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第164章
學了這么久,還是不會穿高跟鞋,玄都走到禮堂門口的時候往里面看了一眼,并沒有看到斯內普,他應該早就回去了。
這個時候,禮堂里面的老師們和魔法部的那些官員都已經離開了,或者是去私下交流,或者是直接離開了霍格沃茲。
剩下的都是互相有意,卿卿我我的年輕男女巫師們,還在跟著音樂的余韻起舞,又或者在一邊慢慢喝酒。
玄都扭頭,繼續往前走,打算回寢室睡一覺,明天天亮就走。
“鳳凰小姐。”禮堂里面傳來一個稍稍顯得有些稚嫩的聲音,聽起來不太像成年巫師,也差不了多少。
轉頭看過去,小巴蒂·克勞奇的臉就映入眼簾。
“是你啊,小克勞奇先生。”玄都笑了笑,招呼道。
對方快速走了兩步,擋在了她的面前,逼她停下了腳步。
“小克勞奇先生,你這是什么意思呢?”
“沒有什么特別的意思,只是想問問鳳凰小姐,我有沒有這個榮幸邀請你共舞一支。”小克勞奇微微仰著頭,一副大發慈悲讓玄都看清他下巴有幾分毛的姿態,頗有些胸有成竹的意思。
玄都往禮堂里面看了看,現在正是人生鼎沸的時候,無數年輕的男女在舞池共舞,旁邊的魔法部的官員們,他們在試圖招攬一些青年才俊,其中。小巴蒂·克勞奇的父親,那個倨傲的魔法部的克勞奇先生也在其中。
“很感謝你的邀請,小克勞奇先生,請寬恕我的拒絕,我已經離開禮堂了,就沒有必要再進去了。”
小巴蒂·克勞奇的臉色當時就沉了下去,不過玄都這會沒心情哄人,繞過他就大孫直接走掉。
卻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聽到他齜牙笑了一聲,充滿惡意道:“你知道么?你三年級的時候,被格蘭芬多魁地奇球隊清退,是因為我偷聽到了你的秘密,告訴了斯萊特林魁地奇的隊長,拜你所賜,我在二年級的時候,就成功加入了他們。而且用反光鏡來對付你,也是我想出來的注意。”
玄都頓了頓腳步,不太明白為什么這個隔壁學院的學弟要在這個時候,提起那么久遠的事。
她自己都快記不清了。
于是玄都笑了笑:“是這樣啊,那還虧的西里斯·布萊克跑過來給我送禮道歉,那我可得把禮物退還回去。”
小巴蒂·克勞奇一愣,帶著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看向玄都:“你不生氣么?我故意的傷害了你!一切都是我的計劃,而你卻救了我!”
“我為什么要生氣,小時而已,而且都過去這么久了。”玄都想了想,舉起的手猶豫了一下,還是拍在了這個瘦瘦高高的男孩子肩上:“虧你還記這么久,你在感到愧疚么?”
“怎么可能,我怎么會對一個……”話說到一半,小巴蒂·克勞奇就說不下去了。
對方眼神澄凈清澈,像是可以感知到他所有的情緒,看穿他的怯弱和懊悔。
“不愧疚就好,我還怕我需要安慰你呢。”玄都笑了笑,不以為意的收回手,打算繼續自己的腳步。
“你沒有情緒么?你不會生氣么?你不會難過么?你為什么什么時候都笑得出來?我聽說了,你跟那個斯內普分手了,你最好的家人,兩個古斯都死了!你不覺得痛苦么?”
玄都的腳步頓了頓,笑容收斂了下去。
小巴蒂·克勞奇看著她面無表情的樣子,掀起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但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玄都再次勾起了嘴角,面對他,聲色溫和:“可是這些痛苦都是我的啊,克勞奇先生,我沒有必要把這些不好的東西分享給別人,讓別人也難過痛苦。”
“更多的人看到我的痛苦,并不會使我感到好受,何必呢。”玄都道:“如果你覺得看到我覺得難受,你會好受的話……下次找個好點的時間吧。”
玄都笑的不輕不重,真心實意,卻襯的小巴蒂·克勞奇像個卑鄙之徒——縱然事實確實如此。
在小巴蒂·克勞奇先生眼里,這種毫不在意,比明晃晃的嘲諷讓他更難受。
“那就讓我在告訴你一個秘密!”他笑的異常的惡毒。
玄都嘆了口氣,今天不讓這個先生說個盡興,看來他說的走不了了:“請說吧,小克勞奇先生。”
“我想鳳凰小姐一定還記得奧伯·古斯的事。”
玄都沉默了幾分鐘:“是的,我記得,他能算是我的哥哥。怎么?你要告訴我什么呢?”
