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四章 見證神跡的幸存者
包丁又對布巡察使說道:「煩請布巡察使帶人巡視白山,清剿金帳汗國的潰兵以及哨探。」
然后,包丁又招過來傳令兵,吩咐道:「三營人馬仍是品字形扎營,營寨立于老虎道南端出口。讓后面的民夫、輔兵可以開始動工了。」
最后,包丁才對神情復雜的江無缺說道:「陣圖在前幾天已經由船隊送抵南商港,走商路驛站,八百里加急送來,再過兩日必到。」
「江巡察使可以利用這兩天時間提前準備好修建器陣的相關事宜。」
包丁說完,見到江無缺雖然應了一聲并沒有馬上離開,反而有些磨磨蹭蹭的賴著不走,包丁臉上閃過一絲哭笑不得的表情。
瑾瑜干脆替眾人問了出來:「攝政大人,如果你今天不說清楚這一個戲法究竟是怎么變出來的,恐怕在場這些人連覺也睡不安穩。」
一旁的眾人紛紛點頭附和,都是一臉的好奇和期待。
這個戲法最詭異之處便是人人都相信那是極高明的戲法,同時卻又擔心那不是戲法。
不過,眼下顯然并不是合適的時機,剛剛破了老虎道南關口,漠南北部已經集結了的各圖騰旗軍會做何反應,無人可以預料。
作為一軍之帥,哪怕只是一日之帥,也必須得盡快趕到老虎道南出口就近查探一番,制定出更具體可操作的戰術甚至戰略方針。
此外,南關口舊址還需要好好的清理一番,好讓白山國大軍順利通過,后續還有不少的輜重、軍需物資需要運送過去老虎道南出口。
包丁只能先答應了下來,說道:「今晚吧!等安營扎寨之后,我們再來細說。」
江無缺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他是具體操辦修建器陣之人,不僅代表了總司,更是代表了器陣宗,總不能玩忽職守還繼續賴著不走。
他估計是看不到包丁講解剛才那一次「神跡」當中的玄機了。
包丁將江無缺的神情看在眼里,便又補了一句:「江總使如果安排好了器陣相關事宜,今晚得閑的話也可以過來。」
包丁這話一說出口,反正梯子是遞給江無缺了,只要不影響器陣,江無缺怎么安排他的時間自然是由他說了算。
江無缺自然知道包丁能為他一個下屬考慮到這種程度,尤其雙方是有與慕容青天的小過節在前的,包丁這一番話這已經是相當大度的表現了。
江無缺躬身行禮,應了一聲。
包丁、阿拉坦王為首的眾人便跟在白山行營大軍的后面,從滿地碎石的南關口舊址穿過,趕往老虎道南出口。
那些白山行營的士卒見了包丁等人,都是肅然起敬,紛紛駐足捶胸為禮,死活也不肯走在神眷者前面。
包丁等人只好紛紛翻身上了馬,越過了大隊人馬,往前趕去。
此時的南關口,就像是一個大型的碎石料場,幾乎找不出一塊完整的石磚或形狀規整的石塊來。
而這當中,又有不少守軍的殘肢斷臂,以及實在是辨認不出來究竟是什么材質的一些焦炭一般的東西。
一些多半是屬于拋石機的木料仍在頑強的燃燒著,有些石脂水匪夷所思的濺射到了兩側的石壁上,也在或燃燒著或散發著黑煙。
這些黑煙算是這一個戰場之上守軍在這世上尚存的一縷氣息。
在南關口之后有一個巨大的碗形土坑,看上去有些像是一個萬人坑。
土坑底已經出現了明顯的顏色變化,甚至還有不少近似于陶器的碎片硬塊。
過了南關口之后,便是守軍的大營。
根據白山國探知的情報,老虎道南關口原本是有兩萬圖騰旗軍駐守,另外就近征召了數百的綠洲部落族人協助守
城。
而現在,只剩下一地燒焦了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
這里同樣有一個巨大的土坑,其規模甚至比南關口之后的那個萬人坑還要大上兩分。
這種環境當中,氣味和感受自然不會太好。
老虎道南關口所發生的場景,多少已經超出了神跡的范疇,其實與普通民眾一直堅信的天神的「雷劈」頗為相似!
