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徒兒送師尊回去。”柳歌清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沈宸章也不知道他是不敢還是不信，只是聳了聳肩道：“那等你敢了再告訴我吧。”

        這一等，便等了十年，靈力盡失也不算全是壞事，拖這個福，沈宸章十年來都沒有經歷每月一次的情潮。

        滿月之時他的靈力最為強勢若抒發不出去就會導致體內靈力紊亂，才會造成類似情潮的情況，而他就是因為要強壓這靈力才會導致靈脈脆弱的。

        沈宸章咬著一塊酥餅，手上拿著一本書，正讀的入迷，眼角微微彎起也不知看到了些什么，柳歌清敲了敲門，便邁了進去。

        “師尊，可是喜歡這話本？”柳歌清放下手中的盒子，低頭詢問椅子上的沈宸章，沈宸章咽下酥餅道：“還不錯，這話本講的是一位少年入山修行卻愛上了自己的師尊，求而不得卻又戀戀不舍的故事。”

        柳歌清打開盒子的手一頓，隨后面色如常的說道：“如此大逆不道的故事，師尊還真是對這種故事樂此不疲啊。”

        沈宸章斜眼看他，輕哼一聲道：“對啊，為師就這么一點樂趣了，徒兒你要剝奪嗎？”

        柳歌清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師尊，你忘了今日你要出去參加仙俠大會了嗎？”

        沈宸章放下話本，看向柳歌清手里的盒子，里面放著白色的衣衫，白玉的頭冠，以及一件繡著金絲的白紗外衣。

        總感覺在什么地方見過這件衣服。

        沈宸章點了點頭，遺憾的將手里的話本扔進芥子空間道：“可惜，我閉關時間就這么到了。”

        “徒弟，你幫我束發唄？”沈宸章拿起盒子里的玉冠遞給他道：“好不好？”

        十年來，柳歌清漸漸看清了沈宸章這個人，本以為他的師尊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尊，沒想到私底下連束發都不會，怪不得他在人前永遠是散著發的。

        外人看來都會覺得他仙氣飄飄，又有誰會懷疑是因為他不會束發呢？

        若不是這十年里柳歌清要日日上山為他送吃的，他也不會窺見這樣充滿煙火氣的師尊，柳歌清低頭看向乖乖坐在他面前的沈宸章，認命的走上前去。

        “你說今年的魁首會是誰啊？”月靈宗內熱熱鬧鬧的，小弟子們都在討論。

        “要我說還是柳師兄吧！”

        “這可不一定，君師兄今年也已經到元嬰了，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呢。”

        “女子組肯定是白師姐了吧？聽說她也已經元嬰了，不愧是沈仙尊的徒弟啊！”

        “來來來下注了！”

        沈宸章笑吟吟的看著這幅熱鬧的情景，帶了個斗篷認出一袋靈石道：“我壓柳歌清。”

        “好嘞！柳師兄的賠率是一賠八，買定離手！”一名弟子笑呵呵的收了錢袋，然后拿出小本子道：“請問兄臺姓名，家住何處？”

        “我叫……柳晨，與柳師兄住一處。”沈宸章笑了笑看向那弟子，那弟子筆尖一頓，好奇的看向他道：“兄臺與柳師兄的關系是？”

        “這個嘛……他來接我了。”沈宸章笑了笑看向時候，柳歌清這些年長高了好多，除了頭發與環境中看到的幾乎一模一樣了。

        沈宸章已經要抬頭看他了，柳歌清剛剛要開口叫他就被沈宸章截住了話頭，“哥，你來接我啦？”

        柳歌清也不清楚他在干什么，只是默不作聲的配合他點了點頭，沈宸章向那小弟子揮了揮手道：“拜拜，要走啦。”

        小弟子呆住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柳師兄還有一個弟弟啊，而且他們看起來好親密啊……

        “師尊怎么又亂跑？儀式一會就要開始了。”柳歌清有些無奈的看向自己身旁的沈宸章，沈宸章笑呵呵的，看上去心情很好的說道：“哎呀，為師這么久沒有下山了，這不是想湊湊熱鬧嗎？”

        “再說了，你們都變得好厲害啊。”沈宸章踮起腳摸了摸柳歌清的頭頂道：“你們已經可以獨當一面，雖然我沒有什么付出，但還是好驕傲啊。”

        一旁的弟子看到這一幕嚇到靜止，畢竟他們大師兄從來不茍言笑，雖然帶人溫和但對上他都會有些害怕，更別說摸他的頭了！

        這人到底什么來頭？難道是沈仙尊？

        柳歌清也注意到周圍的目光了，他原本上低著頭讓沈宸章摸的，他紅色的眸子掃視了他們一圈，瞬間看地的看地，看天的看天，總之根本不敢看他們。

        “師尊，快走吧。”柳歌清拉起沈宸章的手，低著眼眸看向他眼里充滿了無奈，沈宸章覺得差不多了，便反握住了他的手道：“好，我們走吧。”

        在白玉高臺之上，沈宸章穿著白衣，披著金絲白紗，帶著玉冠，低垂著眼眸，看上去如同不食人間煙火，悲憫世間萬物的天神一般。

        “月靈宗有幸成為仙俠大會的舉辦地，往諸位仙家弟子可以在此處盡享地主之誼，比試之中公平公正，比試之外可以結交知己好友。”

        沈宸章柔聲說道，擴音符將他的話傳給每一個人，最后他對著眾人露出了笑容道：“歌清，無涯還是小鰱，師尊在這里給你們加油，仙俠大會開始。”

        說完沈宸章便不緊不慢的離開了會場，下面靜了一會立馬炸開了鍋，無疑都是被沈宸章當眾給他徒弟加油的舉動震驚了。

        君無涯撲到沈宸章休息的包廂里，淚眼汪汪的跪在沈宸章腿邊道：“師尊！你出關也不告訴我們！”

        “嗚嗚嗚，師尊突然出現還給我們當眾加油，我心里好感動，我一定會加油的！就算贏不了大師兄也一定不會給師尊丟臉的！”

        君無涯吚吚嗚嗚的在沈宸章旁邊說著，沈宸章摸了摸君無涯的頭頂看向柳歌清，柳歌清撇開頭不看他。

        明白了，這家伙是故意沒告訴他。

        一旁站著一位白衣少女，她和柳歌清一般滿頭白絲，不同于柳歌清的紅眸，她的藍眸看去總會讓人覺得安心。

        “阿鰱，你過來。”白鰱有些怯懦的看著君無涯，君無涯點了點頭后她才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沈宸章笑了笑道：“你們相處的很好嘛？師尊從來沒有教過你什么，是不是覺得我并不在意你？”

        “不敢，師尊只是太忙了……”白鰱低著頭，柳歌清在一邊不知道想些什么，沈宸章拿出一本秘籍給她道：“嗯，給你補償，或者……”

        沈宸章拿出一盒點心，塞了一塊到她嘴里道：“你更喜歡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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