不太好的預感涌入了玄都的想法里面。
接著,小巴蒂·克勞奇先生就讓她的預感成了真。
“你還記得食死徒進來霍格沃茲,鄧布利多大發雷霆那一次么?”
“我記得。”
“那些食死徒……”小巴蒂·克勞奇逼近了玄都:“是我放進來的。”
玄都腦子宕機了一下:“你為什么要把他們放進來呢,小克勞奇先生?如果他們胡亂殺人,那霍格沃茲所有的學生教授都有風險啊。這件事,你為什么要做呢?”
她不太能理解,當時攝魂怪游蕩在霍格沃茲,見人就攻擊,弄的人心惶惶,這對小巴蒂·克勞奇先生來說有什么好處呢?
食死徒籠絡了部分攝魂怪這件事,也是直到那一天,才被證實,或者說,不得不承認這個噩夢變成了現實。
食死徒……對了,帶來攝魂怪的是食死徒,而小巴蒂·克勞奇放進來的就是食死徒。
那些食死徒目的非常明確,利用攝魂怪攻擊全校的同時,他們的目的是奧伯!
剛才小克勞奇先生也說過。
玄都的神色冷了下來,她盯著小巴蒂·克勞奇的臉:“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些食死徒的目標是奧伯,并且同意了幫助他們進入霍格沃茲來殺死奧伯·古斯。是么?”
小巴蒂·克勞奇笑的更加得意了:“正是如此,鳳凰小姐。”
“所以,小克勞奇先生,你跟那些殺死奧伯的食死徒是一伙的,是么。”玄都睜大了眼睛,看著小巴蒂·克勞奇,出口的并非是問話,而是肯定。
她想要好好活下去,奧利凡德還在等她,她想幫助其他的人一起活下去。
加入鳳凰社是羅伯特要做的事情,羅伯特死了,她就去替他完成。
她想過,或許有一天,她會跟那些同為人類,同為巫師,卻被劃分的群體的食死徒們不死不休,卻沒想到過這一天來的這么快。
她的殺心從未像這樣盛過,盛到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滑入一個深不可測的深淵。
與人相背離,與人相背離,卻與她所厭惡,所憎恨的食死徒相近的深淵。
“顯而易見的事實,鳳凰小姐。”
“我知道了,”玄都轉過身來正面對小巴蒂·克勞奇,眼神輕蔑又深沉。
小巴蒂在這種眼神里面興奮起來,他很清楚自己在期待什么,期待這個道貌岸然的女巫改變臉色。
了視線玄都只是看了幾秒,然后移開視線,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
“你知道么?”小巴蒂在背后大聲道:“我聽說了奧伯死去的那天的事!”
玄都停住了腳步,微微側頭。
于是小巴蒂·克勞奇狂笑起來:“是我,我給了他們追蹤奧伯的辦法!我也聽說了他們是怎么殺死他的!”
玄都轉身,指尖掐進手心,面上卻八風不動。
看吶,羅伯特。你不在了,總有人不希望她還能好好做人不是么?
“你知道一個人中一次鉆心剜骨,和中十次鉆心剜骨的差別么?你真應該看看,那個光鮮亮麗的傲羅最后是怎么像條死狗一樣,跪都跪不起來,只能趴在那里,求他們放過他的老婆孩子的……”
如小巴蒂·克勞奇所愿。
玄都不僅轉身了,還一步一步,極為緩慢的走了回去。
走向小巴蒂·克勞奇,也走向另一個自己。
“你一定沒見過!如果可以我真想讓你看看!”
“真可惜啊,那么優秀的人,不肯加入食死徒,還加入了什么傲羅,他確實有本事,一百多次鉆心剜骨,他都沒有開口為自己求饒過,一心只想保他的老婆孩子。”
玄都走到了小巴蒂·克勞奇的面前,面無表情的在對方的喋喋不休中,準確的抓住了他的手,從他的口袋里面抽出了他的魔杖。
小巴蒂愣了一下,看著玄都。
而玄都只是低頭打量著他的魔杖,甚至頗有閑心的催促道:“你繼續說啊,我挺有興趣的。”
她要繼續聽,聽清楚,聽到分明,奧伯是怎么死去的,然后牢牢記住。
那些人所做的一切的一切,她必然要百倍報答!
