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六八章 國少主疑
包丁站在輿圖邊上,思忖著,現(xiàn)在的問題便是金帳汗國已經(jīng)暗地里調(diào)集了兵力集結(jié)在老虎道以南的綠洲部落區(qū)域,明顯是近期便要有大的軍事行動了。
金帳汗國對老虎道南端的關(guān)口,只是進行了簡單的修復,顯然并不打算好好的利用這一座關(guān)口。
眾人原本還擔心白山國由老虎道出兵進攻漠南北部區(qū)域,會不會中了對方引蛇出洞,誘敵深入之計。
畢竟金帳汗國具有兵力方面的巨大優(yōu)勢,這種優(yōu)勢在老虎道那種地形并不利于展開。
現(xiàn)在白山國上下倒是不需要擔心這一點了。
金帳汗國已經(jīng)打算搶先一步發(fā)起進攻了!
包丁取過木桿,在漠南北部輕點了兩下,說道:「我們現(xiàn)在需要馬上確定對方主動開戰(zhàn)的動機是什么。」
「翰國鎮(zhèn)北軍已經(jīng)打通了橫穿瀚海鬼域的一條通道,并且標記為三零航道。」
「由三零航道通行,不必再通過一零航道而繞遠路,因此完全可以任意攻擊漠南的南部綠洲部落。」
「除非,金帳汗國已經(jīng)確定了,不擔心腹背受敵的問題.......」
包丁臉色有些凝重,將木桿移到翰國西部區(qū)域,在白馬西關(guān)的位置重重的點了點,冷聲道:「各位覺得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性。」
「譬如說,金帳汗國有沒有可能說服姬國與她聯(lián)手,由姬國出兵進攻翰國,從而逼迫鎮(zhèn)北軍馳援白馬營?」
「畢竟這兩國原本就聯(lián)手這么干過。甚至......」
包丁手中木桿在輿國之外的一個方位又點了點,說道:「甚至有可能這邊也會出現(xiàn)武國的水師艦隊。」
包丁所說的情況,簡直就是上一次大潮退潮時情況的翻版再現(xiàn)。
姬國、武國不愿見到翰國解決北疆的頑疾。
因為翰國一旦從北邊騰出手來,下一個要收拾的必定是這兩個國家其中之一。
聞名不解,說道:「可是,上一次金帳汗國與姬國聯(lián)手過后,蠻族該南下去姬國搶,就直接去搶,也沒有跟姬國講什么客氣。」
「姬國之主不可能如此短視,為金帳汗國火中取栗吧?」
這時,帳蓬外面?zhèn)鱽砹朔A報聲。
「國主,姬國緊急情報!」
阿拉坦對親兵示意了一下,后者從帳蓬外取過了竹筒呈給了阿拉坦王。
阿拉坦從竹筒里取出信紙展開來看了兩眼,哂笑一聲,遞給包丁,說道:「那就難怪了。姬國,變天了。」
包丁接過信紙,讀道:「主少國疑。」
信紙上面只有這四個字,卻蘊含了不少的信息。
包丁將信紙隨手遞給一旁的人,說道:「看來姬主新主雖然繼位,但是有些不得人心。這才會妄想借助金帳汗國之力來彈壓國內(nèi)的反對聲音。」
「最省力的方法,當然就是與金帳汗國呼應,牽制翰國。」
瑾瑜撇嘴道:「是啊!多半金帳汗國還向姬國承諾了從此以后永不進犯姬國邊境,永為兄弟之邦,以換取姬國出兵進攻翰國。」
「如果真能解決邊患,呵呵,這種事情對于一位新近繼位的國主來說,是提高聲望的利器啊!」
阿拉坦王嘿嘿一笑,說道:「這種人,多半繼位之時就是意氣風發(fā),一心想著要革除國內(nèi)的各種弊病,強大國力,甚至還想著在有生之年可以一統(tǒng)乾玥大陸呢!」
「一句話說完,就是眼高手低之人!居然還妄想著與虎謀皮?!可笑啊可笑!」
包丁點頭說道:「我猜測,估計也是姬國內(nèi)部情況十分危急了,這一位少主才會病急亂投醫(yī)。」
「如果能夠發(fā)動一場對外的戰(zhàn)
爭并取得一定的戰(zhàn)果,對姬國少主而言也是一個破局的辦法。」
阿拉坦王在輿圖上點了點,說道:「目前的關(guān)鍵還是盡量確定這里究竟已經(jīng)暗中調(diào)集了多少圖騰旗軍。」
說到這里,眾人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頭看向瑾瑜。
瑾瑜微微皺起眉頭來,說道:「算一算日子,老皮他們也差不多應該回來了。」
包丁看到布巡察使臉上現(xiàn)出茫然的神色,便低聲解釋道:「之前在漠北潛伏的鎮(zhèn)北密探秦日升,漠南奴隸姬奴,還有好幾個對漠南北部十分熟悉的商隊統(tǒng)領(lǐng)。」
「由這些人帶路,老皮等人繼續(xù)深入漠南北部各個綠洲部落探查敵情。」
「老皮他們幾個原本就是老江湖,在漠北待的時間久了,有時連我也看不出來他們的偽裝。我呀,還因為這個被瑾瑜巡察總使取笑過好幾次。」
瑾瑜剜了包丁一眼,說道:「攝政大人這一番話的重點,應該只是最后那一句話吧?」
眾人都有些忍俊不禁,偷笑著。
