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火鳳與炎魔
在沈宸章以道心立誓之后的景象像是走馬燈一樣一瞬即逝,等他再一次看清眼前的景象之時,他那漆黑的眸子被染的通紅,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下,心臟如同不撕裂般疼痛。
蔚藍的天空被戰火染的通紅,說是戰爭也不過是一種夸張的比喻罷了,因為這場正派發動的戰爭對象不過二人罷了。
為了這么兩個人,仙魔人妖通通派出了精英,他們似乎達成了一種共識,只要這二人身隕自己便能獲得巨大的利潤一般。
而那兩人便是柳七與鳳堯,而沈宸章被人軟禁在踏月峰內,他抱著襁褓里的嬰孩,流著眼淚看向戰火的中央,他出不去也救不了他們。
沈宸章恨自己的無用卻毫無辦法,他只能看著二人且戰且退,慢慢被眾人包圍。
而在戰火最中央的二人,他們背靠著背,鳳堯拿著一條紅色的長鞭,掃向那群沖相自己的人,被掃過的土地燃起來熊熊烈火叫人退避三舍。
她輕笑一聲道:“宸章會不會恨我們?就這樣把孩子都給了他,他可是連心悅之人都還沒有呢。”
柳七一柄長劍揮向前面的都人,紅色的劍氣掠過之處皆燃起火焰,逼退前進的敵人之后他道:“不會的,他很喜歡你,不會恨你,要恨也是恨我。”
“不僅拐走了他一直疼愛著當小妹的小鳳凰,還沒有保護好她。”柳七有些愧疚的說道。
鳳堯哈哈笑了起來,身上的傷痕不僅不顯得她狼狽,反而給她添加了一些靚麗的色彩,“他一定不想再見到我們倆了。”
二人一起笑了起來,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明明已然滿是傷痕,卻不顯狼狽之色,反而一派風輕云淡。
“孽障!事到如今你竟還不知悔改!”一聲怒氣十足的女聲打斷了二人的嬉笑,一位帶著神光身披彩衣的女子腳踏祥云出列,對著二人怒目而視。
鳳堯見沒有人在沖上來,收了鞭子趴在柳七肩頭對高高在上的神女說道:“母親,我從一開始就說過了,這件事我沒有錯,你不能因為自己的婚姻不美滿就要求我按照你的想法活下去!”
“再說了,您又不止我一個女兒,她們每一個都聽你的話妄圖得到您的喜愛,為什么就盯著我不放?”鳳堯不解的看著高高在上的女人。
鳳凰神女看著她,眼里不見憐憫也不見心疼,有點的不過是濃濃的失望,她道:“為什么?她們和你最大的區別便是性格,你的性格才是下一任神女真正適合的,但是……”
“你居然選擇和魔界的炎魔勾搭在一起!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神女閉了閉眼,眉宇間盡顯疲憊。
鳳堯站直身體,不屑的甩了甩頭發道:“你那個位置我從來不想要,我也從來沒有想要你對我驕傲,我就是我,沒有任何人可以擺布我,您也不行!”
“孽障!”鳳凰神女怒喝一聲,拍下一掌,萬噸之力壓向二人,二人早就是強弩之末,又怎么經得住從未上場的鳳凰神女接近全力的一擊?
鳳堯閉上眼睛,她早就知道這個結局了,死就死!
但是,在關鍵時刻柳七將她壓在身下,將剩下全部的力量在她的身上結了個結界,而自己則是接下了這一擊,他吐出一口血對著鳳堯笑了笑道:“我怎么能看著你死在我眼前?”
血污染紅了鳳堯的小半邊臉頰,她抱起緩緩滑落的柳七,呆呆的看著他道:“所以,你要死在我前面?你這樣……太殘忍……嗚……”
柳七仰面躺在鳳堯的懷里,笑了笑伸出手抹去她的淚水道:“你總是對我使壞,這次輪到我了,不哭,給我唱首歌好嗎?我想聽。”
鳳堯紅色的發梢被他捏住,明明呼吸已經微弱到幾乎沒有了,卻依然帶著淡淡的微笑,鳳堯帶著鼻音道:“你對我使壞了……還要我給你唱歌,是不是……得寸進尺了?”
