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七六章玉樹閣老,地氣天師
趙伯姬走下步道的時候,特意向包丁交待了一句。
她一本正經的說道:「等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來應對了。可便宜行事。」
包丁無可無不可的笑了笑,沒有馬上答應下來,總得看看是些什么事情再來便宜行事。
兩人并肩而行,朝著已經侯在廣場上的使節走去。
正如史書上所記載的那樣,王左杖黃鉞,右秉白旄以麾。
所謂黃鉞,是以黃金為飾的權杖,原本為帝王所用。
鬼火流星雨降世之后,禮樂崩壞,這才被先后各國用為儀仗。
以黃鉞借給大臣,即代表皇帝、國君行使征伐之權的意思,是所有使節當中權柄最重的象征,甚至可以斬殺本國的其他使節。
因此,包丁不由得帶著好奇的看了這一位中年使節兩眼。
這一位中年使節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玉樹臨風,樣貌儒雅,含情脈脈的看著趙伯姬,說道:「伯姬,別來無恙否?」
尤其是他腰間宮絳上系著的那一對玉佩,材質、樣式、雕刻風格等等都與仙人衣所匹配的玉器極為接近。
如無意外,這一位極有可能就是武國今天要上擂的人選之一了。
否則借普通人一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將仙人衣上的玉器拿來直接佩戴在身上。
不過,這一位上了木橋,一路走到廣場來來,聽他那一對玉佩叮叮當當的響了不少聲,也沒聽見天籟響起或見到仙人衣被激活。
多半是仙人衣的開啟、激活方式也是不盡相同的,甚至有可能是因人而異的。
乾玥大陸上的二十三套仙人衣,或許就有二十三種開啟方式也是說不定的。
包丁一聽中年使節這一句話,便已經知道了自己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不就是當一回擋箭牌嘛!
趙伯姬聽了對方的過于親切的「問候」,蹙著眉,沒有回答,只是頤指氣使的對一旁的包丁挑了挑下巴,示意包丁去應付。
既然今天的主題是要從武國宗師手中贏下仙人衣,雙方必定是要動手的,包丁也沒打算給對方好臉色。
他從一旁斜斜的踏上一步,擋在了趙伯姬與那中年使節之間,喝道:「來人止步!」
中年使節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腳底,心中多半在想我是不早已經「止步」了嗎?
趙伯姬在包丁背后,抿著嘴,忍著笑。
中年使節涵養還不錯,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便神色如常。
他漫不經心的打量了包丁一眼,問道:「來者何人?」
包丁沒好氣的乜斜了中年使節一眼,坦言道:「我讀的書少,你不要跟我掉書包。你們武國人這一次是干嘛來了?」
包丁雖然已經解下了鎧甲,但里面穿著的仍是青石軍團統一樣式的號衣,一看便是軍伍中人。
中年人目光從包丁號衣之上一掃而過,輕輕的揚了揚手***黃鉞,對包丁做了一個揮蒼蠅的動作,說道:「我持武國節,代表國君而來。不相關人等,還請回避。」
包丁自然是寸步不讓的,叉著腰,大模廝樣的說道:「你跟我說,也是一樣的。」
中年人這時終于受不了包丁的胡攪蠻纏,甩了甩衣袖,沉聲道:「你讓開!本使要與大別藏大人說話!」
包丁也是針鋒相對,擲地有聲回了兩句:「你要戰,便戰!不需要跟我們打什么口水仗!」
中年人深吸了一口氣,先是向著王宮方向躬身行了一禮,這才朗聲道:「吾乃九言宗主,武國南司郡閣老,談莫愁!正是要與大別藏大人商議擂臺相關事宜。」
「擂臺選址在何處?器陣等級幾何?賽
制內容,勝負高下又如何判定?如果出現意外,又當如何應對處理?」
「我剛才所說的這些,你都能定得下來嗎?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殺殺的,不過只是莽夫而已!」
包丁對著這一位聞名久矣的九言宗主作了一個手勢,大言不慚的說道:「閣老所說的這些問題,又有何難?」
這一次,包丁徹底將談莫愁剛剛強壓下去的那一把怒火給火上澆油的燒旺了!
談莫愁對著包丁戳指怒斥道:「大膽!目無尊長的狂徒!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還不速速退下?!」
包丁這時反而是氣定神閑,若無其事的拔開談莫愁指著自己的手指,矜持的說道:「我乃當代天師!你,又算是個什么東西?」
「難道你一個小小的郡司閣老,竟然自認比天師還要高一等?!」
談莫愁臉色一變,正要辯解兩句,包丁卻硬是給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攝提祖師是天師,攝提司是由祖師七世徒孫所創立,同樣也是天師。
往后攝提司的司長哪怕不是天師至少也是陰陽師,一個個的實力都是冠絕乾玥大陸!
