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江南
應(yīng)天府,也被稱南京,大明留都,她有許多名字,最好聽的就是金陵。詩詞中“風(fēng)景舊曾諳”說的就是應(yīng)天府這般江南美景。應(yīng)天府洪武元年,被朱元璋立為都城京師,作為幾朝古都,應(yīng)天府可以說被建設(shè)的猶如天上神仙的居所一般。
花仙樓,應(yīng)天府秦淮河旁最大的青樓之一,是京城花仙樓在應(yīng)天府的分店。
從南朝開始,秦淮河成為名門望族聚居之地。兩岸酒家林立,到了晚上,此處更是燈光交織,岸邊青樓、歌館多不勝數(shù)。無論白天還是黑夜,都是一派輕歌曼舞,濃酒笙歌,秦淮河上,來來往往商船、客船無數(shù)。絲竹縹緲下,在歌女、清倌人等等飛燕的影響下,無數(shù)才子佳人在此留下足跡,貴族墨客也是流連忘返。
作為最大青樓花仙樓的頭牌清倌人,柳暮云的人氣一直是有增無減。前兩天何喬新的一首“一剪梅”更是讓柳暮云身價倍增,風(fēng)頭更是一時無兩。
應(yīng)天府現(xiàn)在無數(shù)文人與才子晚上都奔著那一句“曉看天色暮看云”而來,柳暮云成為花仙樓頭牌已經(jīng)多年,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成為入幕之賓,越是這樣,江南的文人墨客和富商高官更是趨之若鶩、望眼欲穿。
何喬新的一句詞更是讓柳暮云在江南名氣大增,有些不明就里的人不禁猜測,何喬新是不是也喜歡柳暮云,畢竟何喬新也是江南人士。
柳暮云年芳十九,生的玉貌花容,楚楚動人,長年身穿一席紫衣,將身材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此時的她,正在喝著茶,望向北方,好似在等待什么。
英國公府正堂旁邊的偏廳里,何喬新一口茶噴了出來。
看著張玲不禁特別無語,覺得整件事情離譜到了極致。原來,三天前沐彬就到了京城,聽說了詩會上何喬新一直盯著其夫人一直看的事,張玲正想著怎么解釋,一封信送到了兩人面前,看著信里邊的內(nèi)容,張玲露出了笑意,也有了那封請?zhí)?br />
“剛才說了半天,您讓我認(rèn)您當(dāng)姐姐我也認(rèn)了,你說不認(rèn)姐姐你的夫君會生氣,當(dāng)然,這些都不算什么,但是姐姐你給我亂牽姻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張玲露出尷尬之色,嘴里還是說道:“你也知道我夫君是沐王府的沐彬,三天前到了英國公府本來是接我回去,可是聽說了你在詩會上盯著我看,還寫了一首那種詞,他有點懷疑。”
停頓了下,估計是不好意思,張玲臉紅了起來。
“完了正好我應(yīng)天府的暮云妹妹來信,仰慕你,我就順?biāo)酥壅f你也喜歡暮云妹妹,才在詩會上作詞還盯著我看,其實是你想求我?guī)湍憬榻B,于是……”
沒等張玲說下去,何喬新翻了個萌萌的白眼,十歲的年紀(jì),翻白眼都沒有殺氣,只有萌萌的感覺,順著張玲的話接道:
“于是,你就將計就計,把我賣給了你的暮云妹妹,還一石二鳥,打消了你夫君的疑慮,姐姐你真是聰慧可人啊!”
張玲嘴一咧,眼露精光,盯著何喬新說道:“這事就這樣了,你不同意我就大喊你非禮我,你可以試試?”
何喬新被盯得頭皮發(fā)麻,無奈至極。
“我答應(yīng)了…好吧。”
剛說完,偏廳就走進(jìn)一個大漢,何喬新十歲的身形在這個大漢面前就像是一個竹竿一般,大漢不是別人,正是沐彬。
沐彬走進(jìn)來,就見張玲迎了上去,口中叫道:“夫君!”
張玲的聲音嬌俏至極,嗲聲嗲氣,沐彬粗狂的臉上露出了溫柔之色,摟住張玲的細(xì)腰,何喬新看著這一幕,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是美女與野獸這個經(jīng)典的畫面。
摟著張玲走到何喬新身前,對著何喬新咧嘴一笑,親切地道:“何老弟小小年紀(jì),就有愛花之意,不愧是少年才子,真?zhèn)風(fēng)流名士,俺沐彬最是敬重你等讀書人,你能為了一個心愛的青樓女子…哎呀!夫人俺講錯了別掐俺,何老弟是你喜歡俺夫人地妹妹找到了俺們幫忙,這忙俺和夫人一定幫。”
心里雖然很無語這夫妻倆的行為,但是在張玲擠眉弄眼的威逼之下,何喬新還是露出感激之色,上前握住沐彬地手笑道:“哥哥真是好人,一定得幫小弟我。”
“好說,好說!你這次就跟我們一起去南方,俺讓隊伍繞道應(yīng)天府,送你去見心上人。”
何喬新:“呵呵!”
