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九章 白山關大捷
粗略一數,那是至少兩百多盞孔明燈!
這些孔明燈,那真的是騰云駕霧而來。
不過,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這兩百多盞孔明燈當中,陸續有孔明燈緩緩的沉了下去,隱入了煙霧之中,便再也沒有升起來過。
最終還能堅持著飄到阿史那祖輿輦的金帳頂上的,不過只是三四盞孔明燈而已。
幾個沙蝎侍衛在阿史那祖的授意之下,將其中兩盞孔明燈截了下來,帶到了阿史那祖的面前。
這種孔明燈,尺寸不算小,比普通人還要高,骨架是用竹篾扎成,糊上紙。
燈油理應就是那種接近透明的火水。
其中一盞孔明燈底盤上還殘留有一些火水,如果不被攔截下來的話,有可能就順風直接飄到了圖騰旗軍的營寨之中去了。
另一盞孔明燈的底盤倒是燒干了,留下一些焦黑的痕跡。
不過,這兩盞孔明燈有一個共同點倒是引起了阿史那祖的注意。.
那是竹篾橫架上掛著的幾只漏斗。
這幾只漏斗,是用粗糙的草紙所折成的,草草的用針線縫起來,掛在了竹篾橫架上。
可以看到兩盞孔明燈所懸掛著的草紙漏斗上都有極細極細的粉末殘留。
阿史那祖自然不會以身犯險,他先是讓兩個沙蝎侍衛先聞了聞。
沙蝎侍衛猜不出這些粉末是什么東西,更猜不到粉末的用途。
圖騰旗軍隨軍的兩個祭司很快便趕到輿輦這里。
這兩個祭司對藥草多少還是有些了解的,他們聞了聞,看了看,也只能判斷出粉末里面含有幾種藥草的名稱。
而這些藥草混在一起研磨成粉末,就不知道是什么用途了。
不過,這個問題很快便有了答案。
兩個聞過粉末的沙蝎侍衛臉上幾乎是不分先后的出現了古怪的神情。
這兩個忍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沒能忍住,接連放了好幾個臭屁之后,便傳出了嘩嘩的聲音來。
兩個沙蝎侍衛彎著腰,捂著肚子,他們的褲角都明顯染上了屎黃色,濕了好大一片。
一陣惡臭彌漫在輿輦之上。
這,只是一個開始。
先是新換的近侍,和阿史那祖兩人一臉便秘的樣子,也沒扛多久,便是臭屁連連,屎尿齊流!
那兩個祭司相對而言要好一些,平時接觸藥草比較多,估計是多半有了抗體,雖然他們臉上也是十分精彩的表情,但好歹算夾緊雙腿,忍住了。
輿輦之上,只是白山關下圖騰旗軍的一個縮影。
那三四萬正在白山關之上輪番發起對第三道關口攻勢的圖騰旗軍,絕對是首當其沖!
甚至可以說飄到輿輦方向的那幾只孔明燈應該算是「漏網之魚」。那兩百多盞孔明燈基本上布滿了從第三道關口到白山關城墻之下的這一大片區域。
隨著大風的吹送,在空中、黑煙繼續散播的粉末,那就不好說了。
于是,白山關第三道關口的守軍突然發現敵軍的攻勢減緩了下來,有些實在來不及跳下城墻的圖騰旗軍干脆就直接向白山營的士卒投降了!
那還沒來得及散盡的黑煙當中,有點像是過年燒炮仗一般,噗噗啪啪響個不停,響成了一片。
這時,白山行營的幾個萬人長出人意料的下達了全軍出擊的命令。
幾位萬人長只是強調了出擊的士卒每個人至少得帶上十條麻繩。
軍紀嚴明的白山行營士卒自然不會多問,順著圖騰旗軍丟在城垛上的那些木梯便滑了下去,開始了一場估計是足以載入史冊的「追擊」。
事后,據那些興奮
的白山行營士卒講述,雖然他們全都戴上了竹君子,卻仍有不少人感覺不適。
個中原因,一半是那沖天的惡臭,另一半則是來自那些極細極細的粉末終究還是沒有完全散盡,飄浮在空中。
不過,相對于這一仗的戰果而言,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白山關出動了幾乎所有還能動的士卒,幾乎沒有任何阻礙的直接奪回了第一道關口。
這種堪比全軍沖鋒的速度,俘虜了圖騰旗軍三萬一千四百二十三人!