不過,也應了那一句老話,白天不要說人,晚上不要說鬼。
帳蓬外有王帳親衛(wèi)高聲稟報,虎腸關(guān)前抓獲的一個漠南探子,說是有緊要軍情要面見瑾瑜巡察總使。
帳蓬內(nèi)的眾人面面相覷。
畢竟指名道姓的要見瑾瑜,還知道她是北郡司的巡察總使,這一件事情聽起來就十分詭異。
翰國將北郡司相關(guān)事宜登載在了邸報,幾乎是向乾玥大陸再一次宣示了攝提總司的至高無上地位,即便是遠在漠北的郡司也歸于總司管轄。
北郡司的閣老、攝政、巡察總使自然也在邸報之上,以及各國的諜報系統(tǒng)的名單之上。
因此外人如果知道瑾瑜是巡察總使,并不奇怪。
奇怪的只是所謂的「緊要軍情」,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編造出來的。
瑾瑜點點頭,說道:「那就把人給帶進來吧!」
親衛(wèi)掀開門簾,那個漠南探子已經(jīng)在外面候著了。
樣子看起來就是非常本地的大漠人。
皮膚黝黑,脖頸、雙唇、雙頰黥染有藍色紋身,勉強仍算是白色的大袍和包頭巾,一個由駝毛做成的黑色頭箍。
這是一個普通人,既不是武者,更不是魂師。
不過,他腰間系著的那一把腰刀,卻并不普通的武器,而是一把斬鬼。
一把原本是老皮一直所使用的斬鬼,并且還是由包丁為老皮所修復的。
包丁只看了一眼,便確定了這一點。
瑾瑜自然更熟悉自己下屬的斬鬼腰刀,她念動之下,斬鬼腰刀便直接飛到了她的手中。
瑾瑜看向那個漠南探子,問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緊要的軍情?」
那人倒是也不怎么怯場,先是向眾人行禮問好,說道:「尊貴的巡察總使,各位大人,我的名字叫做「莫明」,漠南北部一個小小綠洲部落的小小頭人。」
「老皮讓我轉(zhuǎn)告這一條信息。他還說了,如果各位大人看了這一條信息,就會給我在漠北賞賜一塊河邊的綠洲。」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的轉(zhuǎn)頭看向了阿拉坦王。ap.
阿拉坦王畢竟是白山國名義上的國主,賞賜綠洲這種事情的可操作性也只他最清楚,只有他能拍板。
包丁出聲為眼下的情況解圍。
他微微一笑,說道:「做事公正半個時辰,勝過祈禱五個晝夜。我是阿史那包,老皮所說的話,是天神所見證的,是必然有效的。我可以向你保證這一點。」
莫明一聽包丁「自報家門」,頓時沒有了之前那種淡定,快步走到了包丁面前,作勢便要親吻包丁
鞋尖。
包丁對王帳的幾個拔刀追了上來的親衛(wèi)作了一個退下的手勢。
畢竟親衛(wèi)是職責所在,總不能讓一個陌生人在王帳之中如此膽大妄為。
當然了,別說是一個普通人,哪怕是一個先天上品的武者,現(xiàn)在也別想輕易傷到包丁。
那些親衛(wèi)只是擔心對方有可能是宗師而已。
作為四臂武者,聞名此時正在帳蓬內(nèi)安坐著。
包丁現(xiàn)在對于聞名的實力,可比對他自己還要放心一些。
莫明恭恭敬敬的親吻了阿史那包的鞋尖,這才將一張羊皮紙取了出來,呈給包丁。
包丁有些哭笑不得的看了看瑾瑜,得到后者的首肯之后,這才當眾讀了出來。
「北部風光無限好,圖騰旗幟隨風飄。身陷沙暴無處逃,仆從軍來把命饒。」
包丁讀完,眾人不禁面面相覷。
這一首「詩」,聽起來其實像是一首打油詩,有點過于追求押韻,并沒有什么高深的意境。
包丁隨手將羊皮紙遞給身邊的人,轉(zhuǎn)頭對莫明說道:「有人會帶你下去好好休息。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開始輿圖上尋找一塊合適的河邊綠洲了。」
阿拉坦王對一位親衛(wèi)點了點頭,示意盡管照做。
莫明再次對眾人躬身行禮之后,便被帶出了帳蓬。
包丁見到眾人看了過來,知道他們需要自己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包丁開口道:「情報不復雜。大體上就兩個意思。」
瑾瑜沒有管包丁說什么,她從腰間佩囊里取出一小支藥水瓶來,用一支小刷子在羊皮紙上細細的涂抹了一番。
包丁見到眾人都是靜待下文的樣子,便繼續(xù)說道:「第一個意思是漠南北部已經(jīng)調(diào)集了五個圖騰旗軍的大軍。看來這一次金帳汗國是鐵了心在畢其功于一役,徹底掃平漠北了。」
「嘖嘖!圖騰旗軍是金帳汗國的精銳,五個圖騰旗軍的兵力,至少也得在二十萬往上的規(guī)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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