又聊了一會,沐彬大有跟何喬新一醉方休之意,讀書人大多都不敬重他,也是如此,夫人張玲也是女子里邊詩書才情比較高的,但是對他并無鄙視之意,也讓他更加愛護(hù)張玲。
何喬新雖然才華橫溢,但是并無取笑他和看不起他的意思,這讓沐彬有了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準(zhǔn)備讓人準(zhǔn)備酒菜,要跟何喬新喝個痛快,何喬新哪敢再留下,這里簡直就是虎口,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借口家里有事,何喬新在張玲的打趣目光中落荒而逃,身后沐彬露出遺憾神色,嘆了一口氣,低頭對著懷里的張玲道:
“俺只恨與何老弟不能早認(rèn)識幾年。”
張玲嫵媚的翻了一個白眼,食指在沐彬胸前畫著圈,把頭仰起,看著沐彬道:“你是看他小孩子一個,對你沒威脅,對我使不了壞吧?才相見恨晚吧…”
粗狂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尷尬,沒等沐彬說話,偏廳內(nèi)響起了老邁的咳嗽聲。
“咳,咳!”
兩個人頓時分開,看向聲音來處,就聽到老邁的聲音講道:“成何體統(tǒng),這是我英國公府,大庭廣眾之下,你倆這是在做些什么,要做什么給我回屋去,真是有失風(fēng)度,想什么樣子,讓人看到,該如何想我英國公府,哼!”
講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英國公張輔,言罷轉(zhuǎn)身走出了偏廳,留下了面面相覷地沐彬和張玲夫妻兩個。
走出了英國公府的何喬新,回頭看著英國公府嘴角露出苦笑,這是什么家庭才能擁有張玲這樣地女兒和沐彬這種女婿。對一個十歲的孩子又是威逼,又是嫁禍,想著想著,何喬新笑了出來,還別說,還挺有意思,這對夫妻也是妙人,跟何三比也是不遑多讓。
回到何府,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何府大門口觀望的人還是不少,何喬新只能悄悄地轉(zhuǎn)到后門,隱在墻邊,看到后門沒人,這才小跑到后門,敲響了門環(huán),里邊下人拉開門栓,打開門后,看到何喬新,叫了聲三少爺好,把位置讓開,何喬新走了進(jìn)去。
回到自己的房間,看到桌子上又?jǐn)[了不少請?zhí)惖模@次何喬新再也沒有了欣賞情書的感覺,而是直接棄掉不看,這今天英國公府的遭遇讓何喬新認(rèn)識了到了什么叫糟糕透頂。
第二天中午,暖暖的陽光照進(jìn)了何喬新的房間,與此同時房間內(nèi)何忠才得知了昨天何喬新在英國公府上的事,嫉妒帶著艷羨的目光看向了何喬新。
“三弟,聽說柳暮云是江南第一美女,秦淮河第一清倌人,你叫大哥我好羨慕啊!”
“大哥,我才十歲。”
何忠嘿嘿一笑,露出一臉豬哥笑:“這就是大哥羨慕你的緣故啊,大哥十歲時,還偶爾玩泥巴呢,真是錯過好些機(jī)會…”
說著,何忠臉上露出緬懷之色,好似曾經(jīng)失之交臂了什么,看的何喬新頭大不已,何喬新眼珠一轉(zhuǎn)對何忠言道:“大哥,馬上就要秋闈了,關(guān)乎能不能中舉,大哥還不去讀書嗎?”
果然,這句話效果極好,何忠一拍腦門,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看來最近功課落下不少。
時間轉(zhuǎn)眼又過三天,英國公府有下人持著拜帖來見何喬新,見到來人,何喬新不用看拜帖內(nèi)容,就知道這江南應(yīng)天府秦淮河一行是避免不了了,這人是當(dāng)天護(hù)送何喬新出英國公府的沐彬的手下。
打開拜帖,一張帶有張玲獨有香氣的字就落到了桌子上,拿起一看,就見上邊寫著明日下午,車隊往應(yīng)天府開拔,讓何喬新準(zhǔn)備好,明日出發(fā)云云。
“行,我知道了,你回復(fù)你家主人,學(xué)生一定準(zhǔn)時趕到。”
沐彬的手下彎腰行禮,稱了聲“是”,然后緩緩?fù)顺隽撕螁绦碌姆块g,往何府外走去,準(zhǔn)備回英國公府向老爺和夫人復(fù)命。
何喬新吩咐人準(zhǔn)備行禮和干糧,前往了何文淵房中,何文淵不在,簡單的跟徐氏說了下要去趟江南出差,具體要做什么卻沒有說明,何喬新想此間事了后再跟父親、老媽說明情況。
出了房間,到了正堂,把何府所有的下人召集,每人給了十五兩銀子,這些銀子是封口之資。
完畢,帶著剛剛知道情況的何三,來到了大哥房中,示意何三放下包裹,一包閃閃發(fā)光的銀子,映入了何忠的眼簾,何忠別的不行,貪財發(fā)面智慧高的下人,沒等何喬新說話,就一拍胸脯,說“三弟安心,大哥我絕對不會讓父親和母親知道。”,完了就對著銀子傻笑不已。
一切安頓完畢,天色已經(jīng)快入二更,跟何三交代清楚后就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何三與何喬新坐在馬車上,一晃一晃的向英國公府駛?cè)ァR驗樽R車速度比步行快了不少,兩刻鐘后,英國公府就到了。
英國公府門前,英國公一家人正在跟沐彬夫婦告別,看到何喬新馬車到來,宛如熊一樣的沐彬招手示意。
沐彬夫婦與英國公府的人告別完畢,上了中間一輛馬車,車隊緩緩駛出了街頭巷口,何喬新的車位于車隊僅次于沐彬那輛車靠后一輛車的位置,大概一個時辰后,車隊走出了京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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