小薩比爾等漠北人神情復雜的看著這些慘狀場景,有人禁不住喃喃道:「這是神罰嗎?這是天神降下的懲罰吧?」
「這是石脂水造成的嗎?原來石脂水是這么恐怖的?!那同樣的事情會不會發生在......我們身上?」
包丁等人的隊伍當中,氣氛一時之間有些壓抑。
包丁招過來一個傳令兵,吩咐道:「找人趕緊將那些尸體就地掩埋。就埋在這前后兩個大坑里面吧!」
就連阿拉坦王此時也有些戚戚然,輕嘆道:「兩萬人,兩個萬人坑,正好。」
這時,兩個游哨押著一個漠南綠洲部落傳統裝扮的族人走了過來。
游哨稟報道:「報!又發現一個幸存者。」
這一個漠南人精神狀態明顯有些異常,見到王帳親衛讓他止步的槍尖,還恍恍惚惚的往槍尖上撞,口中還一直在喃喃自語,說著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話。
包丁不由得與阿拉坦王對視了一眼,后者轉頭對一個王帳親衛說道:「去把之前那幾個幸存者帶過來。同時在前面的那一座小山包之上扎一頂帳蓬,本王另有他用。」
包丁則對另一個王帳新兵吩咐道:「去把古藥師找過來,就說有要事請他出手。」
沒過多久,一頂足以容納十幾二十人的帳蓬便立在了那個小山包之上。
包丁、阿拉坦王、古藥師三人步入帳蓬。
帳蓬內已經有幾個漠南人的幸存者,另有兩個王帳親衛看守著。
小薩比爾等漠北本土勢力的旗言自然是有眼力見兒的,隱約猜到了幸存者多半便是神跡的見證者。
因此他們幾個漠北人此時已經回到各自的人馬當中處理軍務去了。
包丁、阿拉坦王兩人為了以示公正,便只帶了王帳親衛和古藥師等人。
當然了,為了穩妥起見,還是先由聞名對那幾個幸存者進行了一番確認,從而確保對方不是金帳汗國的薩滿所假扮的。
聞名完成確認之后,便也直接托辭離開了,將白山國的最大機密留在了帳中。
此時,從那幾個漠南人的腰牌、服飾、裝備等等方面基本上已經確定了他們的身份。
這幾個漠南人理應分別是一個砲手,兩個圖騰旗軍,兩個漠南北部綠洲部落征召而來的族人。
一個王帳親衛介紹道:「其實嚴格來說,這三個人應該算是一路的,這兩個才算是真正的幸存者。」
包丁正在翻閱對那幾個漠南人提前記錄的口供。
這是為了防止對方串供,防止對方提供假情報或信息。
這幾個漠南人當中唯一一個沒有做口供的,也只有那一個精神異常的漠南綠洲族人。
古藥師是一位據說已經活過了一百二十三個年頭的長者。
從古藥師身上能夠看出藥師雖然不是四大宗,卻仍是有其獨到之處的。
古藥師身上充分體現出了什么叫做老當益壯,童顏鶴發。
你要是說古藥師其實不過是五旬上下的年紀,是絕對不會有人懷疑的。
尤其是古藥師那一口整整齊齊的白牙,簡直是要羨慕死總司的幾位閣老了。
總而言之,藥師的年紀,等同于藥師的閱歷,三個字
便足于概括古藥師:活久見!
古藥師對失魂癥有著獨特的見解和療法,曾治愈過不下十人的失魂癥。
而失魂癥,之前在乾玥大陸是一種公認的絕癥,一直以來都認為那是只能減輕癥狀而無法被治愈的。
至于其他與失魂癥的癥狀相似的疑難雜癥,古藥師成功案例也是數不勝數。
古藥師另有一個了不得的身份,便是冷大魂師的師尊!
那一尊藥王鼎正是由古藥師親手傳給冷大魂師的。
包丁在這邊翻閱口供,那一個王帳親衛在那邊繼續為阿拉坦王介紹道:「昨晚夜襲時,守軍由于操作不當而折損了一架拋石機。」
「在大漠,拋石機、云梯這一類器械全都是有編號的,還要記錄在冊,有專人負責日常的保養維護。」
「反正啊,拋石機、云梯一旦出了問題甚至毀壞,平日里保養、操作拋石機、云梯的砲手們按律可全都要問斬的!」
「所以說,這個傢伙還真的是命大!那一隊砲手被帶到營外空地上,準備砍完了直接就地掩埋。」
「圖騰旗軍自然是不愿意自己動手挖坑的,便由這些砲手自己動手挖。坑挖好了,這個傢伙原本應該是最后一個上坑的,然后.......」
王帳親衛說到這里,便有些詞窮,不知道應該如何描述那一夜的場景。
阿拉坦王接過包丁遞過來的口供,對幾個王帳親衛揮了揮手,示意可以退下了。
包丁對古藥師頷首示意了一下,說道:「請古藥師稍等片刻,我們需要再核對一次他們幾人的口供。」
古藥師微微一笑,應了一聲,徑直走到一旁的一個蒲團上盤膝坐下,閉目養神。
包丁轉頭看向幾個垂頭喪氣的漠南人,開口說道:「昨晚究竟發生了什么,你們看到了什么,都如實的說出來。」
兩個圖騰旗軍下意識的對視了一眼,然后,其中一個的腦門正中位置就突然的出現了一只殞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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