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為她而受的傷
第280章 為她而受的傷
熾熱的陽光下,南頌的視線一片模糊。
耳朵,像是聽到了一記刺耳的嗡鳴,讓她覺得頭皮都快要炸了。
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聽不到。
眼睛,血色急速蔓延。
“小六!小六!”
“快上車!先離開這里!”
蘇睿等人匆匆趕到,將被打暈過去的喻晉文從南頌懷里接住,扶上車。
一扭頭,卻不見了南頌的身影。
耳邊傳來一聲響徹云霄的慘叫,眾人齊齊望過去——
只見南頌一腳踩在行兇之人的脖子上,手中的瑞士軍刀已經手起刀落,貫穿了那人的整個手掌,正是他握著鐵棍,擊中喻晉文的那只手,已成了血手!
她眉目清冷,聲音更是殘冷,“說,誰派你來的?”
“這位小姐,你不能……”
一名警官剛要上前制止南頌的暴行,就被趙旭給攔住了。
那人緊咬著牙關,不肯松口。
南頌面無表情,腳壓住他的脖頸將人壓得死死,右手輕輕旋轉,本就捅開的血窟窿又擴大了幾分,割肉削骨般的劇痛,讓那人差點昏死過去。
“啊——啊——啊——”
連聲慘叫,令一眾路人看得都有些不忍。
南頌臉上卻沒有一絲松動,只動了動唇,冷冷蹦出一個字,“說!”
那人額頭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落,終于受不住這份酷刑,開了口:
“是……喬……”
話音未落,一枚子彈刺穿空氣,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人的腦袋。
腦花四濺,南頌被濺了一臉血,整個身體都被震得一晃。
她猛地抬頭,便瞧見不遠處的居民樓。
玻璃窗后,站著一個穿著黑衣的男人,旁邊,臥著一個狙擊手。
那槍口還在瞄著。
仿佛下一個,被爆頭的人就會是她。
黑衣男人戴著墨鏡,留著絡腮胡,看不見臉,也看不見眼睛,只看到他的嘴角,邪邪一勾,似乎在笑……轉瞬,便轉身,消失不見了。
而那個奉命行兇之人,依舊跪在那里,瞪著一雙眼睛,死不瞑目。
刑偵隊長趙旭反應敏捷,已經迅速帶人上了那棟居民樓。
南頌要跟上去,被白鹿予從后面一把抱住了。
“小祖宗,別去了,趕緊上車!”
她被強行押上了車,還不甘心地想要出去,蘇睿冷冷的聲音從副駕駛座傳來,“你自己的生死你可以不在乎,那喻晉文的生死,你也不在乎了?”
一句話,猶如兜頭澆了她一瓢冷水,讓南頌瞬間清醒過來。
怒火將她一顆心燒得滾燙,方才她幾乎失去理智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一門心思想要找那個人報仇!
可眼下,還有比報仇更重要的事……
喻晉文,傷得怎么樣了?
—
到了醫(yī)院,喻晉文依舊昏迷不醒,被推送進檢查室,先做一個腦部CT。
南頌下意識地想要跟進去,被權夜騫摁住了。
“你進去干什么?又不是你動手術。你就老老實實在這里待著!”
其實他們?yōu)榱怂陌踩耄F(xiàn)在恨不得立刻將她帶回南城,關進玫瑰園里,可喻晉文是為南頌受的傷,沒脫離危險之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走的。
蘇睿、權夜騫、白鹿予在南頌身前圍成了三角形,牢牢將她護住。
<div class="contentadv"> 從發(fā)現(xiàn)她從醫(yī)院離開,蘇睿和權夜騫的心就一直提著。
方才那個人開的那一槍,要是稍微偏一些擊中了南頌……
后果不堪想象。
只要一往那想,他們的心就止不住地顫抖,真真是后怕。
喻家人收到消息,匆匆趕到。
喻鳳嬌被衛(wèi)姨推著過來,目露焦急,“小頌,阿晉怎么樣了?”
“阿姨。”
南頌站起身,被喻鳳嬌握住了手,她喉嚨發(fā)澀,“還在里面做檢查!
“好端端的,怎么會這樣呢?”
喻鳳嬌撫著心口,“先是你差點出事,阿晉這緊接著又出事了,到底是誰干的這是,故意跟我們喻家過不去嗎?查,必須查查是誰在背后搗鬼!”
“對不起喻阿姨,喻晉文這次,是因為我才受的傷。”
南頌很是歉疚。
喻鳳嬌拍拍她的手,安慰她道:“這說的是什么傻話,跟你有什么關系,他身為男人,護著你是應該的,受點傷怕什么,不怕的哦,一定不會有事的!”
說話間,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眾人扭頭,便瞧見了步履匆匆趕來的沈流書。
“阿嬌。”
他像是跑過來的,還帶著些微喘,一向溫雅的面容難得露出一絲慌張。
“兒子情況怎么樣?”
喻鳳嬌擰眉,面對沈流書沒什么好氣,“你怎么來了?你來干什么?”
“我來……”
沈流書剛要開口,檢查室的門開了。
醫(yī)生看著檢查報告,道:“病人頭部應該遭受過多次重擊,顱內存有淤血,多處而且大量,平時是否有頭暈、惡心跟嘔吐等癥狀?為什么不早點來就診呢?”
一席話,說的眾人臉色皆變。
“多次重擊?”
喻鳳嬌眉心一擰,“除了這次,還有哪次?”
南頌神色遽然一震。
驀地想起那日在青城,她被腦殘粉夾擊的時候,是喻晉文護著她,被鵝卵石擊中了頭部,那次也被砸得不輕,他竟都沒有去醫(yī)院做過檢查嗎?
沈流書看向何照,目光一厲,“怎么回事?你這個助理怎么照顧的?”
何照也嚇得不輕,結巴道:“應、應該是上次在青城吧……喻總為了保護南總,被人扔鵝卵石打中了腦袋,后來他確實偶爾會頭疼,可喻總的偏頭疼是老毛病了,我讓他來醫(yī)院檢查,喻總日理萬機、忙忙碌碌的,就一直拖著沒來……”
“兩次,都是為了保護南頌?”
沈流書說著,目光朝南頌看過去。
而南頌一張臉,已經白得幾乎透明,眼底一片清寒。
“你怪南頌干什么?”
喻鳳嬌冷聲朝沈流書而去,“我們身為父母,對于兒子的境況一點也不了解,是我們的失職!多檢討檢討自己吧,而不是一有問題,就先找別人的麻煩!
她轉頭,焦急地詢問醫(yī)生,“醫(yī)生,我兒子的情況嚴重嗎?需要動手術嗎?”
“淤血已經在功能區(qū)產生了明顯的臨床癥狀,需要立即進行開顱手術!
眾人聞言,大驚失色,“開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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