后來,從第三道關口扛過來的七八架木梯「姍姍來遲」,兩個千人隊摸下了城墻,還有額外驚喜,又抓了三千多腿腳無力的俘虜回來。
其實,抓了這么多俘虜回來,白山行營的士卒一個個都是累得不行了。
畢竟那些俘虜雖然全都是「束手就擒」,但是一個個都上吐下瀉,拉到腿腳無力,爬都爬不動了。
白山行營士卒除了要綁人,還得要收繳兵器鎧甲,一個個都忙得腳不沾地。
這讓包丁這一位對至尊大陣威力無比期待的人,頓時感覺到有些意猶未盡。
白山關城墻之上,幾個工匠頭子正在接受包丁的召見。
這幾個工匠頭子正是當時改進了白山國拋石機等等器械的那幾個。
今天這些孔明燈對他們來說幾乎沒有什么技術難度,只是倉促之間趕制出兩百多盞孔明燈來有些辛苦勞累罷了。
阿拉坦王接著便直接賞賜了幾個綠洲給這些工匠頭子,鼓勵他們再接再厲,多做一些技術創新出來。
接下來,自然有幾位萬人長安排處置這數萬俘虜。
如無意外,這些俘虜會分批押送回漠北各綠洲部落進行勞動改造,為漠北的發展貢獻他們的一份力量。
就在白山關上沉浸在一場大勝的喜悅當中的時候,一段不為人知的小插曲發生在了城門樓之上。
塞里木旗軍的小薩比爾,尼勒克旗軍的多里庫,羽毛旗頭人塔拉,半湖旗大奴隸主蘇合,白山部頭人牧仁和小牧仁,等等,不一而足。
甚至當初選擇了投降的阿里甫,也出現了在這里。
總之,漠北各大勢力的頭人、旗軍的統領,一大半都集中在城門樓之上了。
從之前的老虎道南出口打響第一仗,白山關攻守之戰,除了在前線浴血奮戰的士卒之外,更離不開動員起來的整個漠北。
這些旗軍統領,部落頭人,只是其中的代表,適逢其會,正好在白山關,被包丁召集到了這城門樓上來。
不過,今天的氣氛有些不同尋常。
城門樓上下竟然沒有布置王帳親衛,連普通的士卒也不見一個。
包丁指著關口底下的圖騰旗軍大營,頗有一些指點江山的氣勢。
他說道:「開戰之前,有誰能想到我們真的能守得住白山關。而且,還極大的削弱了金帳汗國的大軍。」
「譬如說,今天這一仗,對方好幾萬人不全都拉稀了嘛!」
哈哈哈哈!
這話一點兒毛病都沒有!
城門樓上傳來了一陣善意的哄笑聲。
阿拉坦王接過話頭,向眾人大致詢問了一番各自職責范圍之內的事務準備情況和進展。
大體情況便是漠北各部族人都是一心抗戰的,非常支持頭人和白山國對金帳汗國的這一戰。
并且,可以預見,隨著這第一批三萬余精壯的圖騰旗軍作為勞工陸續押回各綠洲部落,各礦場,漠北人對這一戰的信心還會有所提升。
總而言之,總體向好。
這一個流程告一段落之后,包丁突然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
他說道:「我們在白山關后方的臨時小作坊,產量已經足以保持我軍在白山關防御之用。」
「這一段時間,臨時作坊疏于管理,給了某些人可乘之機。」
「在這里,我不管你們當中某些人最初的想法、目的究竟是什么。我只想說,這是你們最后一次糾錯的機會。」
城門樓上的眾人禁不住驚呼起來。
包丁的這一番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卻絕對是非常嚴重的指控。
臨時作坊里日夜趕工,正是將沿商路加急運來的石脂水進行初步的提煉,或作為作戰時的石脂水,或進一步提純為威力更大的火水。
負責這一道最為關鍵工序的,已經不再是漠北的普通族人,而至少是一個綠洲部落頭人的親族。
這些人理應是對漠北,對白山國最為忠心的一批人!
再則,雖說是臨時作坊,但是管理不可謂不嚴!
白山國大軍為臨時作坊專門立了一座營寨,由王帳親衛的一個千人隊全程守衛著,可以說是全封閉式管理、生產、運輸。
負責提煉、提純石脂水關鍵工序的那些人,除非遇到戰事結束或者白山國撤退等等的情況,否則是不允許離開臨時作坊半步的。
包丁目光緩緩的在眾人臉上掃過,繼續說道:「金帳汗國號稱五十萬大軍壓境,別說你們,就連我,心里也沒底。」
「這時,我們更加需要上下齊心,一致對外!」
「我不打算追究你們當中某些人之前犯下的錯。在我身后這邊的偏殿里面,有一個「封口」的大信箱。」
「等下你們輪流進去,一個一個進去。如果身上正好有什么要留下的,就丟進大信箱里面去。」
「今天過后,如果再發現你們當中某些人對白山國有貳心,新帳舊帳一起算!」
包丁這一番話并沒有太多的情緒,他的目光甚至都是「一視同仁」的,并沒有針對「某些人」。
城門樓上的這一幫漠北人聽了,頓時就有些群情洶涌,紛紛請求公開「某些人」,并且明正典刑。
包丁與阿拉坦王對視了一眼,后者一臉陰沉。
顯然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包丁已經暗中留了一手,并且已經查到了漠北的內女干。
難道白山國上下原本萬眾一心,眾志成城,只是一個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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