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第162章
“我要加入鳳凰社啊。”玄都聲音很慢,但是很堅定:“我想加入鳳凰社。”
兩個格蘭芬多對視一眼,眼中的疑惑更深了:“你這么決定……那斯內普呢?”
“西弗啊……”玄都笑了笑:“沒關系了。”
“沒關系了?”詹姆驚訝的高聲質問:“你說的沒關系了,是指什么沒關系了,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么?你跟鼻涕精終于分手了?”
玄都看了他一眼,她還是非常不喜歡鼻涕精這個稱呼:“不要隨便叫人鼻涕精,波特先生,這只會顯得你很失敗。以及,你想的是對的,我跟他分手了,雖然這個詞語并不準確,但是可以這么說。。”
“切……”詹姆像是松了口氣:“這也沒怎么樣啊,你之前也跟他分手過,后來還不是和好了。”
旁邊的莉莉又捅了他一肘子,換來了一個委屈的眼神。
看著對面兩個小情侶打情罵俏,玄都也只是笑著,內心卻是無比的麻木。
“我想波特先生可能有點誤解,事實上,我并沒有跟他確定過什么關系,所有的關系,都是外界鑒定的,我和西弗……從頭到尾,都是朋友,準確來說,我和他,不應該說是分手,那是你們的概念,我認為……是絕交。”
“發生了什么?難道他又罵了你了?”莉莉顯得很生氣。
玄都搖了搖頭。
如果只是一句泥巴種,還真不至于絕交,她并不在乎這個。
事實上的情況,要比這個嚴重的多的多。
嚴重到幾乎沒有回頭的余地。
“不是這個,他沒有罵我。”
“那是因為什么?”
玄都看著對方祖母綠一樣漂亮的綠色眼睛,里面都是真誠的擔憂。
“沒什么,小事而已,你會知道的,莉莉。”
莉莉有些恐慌的看著玄都,即便是被罵泥巴種的時候,她都沒有見過玄都這么空曠的,仿佛一片廢墟一樣的眼神,溫和,但是什么都沒有。
還想問什么,卻無法問出口,低了低頭,選擇了回答玄都之前的問題。
“我們不能告訴你鳳凰社的總部在哪,也不知道鄧布利多校長在哪,但是,七月中旬的畢業晚會,鄧布利多校長一定會出現的,如果你想加入我們,那個時候就可以去找鄧布利多校長了,我會陪你一起去的。”
玄都看著她,沒有注意莉莉說的陪她一起,心思卻跑到了另外一個詞上。
“你們?”玄都笑了笑:“莉莉,你的意思是,你也加入了鳳凰社?”
莉莉看了詹姆一眼,圓圓的杏仁眼里都是閃閃亮亮的光芒:“是的,我們都加入了鳳凰社。”
離開霍格沃茲的時候,滿心都是比賽和即將得到的榮譽,可是在回到這個地方,也是最后一次以學生的身份回到這個地方,帶著的卻全是疲憊。
畢業季的學生會在七月十五日一大早通過列車回到學校,到的時候只有下午四點。
玄都上車的時候很早,上車以后找了個角落,捂著自己就睡著了,中間聽到了一些細微的聲音,像是有人推門進來看了她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在了他的對面……也可能是旁邊,反正玄都沒有睜開眼睛去看。
不過玄都不太理解,這個時候會做上一來一回最少十二個小時的列車,回到學校參加不過一晚上晚會的學生,只有五六七三個高年級的學生,不要說五六年姐大部分對這種閃回一樣的活動沒什么興趣,就算有興趣,只有三分之一學生的列車空的怕是可以一個人一個包廂,這個人為什么非要跟自己一個包廂呢。
玄都掀開了一點眼簾,然后在看到一片黑色的袍角以后,又閉上了眼睛,把自己蜷縮到了毯子里面。
好累,真的好累,只想睡覺,如果不是要來找鄧布利多,玄都恐怕根本不會參加這種成年以后,學校為他們舉辦的社交晚會的。
而坐在他旁邊的,整是斯內普,他悄無聲息的坐在玄都旁邊,連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明明距離比賽結束不到十天,可是他和玄都卻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么安靜了坐在一起了,以至于現在,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不過,玄都這幾天在做什么呢?怎么會這么累?