攝提司統領所有魂師、武者的底所便是來自于此。
談莫愁此時哪怕是已經怒火中燒,也不敢再胡言亂語了。
包丁讓對方閉嘴之后,自顧自的說道:「擂臺便在這廣場之上,是仙人器陣。你們可以使勁折騰,多半不會有什么影響的。」
「好想回去,我看你們拿了五套仙人衣來是吧?賽制的話,那干脆就比五場吧,留在擂臺上的即為獲勝一方。勝者全取,負者全失。」
「至于意外?上了擂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譬如說談閣老,你說不定今天喝一口涼水也能塞牙縫。倒霉的事情,老天爺也是說不準的。」
「我說的這些,兩位有沒有什么地方需要補充的?」
包丁最后那一句問的是「兩位」,其實頭也沒有回,只是看著談莫愁,就等他的一個確切答復。
甚至用的詞也十分講究。既然只是讓兩位「補充」,那么大體上包丁所說的就是最終的定案了。
包丁這樣做,雖說看似霸道,但從法理上來說完全沒有問題。
攝提司總領天下魂師和武者。
而天師正是攝提司之主,至少是名義上所有閣老、攝政大人的共主。
完全可以說天師的地位是凌駕于所有魂師和武者之上的。
趙伯姬此時自然是力挺包丁。
幾乎是包丁話音剛落,她就朗聲道:「幸得國君信重,委托本大人來操辦此次仙人衣相關事宜。」
「謹此代表翰國,對天師所提議之賽制并無異議,也沒有任何需要補充之處。」
談莫愁臉色已經變得有些陰沉,他總算還記得來這里是有正事要辦的。
于是,他提出了異議:「本閣老代表武國,對天師所提議之賽制有所補充!」
「天師建議只比五場,那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擂臺比試,采取的是守擂還是連莊還是其他的什么方式?」
「一位挑戰者是不是只能出戰一次?是不是可以向任意人發起挑戰,可以挑戰任何人?挑戰的順序、雙方的人選,又是如何定下來?」
談莫愁原本或許是想通過這一連串的問題將天師的氣勢給壓回去,為他自己多少掙回一點顏面。.五
這些問題武國上下在決定要參加仙人衣擂臺的時候,就已經充分考慮過了。
只是,直到動身前往翰國時,這些問題都沒有得到一個統一的答案。
甚至在來的路上,對那幾個問題,那幾位宗師彼此之間都仍是在
爭論不休!
畢竟一說到這些問題,就像是把高高在上的宗師分作是上馬,中馬,下馬,這樣才好排兵布陣,決定上擂臺的人選。
你讓那些宗師怎么能心甘情愿?
包丁一聽談莫愁這幾個問題,頓時就覺得有些好笑。
他撇了撇嘴,心想,這么簡單的事情也能把你們為難成這樣?
于是,談莫愁這邊話音剛落,包丁幾乎就不假思索的答道:「太簡單!談閣老所說的這些問題,太簡單!」
「我現在再將賽制重復一次,兩位請聽她!」
「賽制,五場,每一場都得以一套仙人衣作為雙方的籌碼。勝者全取籌碼,負者全失籌碼。對于主動棄權認負者,對手不得再進行任何形式的攻擊!這是其一。」
包丁說到這里,稍頓了頓,等到談莫愁沒有表達異議時,才繼續說道:「其二,雙方上場的人選,事先擬定,以甲乙丙丁戊來排序。」
「順序與名字在紙張上寫好,投入木箱之中。一經確定,這個挑戰的順序和人選就都不能再更改了!」
「好了,關于賽制,我想說的就這兩點。」
包丁這個制式聽起來是沒有問題的,就是「其二」所說的是一種盲選機制,宗師上場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的對手是哪一位,輸贏算是完全靠運氣了。
但是,談莫愁又豈是那么好糊弄的人?
他搖了搖頭,單刀直入的說道:「昨天夜里,在離城約莫二十里地的時候,我們親眼看到了仙人現身王城。」
「本閣老就想問一句,翰國是不是已經解鎖了仙人衣?如果是的話,為什么在賽制當中不加以限制,還在這里跟我們玩文字游戲,是想糊弄我們嗎?!」
包丁也再留情面,直接反詰道:「聽談閣老話里這意思,如果我們宗師一身修為境界較武國宗師為高,是不是還得自降境界與武國宗師過招啊?」
「難道我們解鎖了仙人衣,還有錯在先了?究竟是否使用仙人衣,主動權、選擇權在我翰國一方,你們武國憑什么置喙?!」
「要不要我們綁了雙手再與武國的宗師們動手啊?要不要直接將五套仙人衣直接送給你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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