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求求您了
齊瑄幾乎是連滾帶爬地闖進順王府中。
滿目白色。
到處掛著招魂幡,所有仆從皆披麻戴孝,愁云慘淡,哭聲戚戚。
齊煜站在流動的燭火中,眼睫濕潤,深惡痛絕地瞧著他:“你來做什么?”
“為什么?她在秦王府時還好好的,”齊瑄渾身發(fā)涼,甚至不敢去看正中央那具華美的棺槨,只揪住齊煜滿臉暴戾地質(zhì)問:“這才過去幾天,她怎么會死?是不是你害了她?”
“好好的?”齊煜紅著眼眶,不無嘲諷地將他推開:“齊瑄,你是不是太蠢了些?是哪個庸醫(yī)說她好?武功被廢,罹患寒疾,她沒有鐵打的身體,撐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足夠痛苦。”
寒疾?齊瑄渾身上下都不住地發(fā)抖,半晌彎唇笑了,只是眼睛很沉,并無笑意:“我不信,她那么厲害的一個人,連驃騎將軍都敗在她手下,怎么可能會生病?齊煜,你是不是怕我搶走她,所以設(shè)這么個局,讓她詐死?”
話是這么說,可容月過于輕盈的身體,以及昏迷時枯槁的臉色,都在不斷地扎著他的心。
齊煜幾乎咬碎銀牙:“你沒忘記,是誰提議廢掉她武功吧?”
齊瑄當(dāng)然沒忘,是他提議的:“這是我當(dāng)時能想到的,保全她性命的最好辦法。”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哪怕容家功勞蓋世,只要容月犯了錯,就得付出代價……像齊煜那樣試圖用反復(fù)歌頌容家功績的方式來抵消罪責(zé),只會令父皇更加憤怒,再跪上三天三夜都沒用!
“是,你是保住了她的性命,可她的臟腑自此受損,不能勞累,不能受寒,不能受到半點兒損傷,”齊煜怒火中燒,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可你讓她在冰天雪地中凍了一整晚,接著又任由她被丁府責(zé)難,延誤治療,她焉能不垮?”
齊煜死死地盯著他:“齊瑄,是你害死她!”
“你放屁!”齊瑄像是被驚雷劈中,整個人都愣了愣,隨即像獵豹一般猛撲過去,用力扼住齊煜的脖頸:“分明是你沒照顧好她,是你害她丟了性命!”
齊煜跟這快失去理智的瘋子沒什么好說,直接反擊,兩人像困在牢籠里的野獸,誓要將對方送到第十八層地獄,受盡磨難,永不超生!
“夠了!”驀地傳來一聲厲喝,朝兒紅著眼睛將他們兩人分開:“讓小姐安安靜靜地走,行嗎?”
兄弟倆依然憤憤,但到底各退了一步。
“秦王殿下,”朝兒轉(zhuǎn)身看向齊瑄,未語淚先流:“您當(dāng)清楚,小姐先前自戕,是不想再看見您……請您有點自知之明,往后再不要出現(xiàn)在小姐面前,行嗎?求求您了!”
齊瑄懵了,眼神呆滯,像是沒聽懂朝兒的話。
順王府的仆從走上前來,攙著他轉(zhuǎn)身向外走,他也沒有反應(yīng),直到朱紅色的大門緩緩在眼前合上,他才覺得痛徹心扉。
是啊,他對容月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她寧愿死,也不想再看見他。
是他太混球,所以被她給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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