“呵呵,堯兒,你唱好不好?”柳七有些累,他睜不開眼睛,但他還是這般請求道。
鳳堯抬起頭看了看天上帶著復雜神色的神女道:“那你可聽好了,到時候要告訴我好不好聽,不然我饒不了你!”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柳七躺在鳳堯懷里,滿身狼藉,血污染紅了他的發尾,但他不在意這些,身上的疼痛他也早就感受不到了,他聽著鳳堯的歌聲輕聲道:“真好,像是一場夢。”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余太息。”
“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
“桂櫂兮蘭枻,斵冰兮積雪。”
“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余以不閑。”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余玦兮江中,遺余佩兮醴浦。”
“采芳洲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慢慢的懷里的人徹底沒了氣息,鳳堯唱著歌淚水不由自主的下落,她知道柳七先她一步離開了,她顫顫巍巍的唱完了最后一句。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隨后她貼著柳七的腦袋悄聲說道:“說好了的要告訴我好不好聽的,就算你跑了也不可以賴賬的,這個答案,就是追到黃泉碧落,我也一定要聽到。”
火焰猛的竄起,照亮了昏暗的天空,沈宸章半跪著身體死死的看著火焰的方向,淚水打在了嬰兒的身上,就像是感覺到什么一樣,他開始不停的哭鬧起來。
沈宸章看向懷里的孩子道:“不哭,他們……又在一起了。”
那一天火鳳哀鳴傳遍世間,那一天他們追殺的二人以最矚目的方式在他們面前殉情,變為飛灰消散與空中。
沈宸章看完了全程深受觸動但卻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看到這些,他敲了敲系統道:“我為什么看到的是這些?我并不是真正的踏月仙尊為什么會看到他的記憶?”
系統:【查詢中……】
系統:【幻境并沒有出錯,這確實是你最后悔之事。】
沈宸章正疑惑,場景又變了,一位白發間夾雜著些許紅發的少年正一臉笑意的看著他,手上還拿著一把劍,而劍峰正扎著自己的心口。
沈宸章向下看去,看到的確實懸空的腳尖,以及下面雙眼發紅的小徒弟和一旁他從未見過的白發少女,少女正恐懼的看著這一切。
沈宸章看著少女,總感覺她有點眼熟啊。
這時“沈宸章”說話了,他聽見自己用嚴厲的聲音說道:“孽徒!事到如今你還要執迷不悟嗎?!”
少年的身前綁著一從小辮子,紅白相間的頭發綁在一起讓他想起在火海之中抱在一起的那對愛侶,在小辮子的發尾他綴了一朵小白花看上去是那樣無辜。
眼前的少年沈宸章十分確定就是長大以后的柳歌清,柳歌清抬起他的下巴道:“師尊,你從未罵過我,但自從她來了以后,你就變了。”
“為什么?”柳歌清不解的看著沈宸章,伸出另一只手把驚恐的少女提了起來,他掐著少女的脖子問道:“明明一開始只是因為他和我一樣擁有白發才收留她的,但為什么最后師尊要為了她罰我?”
“您可知道炎獄的日子是多么生不如死?”柳歌清抓著少女脖子的手越來越緊,沈宸章咳了一口血道:“你到底還是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為師……我從來不是因為她罰你!”沈宸章說話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但氣音卻不足,他被挑斷了手腳筋,廢了靈脈,捅穿了心口,還活著已經不容易了。
“您已經不用為師來自稱了。”柳歌清將少女扔了出去,有些癲狂的笑了起來道:“你已經不愿意認我這個徒弟了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柳歌清笑的越來越大聲,看著有些瘋魔之癥了,“為什么?我對你不夠好嗎?不過溫順嗎?不過聽話嗎?”
“你要我的血,我從來不問為什么,也從來不抵抗,因為有記憶來我就只有師傅你,但是師尊呢?您身邊從來不缺人的,我也從來不重要!”
“不是……”沈宸章氣息微弱的說道,他看著眼前的青年,這個他一點點看著長大的孩子,什么時候開始變成這幅摸樣了?
“師尊……”柳歌清說了什么,但沈宸章已經聽不見了,最終他死在了柳歌清的手上。
在一切結束之后,沈宸章眼前變成漆黑一片,再次看到亮光的時候,他站在一攤水上,但他不會落下去,踏過的地方泛起一圈圈的波紋。
在不遠處一輪巨大的圓月之下,擺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兩杯茶,看著像是有人在此處賞月一般。
等他走近了,就看見那張桌子旁放著兩個樹墩,一個樹墩上坐著一個人,那人的周身的氣息對沈宸章來說十分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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