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暴打
一部天官的更替,與之伴隨著的是權力的變換。圣旨詔書下達后的第十天,何文淵下值回到何府,何喬新兄弟三人就見到了魏源賜福給何文淵的禮物,這叫天官賜福。
“嘖嘖!魏伯父還真是大氣,送你這么大禮,估計快破產了!
何文淵不怒自威,喝道:
“說什么呢,你們魏伯父這么多年兢兢業業,如霆如雷,陸瑜一直以來在刑部一手遮天為父調到刑部后更是深有體會。
如今陸瑜一朝失勢,心中難掩激動,你們魏伯父加上擢升了刑部尚書,高興之余送這些物件賜福給我們也是好意。
你們三個莫要取笑,特別是喬新你,更別出言諷刺,像什么樣子。”
剛才開玩笑的何喬新嘴角撇了撇,不以為意,這陸瑜一走,老爹何文淵這是有恢復精神了,在家里都開始裝模作樣教訓人了,再不是那往日回來每每心情郁結的時候了。
這時候,老大何忠突然哈哈一笑,嘴上對何文淵嬉皮笑臉道:“爹,您老人家聽說沒有,老三有喜事了!
何喬新聞言一愣,兄弟三人剛剛聊天,聊了很多方面的事,雖然大多是最近京城發生的八卦,還有何喬福南北行走遇到的趣事,可是并沒有聊有關他的事情,更別提喜事了。
何文淵與何喬福明顯精神一震,對這個比較感興趣,何喬福不由好奇問道:
“敢問大哥,三弟有何喜事?快說來聽聽!
何忠從袖口掏出一物,何喬新定睛一看,原來是一份請帖。
三人往何忠身前湊近了一點,何忠邊打開請帖,一邊講道:“昨日雨疏風皺,秀娘冒雨把門口接過地請帖送到你房間,奈何三弟你不在,正好為兄正在府里踏青,于是就替你收下了請帖…”
何喬新抬手打斷了何忠講話,身高已經達到何忠肩膀的何喬新,略微抬起頭,無語地看向大哥何忠說道:
“那個大哥,咱們都是家里人,知根知底的,以后麻煩別拽文,而且還詞不達意,不就是昨天有人來送請帖,三嬸嬸接的,要送給我…結果我不在,你在院子里閑逛,碰巧就收下了,你加這么多戲作甚?”
何喬福露出了笑意與溫情,大哥和三弟從小到大就是這樣。
何文淵最近喜事連連,陸瑜走后刑部沒人刁難他,真真正正體會到了二把手的感覺,也恢復了往日的威嚴和家里的家庭地位。
一把從何忠手里搶過請帖,何文淵一看之下,才知道長子何忠所言是何喜事,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舉起手中請帖遞給何喬新,口中揶揄道:
“哈哈,吾兒小小年紀,竟然就有大家閨秀傾心,不愧是為父的麒麟兒!
何喬福不解,看著何文淵要遞給何喬新的請帖,面容之上顯出好奇,他的身旁矗立的何忠咧嘴笑個不停,好似探聽了八卦一般。
帶著疑惑,從何文淵手中接過請帖,從前到后看完,饒是兩世為人,也不禁臉色一紅,這哪兒是請帖,這就是赤裸裸的情書啊!
“大哥,你好不要臉,父親大人,你怎么也跟著起哄,老不羞!當心我告知老媽,說你外邊有人了!
何文淵胡子一甩,笑罵道:“你還敢告狀,你娘親聽聞這事,估計樂不開支,告狀請自便!
“哈哈!三弟你從了這位美嬌娘吧。”何忠也是跟著嬉笑。
何喬福一頭霧水,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何喬新無奈,搖了搖頭轉身朝外邊走去,身后傳來何文淵與何忠父子二人的笑聲。
拿著請帖回到房間,就看到房間桌子旁坐著喝茶的阿大,那喝茶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主人,一點護衛的樣子都沒有。
把請帖找了個盒子放好,何喬新看向喝茶的阿大。抬眼低眉,小臉上又粗又黑的眉毛一抖一抖,雙眼注視著阿大。
剛剛在父親何文淵還有兩個哥哥面前吃了些許名叫尷尬灰,心情本就尷尬難受,看到阿大如此囂張,何喬新心態有點不平衡了。
“請問這是誰的房間”何喬新如是問道。
“你的,咋了?”
阿大有點愣住了,這何三少爺怎么這是,問這么白癡的問題。
“那既然是我的,你為什么可以在主人不在的時候,坐在這大搖大擺、大吃大喝,而且你的身份是我雇的保鏢,保鏢的意思你不懂,就是護衛的意思曉得不?”
這時候阿大才明白過來,感情這何喬新沒事挑理呢,這是在哪兒受挫了,上這找歡樂。
阿大臉色一變,露出驚恐萬分之色,雙腿開始顫抖,身體猶如篩糠一樣,面色也變得有些蒼白,真的好像做錯事一般。
見到阿大如此浮夸的表演風,何喬新心里邊無語,剛才的難以言喻的心情消散,感到有些搞笑。
“行了,收起你的表演吧,演的太過了,你家里邊要是知道你用武功表演臉色蒼白的絕活,不得殺將過來,清理門戶!
