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察覺到了寧川的變化，一同睜開眼睛。
  "不錯，這么短的時間內，你已達到如此境界。"
  老人欣慰地點點頭，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消失，就被寧川的話打破了。
  "咦？師父，都過去十一年了，你竟然還沒有消散？"
  寧川無意的一句話，給了白衣老人沉重的打擊。
  "你平時就是這樣想我的嗎？你是不是巴不得老子快點死？"
  老人一臉不悅，這家伙這些年來已經問過兩次這樣的問題了。
  "來吧，集中精神，看我彈琴。"
  老人并未氣急敗壞地動手，而是坐在原地，拿出一把古樸的木質古箏。寧川已經做好了防備的準備，但這次老人卻沒有動手。他有些驚訝地看著老人，心中隱約感到，這老人可能真的快要離開了。他一言不發，坐在那里，認真地看著老人彈琴。
  ……
  廣場上，眾多弟子聚集在此，距離上次他們進入秘境已經過去很久。那個備受十個弟子敬仰的男子仍未出現。他的身份已被各位長老揭示出來。此人二十多歲，修為已經達到合體巔峰，精神力與各長老相當。所有人都被他的年輕和實力所震撼。
  面對這樣的天才，長老們第一時間就想讓弟子進入秘境將他找到。然而，由于秘境每二十年才開啟一次的規定，他們只能作罷。直到今天，二十年終于過去，他們可以再次打開秘境。只要是符合條件的弟子，都被召集而來。孟璇和梓宥二人已經不在宗門里了...
  他們倆都達到了煉虛期的境界，現在在外面領隊執行任務。而王悅悅也在外面，率領一隊弟子在某個秘境里奮戰。這些年來，她依靠自身的天賦已接近半步煉虛，成為了年輕一代的新強者。一旦她進入煉虛期，宗門就會授予她劍宗十一子的稱號。
  正當弟子們準備進入秘境時，一道流星般的光芒忽然從秘境中沖出。寧川緩緩降落在廣場上，睜開雙眼。周圍的弟子中，有人已經認出了他。
  "哎呀！那不是寧川嗎！"
  "他出來了，真的出來了！"
  "天哪，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也感覺到了，他的氣息好像和當年一模一樣！"
  "二十年了，還在原地踏步！當年的天才，將來會不會變成廢物呢？"
  "至少現在他還是少說為妙，小心一會兒被打一頓。"
  "二十年沒進步，還不準說了？這就是典型的后勁不足，沒天賦的人。如果不是當年他生了個孩子，早就被淘汰了。"
  有些弟子仍然不服氣。當年他們中也有人想爭奪"圣子"的位置，但礙于孟璇和梓宥兩位劍宗十子的阻攔，以至于他們連前兩百名都沒進去。這樣的人不在少數，他們對寧川都心懷怨氣。二十年過去了，他們多少有些進步，但當年被譽為天才的寧川卻停滯不前，這讓他們心底萌生了想要取而代之的想法。所以他們才敢當面質疑寧川。
  聽到這些質疑，寧川露出一絲冷笑。
  "不服氣？"
  他低沉的聲音瞬間響徹全場，所有人都被震懾住了。那名弟子也愣在原地。為了挽回面子，他立刻開口，裝出氣勢洶洶的樣子。
  "就是不服，靠圣宗十子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較量一下。"
  那名弟子咬緊牙關，為了不在眾人面前丟臉，毅然站了出來。他的話音剛落，腳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法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道強烈的光束直接把他擊飛。
  "啊！"
  他就像被燒焦了一樣，全身漆黑，頭發飛揚，遠遠地飛了出去。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剛才那人實力不弱，是合體期巔峰。即使是半步煉虛，也不可能瞬間秒殺他。而且寧川出手時，沒有一絲氣息泄露，沒人知道他做了什么。如果不是兩人通過口頭約定進行挑戰，他們甚至不會想到這攻擊和寧川有關。
  "好強！這些年他絕對沒有虛度光陰！他已經是一名陣法師了！"
  "天哪，這么厲害的陣法師至少也是中級了吧！"
  "他太棒了，整個修仙界能找到幾個中級陣法師呢？"
  五十五
  “沒錯，當年我們宗門的守護大陣和聚集靈氣的陣法都是由一位初級宗法師布置的。如果咱們中文里也有這么一位陣法高手，宗門的安全豈不是更上一層樓？”
  ……
  弟子們紛紛議論著，寧川這時抬頭望向天空中的太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已經整整二十年沒見過這個了。
  這二十年里，那個老頭教他煉丹，教他彈琴，教他書法，雖然這些聽上去都不是用來戰斗的技能。
  但其實這些技藝的實際效果比揮舞長劍更有效。
  而且大多數是范圍性攻擊，或者能夠出其不意。
  這些都是老頭寶貴的實戰經驗。
  前幾天，那個老頭消失了。
  他的最后一絲靈魂消散了。
  寧川跪在地上，磕了三天三夜的頭。
  臨走前，那位白衣老者留給寧川一枚令牌。
  一枚黑色的令牌。
  那是老頭的勢力象征。
  由他一手創立，由他的弟子管理。
  他告訴寧川，只要將來能到達上界，就能感受到這枚令牌的氣息。
  到時候就會有人來接引他。
  看樣子，那位老者的身份地位不低。
  他對寧川的恩情，寧川一輩子也無法回報完。
  無論是傳授知識，還是指引他這條路。
  要知道，他進入修仙界時一無所有，若非劍宗看中了他的天賦，他可能早就被妖族殺害了。
  沒有背景，在修仙界混，真的很不容易。
  老人當然明白這個道理。
  所以他為寧川在上界鋪就了一條道路。
  寧川明顯感到自己身上多了兩種因果之力。
  一種來自那只已死的鯤鵬，另一種就是這位老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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