前一下陷入沉思,想來那必是門中之人的手筆。
想到此,司徒雪面色頓時沉重起來,自己所做的一舉一動無時無刻不在他們的監(jiān)視之中。
攤主不肖幾秒便包好那飾品,隨即喚了幾聲,就是不見她回應(yīng),此刻眼中布著些許異樣的眼光,心中無聲嘀咕著,眼前這女子怕不是個傻子吧。
看著紋絲不動,面色沉重的司徒雪,幺幺提著食盒輕聲喚了句“姑娘,姑娘——”連著轉(zhuǎn)變兩個不同的語調(diào)。
她這才清醒過來,轉(zhuǎn)而淡定掏出幾兩碎銀放在攤上,且微笑接過那包好的物品。
夜色靜謐,用過晚飯,早早便隨意尋了個別的借口,支開了門中守夜的仆人。
待夜深人靜,府中眾人皆紛紛陷入沉睡,司徒雪一把掀開床上紗幔,快速穿好鞋襪,走到一旁的衣柜前,捏著柜上那兩個“圓腦袋”打開柜門,伸手將面前堆放的衣衫一把抱起且放在一旁。
轉(zhuǎn)而伸手摸向最里,修長的手指微微扣動暗格門板,片刻打開柜中暗格,一把提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包裹。
置于柜板上,輕松解了開來,提著衣襟,用以最快的速度換上那身黑色夜行衣。
斜著腦袋,五指穿過領(lǐng)中長發(fā),順勢捏住,瞬時旋轉(zhuǎn)兩圈,不肖一秒便安好盤在頭上,拿起一旁的木釵,用以固定橫于發(fā)間。
蒙上面巾,拉開房門,快速巡視了圈,小心關(guān)上房門。
左右避開府中門從侍衛(wèi),輕松一躍而至房頂,跳過高墻,快速游走在漆黑的夜色之中。
依著夜幕屏障,小心窺視著面前這座緊閉的宮門。
視線緊緊盯著前方,背靠冰冷的墻體,雙眼緊閉,拇指在各指間滑溜,沉默盤算著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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