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前夫的葬禮3
第354章 前夫的葬禮3
南頌一席話,鑿在卓月和卓萱的心上,同樣震了喻家人的心。
患難見真情,這世間從來都是錦上添花的人多,雪中送炭的人少,在這種時候,誰是真情、誰是假意,一目了然,高低立現(xiàn)。
喻老爺子站出來,青著一張臉對沈流書道:“沈流書,今天我允許你來,是因?yàn)槟惝吘故前x的父親,理應(yīng)來送他一程,可我不是讓你帶著你的情~人來示威的!我孫兒沒了,可我還活著,老頭子只要活一天,你就甭想再進(jìn)我喻家的門!現(xiàn)在,馬上帶著你的人離開這里,否則會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掂量!”
沈流書像是被曾經(jīng)的老丈人一巴掌打在臉上,一向極愛面子的他臉上火燎燎的。
他不禁開始恨起卓月來。
這個女人,當(dāng)初沒臉沒皮地勾~引他,誰知道她竟會纏他一輩子。
怎么甩都甩不掉!
這是他一生的污點(diǎn),要不是她肚子里懷了他的孩子……
沈流書緊緊抿了下唇,握住卓月的手腕,“跟我走!”
他終究還是愿意管她的。
卓月再一次覺得自己勝利了,朝喻鳳嬌投去得意的目光,只可惜喻鳳嬌連一個眼神也沒有朝這邊瞟過來。
沈流書拽著卓月走了,卓萱卻還不是很想走。
她抽噠噠的,想甩開保鏢的手,“你們讓我再多看他兩眼,我只想再多待一會兒,晉哥……”
南頌銳利的眼眸朝卓萱看過去,將她唬得心頭一跳。
抽噎的聲音都變小了很多。
南頌看著卓萱惺惺作態(tài)的模樣,只覺得一陣惡心。
“你還想待在這里,真是好大的臉。”
卓萱被南頌盯著,覺得脊梁骨一冷,不敢對視她的眼神,“你、你什么意思?”
“喬冷是怎么死的,他是怎么妄想逃脫,你不清楚?”
南頌視線由上往下一掃,冰冷的氣勢如同泰山壓頂,令卓萱不敢抬頭,“我、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南頌就上前掐住了卓萱的脖頸。
保鏢的傘將這一幕擋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媒體的鏡頭完全捕捉不到,待要上前,被保鏢們一眼瞪了回去。
南頌擒住卓萱的脖頸,她細(xì)長的脖子就在她的手里,仿佛輕輕一捏,就能把她送上西天。
卓萱身子被她提起來,腳尖著地,她瞪大眼睛,驚恐地看著南頌,她感覺到了她眼里的寒意,有那么一刻,她真以為自己會死。
但她低估了南頌。
南頌怎么可能會為了這樣一個臭蟲一樣的賤玩意背上人命官司?
想要讓她生不如死,有一千一萬種辦法,臟了自己的手,太不值當(dāng)。
南頌湊近卓萱,在她耳邊壓低聲音,“你給我記住了,喻晉文的死,和你脫不了干系,你也是幫兇之一。喬冷身上,背的是數(shù)不盡的人命,全是大案、要案,你和他之間有什么秘密,什么交易,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奉勸你,最好夾緊尾巴做人,否則,哪天你被曝尸荒野,可沒人替你收尸。”
她冷冷放開了卓萱,卓萱腿軟跌倒在地,捂著脖子一通猛烈的咳嗽。
南頌不想再看到她這張令人作嘔的臉,揮揮手讓保鏢將她帶了下去,媒體們紛紛調(diào)轉(zhuǎn)鏡頭,鏡頭拍攝到的畫面,是卓萱宛如一條母狗被拖走了。
真是毫無尊嚴(yán)啊……
這位南家大小姐,果然如傳說中所言,是個狠角色。
只是她和喻家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不光揚(yáng)言要護(hù)住喻家,便是在喻晉文的墓前弄成這樣,喻家人也不管。
非但不管,還是完全支持的狀態(tài)。
北城喻家和南城南家,不一直是競爭對立的關(guān)系嗎?
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
*
討厭的人走了,墓園終于變得清靜下來。
<div class="contentadv"> 葬禮結(jié)束了,前來悼念的人一波接一波地來,又一波接一波地離開,南頌和喻家人站在一起,鞠躬回禮,沒有半點(diǎn)違和感。
她站在這里,不再是以喻家媳婦的身份,而是喻家的女兒。
喻老爺子和喻老太太都上了年歲,站了將近一天,身子骨撐不住,被喻家人送了回去。
墓園空了下來,雨也停了。
周圍一下變得很安靜。
喻晉文墓前,放了好幾束白菊,南頌送上的,卻是一束白玫瑰。
她蹲在墓前,看著墓碑上喻晉文的照片,抬手輕輕撫了撫。
洛君珩和權(quán)夜騫等人,悄無聲息地來了。
將南三財帶了過來。
“小頌啊,別太傷心了。”
老爺子穿著一身黑色的中山裝,腰上別著煙斗,手里帶著一瓶白酒,上前拍了拍南頌的肩膀。
南頌回頭,干澀的眼睛望著南三財,啞聲喚他,“爺爺。”
南三財看著墓碑上的喻晉文,深深嘆一口氣,“這小子,說好了等追到你,就請我喝酒。怎么跑到老頭子前頭去了呢?這不是開玩笑嘛?”
他蹲下去,擰開酒瓶,從口袋里掏出一個酒杯,將白酒倒上,灑在喻晉文的墓前。
“罷了。這杯酒,老頭子請小子喝了,一路走好。”
南頌心里,一陣連一陣地疼。
南三財又從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章,遞給南頌,“這枚玫瑰印章,是你刻的吧?”
南頌看著這枚刻有“喻晉文印”的玫瑰印章,心口又是一疼。
這枚玫瑰印章,是她送給喻晉文三周年的結(jié)婚禮物,只可惜,也成了他們離婚的分手禮物。
其實(shí)他們的婚姻,荒誕得很。
領(lǐng)結(jié)婚證的時候新郎沒去,婚禮沒辦,領(lǐng)離婚證的時候新娘沒去,南頌到現(xiàn)在也沒收到那張離婚證。
然而她當(dāng)初同喻晉文結(jié)婚的時候,用的就是“路南頌”這個假名字,借用了別人的身份和資料。
所以她和喻晉文的那場婚姻,從頭到尾都是無名無實(shí)。
不過,一場鏡花水月的空想罷了。
南頌握了握那枚印章,這是她尋了好久才尋到的一塊上好的和田白玉,清明透亮的白玉,底部還有紅色的紋路滲入,宛如一朵紅玫瑰盛開。
現(xiàn)在那紅色的紋路滲入的更多了,幾乎和白色平分秋色,側(cè)面雕刻而成的一朵白玫瑰,與紅玫瑰開成了并蒂玫。
“爺爺,這枚印章怎么會在你手里?”
她疑惑地問南三財。
南三財?shù)溃骸坝鲿x文讓人送過來的,說是底部碎了一塊,請我?guī)兔π迯?fù)一下,拜托我一定要修好,還不能讓你知道,怕你生氣。”
南頌看著印章底部,確實(shí)有修復(fù)的痕跡。
南翁的修復(fù)手藝巧奪天工,外行看不出來,南頌卻一眼就瞧出,“晉”字底下,是殘缺的。
玉是有靈性的東西,難道喻晉文的死,早就有征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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