何喬新說完坐了下來,阿大變得嬉皮笑臉,瞬間沒有了驚恐的神情。
“喬新,你讓我盯著柳暮云的院子,我盯了好幾天了,一直沒找到機會。每次路瑤出院子,柳暮云都派人護送著。而且我也不好明目張膽的在一堆人中沖殺進去,雖然我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之境!
阿大甩了甩額頭前邊的頭發,手中的茶杯也轉了幾圈,等待著何喬新的回話。
對于阿大騷包的動作何喬新權當沒看見,兩個人相處這么久了,何喬新也了解了阿大的習慣和愛好,那就是習慣裝X,愛好美女。
“先不管她了,我有新任務給你,廣府幫的人找上了我,這事你也是知道的。
最近我安排何三遣人了解了下客家、粵東和廣府三派,廣府和客家雖然手段沒粵東那么黑,但也不是什么好鳥。
這三派都是不好惹的,我不想卷進來,我給你布置一個任務,前去南方,打著紅袖招的旗號,把水攪渾!
說完,何喬新沖阿大點點頭,復又眨眨眼,阿大頓覺天靈蓋冒出一股涼氣,何喬新這廝又要整幺蛾子,這三派沒事把他卷進來干嘛,這不是引狼入室嘛。
又低聲跟阿大囑咐了一會,就把阿大請了出去,來到書案前拿起紙筆,洋洋灑灑地就寫了一封信,把信裝入信封,就見信封上寫著陳獻章陳公親啟。
信封封好,何喬新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嘴里喃喃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走江湖的地方就得有人渡!
走出房間,來到何三房門外,這次何喬新沒有直接推門進去,而是打算敲門。
沒等何喬新敲門,里邊傳來秀娘的一聲怒吼。
“你個廢物點心!老娘要你有何用!滾出去!”
房門應聲打開,正要伸手敲門的何喬新,手臂僵在半空,沉思了下,何喬新手臂晃了晃。
“三叔,下午好哈…”
關上門,何三皺著眉看向何喬新,見何喬新臉色怪異的跟自己打招呼,就知道剛剛娘子罵他的話被聽到了。
“老板,你來此是有什么吩咐?”
調整了下心態,雖然還是心里邊鄙視何三,嘴上何喬新卻說道:“是這樣三叔,這封信你幫我送到楊士奇楊公府上,交給陳獻章,就說這事成了!
吩咐完,把信遞給何三,就轉身往遠處走去,只不過沒一會何喬新的笑聲傳了過來,留下一頭黑線的何三怔在原地久久不語。
四月十五,天公不作美。
天空有些陰淡,瀝瀝的細雨,淋濕了這個滿是王公大臣與皇親國戚眾多的京城。佇立在橋邊的何喬新,放眼望去,一切都在煙雨的朦朧之中。
那一絲涼意的風,帶著雨絲的柔,給何喬新前去錢錢裊裊家里赴宴的心情更增添了些許快意。邁步在煙霧稠繆之中,很快就到了錢府。
錢府跟何府一樣,是為數不多僅次于皇親國戚的府邸。入眼也是雕梁畫棟,輝煌無比。
昔年錢整因隨成祖起兵,擢為燕山護衛副千戶。而錢裊裊的父親錢貴也承襲祖父的官職,多次隨從成祖、宣宗皇帝北征,以至于現在官至都指揮僉事。這也是為什么錢府為什么如此這般的原因。
錢府的門前,兩個身披定制甲胄的少年站在門口,四處觀望著,他們就是錢貴的兩個兒子。長子錢欽還有次子錢鐘,錢貴共有三個子女,錢裊裊排行老二,這兩人正是她的哥哥和弟弟。
見到來到門口的何喬新,打量了一番何喬新身上那一套水袖青衫,就知道他們苦等的正主到了,兄弟倆人對視一眼,朝何喬新走了過來。
錢欽來到何喬新面前,語氣冰冷地說道:“來人可是何喬新?”
旁邊錢鐘也是神色冷淡地看著,雙手叉著腰,見此情景何喬新哪兒能看不出,這是來者不善。
“學生正是何喬新,敢問兩位…”
沒等何喬新說完,“咣!”、“咣!”兩聲響起,何喬新向后到了下去,這兩拳光聽著打到何喬新身上的聲音,就知道力不會太小。
“姐姐那么漂亮,怎么也得嫁個大將軍,怎得喜歡你這人!
“妹妹啊!這家伙不堪一擊,怎得在未來保護你!
兩人說著,肉包大的拳頭往何喬新身上招呼著,何喬新左格擋…右躲閃,還是被屢屢打中。
“都給我住手!干嘛呢!”
錢府里跑出一道身影,正是錢裊裊,看到何喬新正在被大哥和弟弟暴打,頓時心疼起來,那可是文采如仙人地何公子啊,怎么舍得下得去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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