他有點想問問對方最近過得怎么樣,卻無法開口。
又不是徹底猜不到,雖然遲了幾天,他還是知道了,羅伯特死了,就在他加入食死徒的那天晚上。
伏地魔似乎是想要得到羅伯特手上的什么東西,派出了自己的殺手,對方成功了,也帶了一身重傷回來。
據說那個叫貝拉特里克斯的跟玄都打了個照面,身上愈合以后還在灼痛的傷口被認為是某種類似詛咒的報復。
可是斯內普認出來了,那是他發明的咒語——‘神鋒無影’。這個咒語他只教過一個人。
所以……玄都那天才那么絕望,是么。
可是他拒絕了,他再對方最為絕望的時候,拒絕了對方的請求。
以至于現在,他無力面對玄都,光是這么看著,都覺得像是做夢。
列車停下的時候,玄都醒來了,一睜眼,就對上了一雙黝黑的眼睛。
是斯內普。
玄都沒有生氣也沒有惱,甚至還笑了笑:“西弗。”
就像是不知道坐在對面的人,已經加入了她死敵的陣營一樣。
可是斯內普滿懷期望的,試探著試圖拉住拉住她的手的時候,她躲的比誰都快。
不是覺得對方惡心,而是單純,不想吃觸碰,眼里的愛意一如往昔,可是卻飄飄渺渺,無從捉摸。
“我先下車了,還有事。”玄都有些歉意的低了低頭,腳速飛快的離開了這里,就像是背后有一百個攝魂怪,而她的魔杖又丟了一樣。
落在背后的斯內普只能呆呆的看著快速翻舞然后消失的衣角。
原來,她不是追不上人或者走的慢啊。
原來……她可以走的這么快啊。
玄都進校門的第一件事是去校長辦公室,可惜口令已經改了,福克斯也不在,自然沒有人可以開門,也不知道鄧布利多到底在不在辦公室。
在門口站了一會以后,玄都就離開了,回格蘭芬多休息室的時候,走廊里面可以看到大半個學校的景色。
霍格沃茲的七月,到處都是城墻的棕色和樹葉的綠色,這個城堡的顏色在這一刻最深也是最明亮。
一切都像是過去七年中每一個艷陽高照的日子,可是印在玄都眼里卻不太一樣。
這些燦爛熱情的顏色,都蒙上了一層霧,影影綽綽,看不清楚。
她站定下來,意圖撥開這些霧,好能把學校清晰的看個透徹。
魔杖揮舞了幾下,沒什么用,這才反應過來,霧不是在空氣里,是在她的眼睛里,在她的腦子里面。
于是她收回魔杖,打算繼續往前走的時候一個人站定在了她面前。
萊姆斯·盧平。
“萊姆斯。”玄都笑著,打了招呼。
“玄都。”萊姆斯看著她,事實上他剛才就在旁邊了,眼睜睜看著玄都朝著這邊走過來,抽出魔杖用了幾個驅散咒,然后一臉失望的收回魔杖。
他都看到了,可是對方根本沒有發現他。
“你還好么?”這句話說出口,萊姆斯立刻就想來個一忘皆空。
這算是什么問題呢?
對于其他的人來說,奧伯死了,他們失去的是教授,羅伯特死了……他們壓根就不認識。
更不要說奧伯的孩子和妻子。
“啊,我沒事啊,但是你,過得怎么樣?”
“還不錯。”
于是兩個人相對無言。
古斯這個姓氏下,光禿禿的,一個活人都沒有。以往的茂盛到今日,只剩下枯敗。其他的人只是站在遠遠的地方看著,覺得惋惜,都沒有人可以體會到在這個大樹樹根地方,那個一直依偎著大樹的人,到底是什么感覺。
其他人只知道她痛苦,卻不會知道這個痛苦到底有多深多重。
因為她還在微笑,告訴所有人,她還好,不用擔心,以此掩飾軀殼里面千瘡百孔的心。
笑多了,就真的麻木了,哪里還來的好,或者不好呢?
盧平實在是找不到什么話了,可是他又迫切的想要確認玄都真的沒事。
“我聽大角叉子說……就是詹姆,我們現在都會用阿尼馬格斯來稱呼彼此。他告訴我,你跟斯內普……”
說出來,盧平才反應過來自己提了一個多么糟糕的話題,可是他的心卻在碰碰跳。
“絕交了?是的,絕交了。”玄都非常放松的扭頭去看走廊外的景象。
一頭火紅的頭發被風吹的微微揚起,遮蓋了她一些表情。
這個身材高挑看起來無懈可擊的女孩,這會卻顯得有些脆弱。
不多,只是一點點。
卻足夠擊垮盧平的心:“玄都。”
他低著聲音,小心的試圖靠過去,卻在半途停了手。
在玄都的背后,走廊的另外一端,一個黑發黑眼的小蛇正死死的盯著他們。
就這一停頓的時間,玄都又把頭扭了過來:“萊姆斯,要是你沒事的話,那我先回休息室了。”
玄都笑了笑。
涌上心間的傷感被霧氣隔著,并不能感受真切,她的人也被霧氣隔著,不覺得痛苦也不覺得難過,只是……有些累而已。
可是她還需要去找鄧布利多,就算現在他不在辦公室,晚上的舞會校長不可能不出席。
她需要積蓄一點力氣,好去找鄧布利多校長。
所以說完話,也不去管萊姆斯到底是怎么想的,扭頭,跟這個高大的男孩擦肩而過。
自然也沒有發現站在她背后的斯內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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