小巴蒂咽了咽口水,這才繼續開口:“然后他死了,就跟條狗一樣,死在雨地里面。”
“他老婆孩子也沒逃掉,這就是違抗主人的下場。”
玄都安靜了里面,忽然無頭無腦的來了一句:“你們沒有殺死他的孩子,安琪活下來了。”
玄都看到了魔杖底細細微微的桃花花紋。
這只魔杖是出自她的手筆。她雙手分開,分別捏住了手柄和杖尖,臉上一點表情也無。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們都死了!沒有人可以在主人的奪命咒下生還!”
玄都點了點頭:“還有么?”
小巴蒂一愣,這才察覺到有些不對。
玄都的眼神太空了。
她再用一種看死物的眼神,看著他的魔杖。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沒有了的話……”玄都雙手微微一用力,整個紅棗木做的杖身就從中間開始,一寸寸裂開,眨眼的功夫,整個魔杖就被徹底折成大小不一樣的碎片。
一個忍了主的魔杖,就像是巫師的第三條手臂,雖然沒有多少痛覺,可是失去魔杖的巫師都會感受到從心底升起的孤單和痛苦。
“你……”小巴蒂尖叫的聲音剛剛想起,他那張還稱得上俊美的臉,就迎來了一個體積不大,但是力道卻能把他直接揍到了墻上鑲著的拳頭。
被砸到墻上的時候,小巴蒂以為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碎了。
玄都一聲不吭的走過來,然后居高臨下的看著小巴蒂。
她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鳳凰力氣大,她剛才一拳用了八成力,打碎了小巴蒂滿口的牙,下巴也脫臼了,撞到墻上去的時候應該傷到了肋骨和脊椎,以至于他現在滿臉驚恐卻逃脫不能。
玄都內心沒有任何一點道歉的想法,不管是重傷他還是折斷他的魔杖。
她只想繼續剛才的行為,好讓自己在痛苦的想象中獲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是的,雖然沒有看到印記,可是小巴蒂·克勞奇加入了食死徒這件事在明顯不過。
只有十倍百倍的傷害他們,只有讓他們也承受死亡與痛苦,她才能在自己無能和錯過的煎熬里面,稍稍的喘一口氣。
上百次的鉆心剜骨到底是什么滋味呢?
她或許應該讓這位小克勞奇先生也嘗嘗。
但是好可惜啊,她并不怎么會三大不可饒恕咒。
早知道有今天,即便是血脈讓她不擅長黑魔法,她也一定會把這個咒語練到足夠折磨一個食死徒為止。
但是沒關系。
萬幸的是她在z國長大,那片國土足夠的括大,存在的時間也足夠的長久,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不殺人而折磨人的手段。
就是不知道對巫師有沒有用。
禮堂里面一部分原本還在歡慶跳舞的人注意到了這里的動靜——很難不注意到,玄都把小巴蒂·克勞奇砸的方向就是禮堂門口,動靜太大,把掛在上面的幾條校規的框子都震了下來。
可是玄都卻絲毫不覺,神態無異的走到小巴蒂·克勞奇面前。
“小巴蒂·克勞奇先生,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種行刑法,叫凌遲,不難,就是把一個人用網子捆起來,然后每天割他三百多刀,中間必須保證這個人活著,感受到痛苦,一直到最后,骨肉全數分離,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的時候,才被允許結束他的性命。”玄都在小巴蒂·克勞奇不可置信的眼神里面平靜又緩慢的問道:“我跟奧利凡德學的做魔杖,就連奧利凡德,也說我的雕刻能力和控刀的能力已經達到了人的極限。我我敢說,英國應該沒有第二個刀功超越我了的人。”
“如果小克勞奇先生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親自嘗試一下這種刑法,我保證我不會切下第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我會控制好我的刀,把這個過程延長到一萬刀,試試真正的千刀萬剮,然后就請小克勞奇先生告訴我,千刀萬剮,和鉆心剜骨的差別,好不好?”
“可是我今天沒有帶刻刀,只能勞煩小克勞奇先生忍耐一下爪子了。”
玄都伸出手,手上水紅色的指甲一點一點扭曲,骨節慢慢變得僵硬而粗大。
那是亞鳳本向的手,玄都控制著自己形態只變化了一只手的樣子出來。
然后在對方驚恐的眼神里面一點一點靠近。
用變化過的右手捏住了對方的下巴,那里松松垮垮的。
“真可憐,下頜骨都碎了。”
小巴蒂·克勞奇眼里的驚恐消失了下去,喉嚨里面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不像是求饒,反倒像是某種志得意滿。
“玄都!你在做什么!住手!”禮堂漸漸看過來的人群里面沖出來了一個年輕的女性,是她的室友,莉莉·伊萬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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