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一一章響鞭聲中聽天籟
不過,話又說回來,包丁突然聯(lián)想到這一門冷門的武學(xué),其實并不是打算臨時抱佛腳來修煉響鞭。
他只需要從中借鑒一番,運用到無縫針之上。包丁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念動之下,將念線一圈一圈的卷了起來,密密麻麻的像一個線團。
而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無縫針就理所當(dāng)然的成了
“鞭梢”。念線的另一端,那一小截念線仍是定在之前的那個位置,像是一根定海神針一般紋絲不動。
包丁看了看眼前的一大片空地,隨意的選了一個方向。驀然之間,無縫針疾射而出,勁矢一般!
尤其是那一圈圈念線瞬間釋放而出,竟然就在一念之間抖得筆直,看上去那些線圈根本就不曾存在過,原本就是一條墨線一般的直線!
而作為
“勁矢”的無縫針,在針尖上出現(xiàn)了一個圓錐形的白色盾面,仿佛那個盾面才是真正的箭矢!
無縫針向前而去,念線另一端如同定海神針一般定在原地。就在念線被扯得如同墨線一般筆直的那一剎那,嘣的一聲輕響,念線斷開!
無縫針被一前一后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作用之下,像是突然被勒停的戰(zhàn)馬,針竟然也立起來了一小段。
那一個圓錐形的白色盾面,像盛大慶典上的一支焰火一般炸開來,然后才是一聲平地驚雷傳到了包丁耳中來,震得他耳朵嗡嗡直響!
包丁整個人處于一種晃神狀態(tài)當(dāng)中。他倒不是被這一聲平地驚雷給嚇的。
剛才他從念線繃斷的那一聲當(dāng)中,隱約聽到了一聲!一聲從未聽過的!
只可惜,那一聲因為念線突然繃斷而被打斷,戛然而止!《無縫針法》上除了沒有提及
“響鞭”之外,同樣沒有提及念線被硬生生繃斷之后的后果。包丁的晃神,其實是被念線繃斷之后產(chǎn)生的后果所影響。
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可能是被一柄巨大的念錘迎面砸中,自己的三魂七魄差點就要被砸得飛出身體之外,就好像被他的大錘從殞石、殞鐵上砸出來的火星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包丁才算是緩過來,禁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你大爺?shù)模∵真的是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他對著祖樹四周遠(yuǎn)遠(yuǎn)的拱了拱手,朗聲道:“各位,沒事了!我瞎玩呢!抱歉抱歉!”雖說包丁前后其實嘗試了兩次,但也算是一舉成功,達到了《無縫針法》第二階段的標(biāo)準(zhǔn)。
至于冬蠶絲,由于收集殘次品的白邊章紋,包丁手邊還真積攢了不少冬蠶絲的大小線團。
包丁只是遲疑了一下,便決定直接嘗試《無縫針法》的第二階段。一來固然是因為念線被硬生生繃斷的那種感覺實在想起來是很有一些后怕的。
既然《無縫針法》上面沒有強調(diào)必須得要繃斷念線兩次,包丁就不想再嘗試一次念線繃斷的感覺。
他也擔(dān)心會不會給自己魂宗修煉之途留下什么隱患、暗傷。二來嘛,包丁對那一聲被念線繃斷而強行中斷的,已經(jīng)有了一絲執(zhí)念。
此時的他甚至在想,如果冬蠶絲達不到他預(yù)期的效果,他咬著牙也得再硬扛一次念線繃斷,只為了聽全那一聲。
畢竟那半聲,既然是聞所未聞的,極有可能是九道九言的最后一道了。
包丁在湊齊了九道九言的最后一塊拼圖之后,就可以嘗試前往褶子山解封那一道井字的九宮封印了。
反正他現(xiàn)在手頭上已經(jīng)有了一套十二章紋的冕服仙人衣。如無意外的話,乾玥洲之上已經(jīng)無人可以對現(xiàn)在的包丁造成威脅了,沒有一點兒機會。
至于剩余那兩個鬼域的鬼帝,之前沒有這機會,之后想必更是沒有機會的了。
為了確保不出任何意外,包丁還特意通過《大音編鐘》功法回念。他想著順便也看看剛才那種差點靈魂出竅的情況之后究竟有沒有什么隱患,或什么影響。
發(fā)針如發(fā)矢,對包丁念力的消耗其實不算太大,約莫與釋放一道九言消耗的念力不相上下。
包丁在結(jié)束冥想時還順便意想庖道面板,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如果真的有異常的話,想必庖道也會及時提示。
這一點,庖道確實從來沒有讓包丁失望過。接下來,包丁念動之下,將冬蠶絲穿過了無縫針的針眼,彎成了一個魚鉤的形狀。
然后從無縫針的尾部探出來一根白色長柔毛形狀的無縫線,將冬蠶絲那魚鉤形的線頭削掉了一小截,正好可以露出里面的蠶芯來。
被削掉一小截的蠶芯粘在冬蠶絲之上,形成了一個小小的環(huán)形,蠶芯便開始了以一種滲透的方式向冬蠶絲內(nèi)部而去。
約莫只是過去了半盞茶的工夫,蠶芯的脈紋直接穿透了冬蠶絲,與里面的蠶芯脈紋相互接觸,相互融合,最后形成了一個蠶芯的圓環(huán)。
這樣一來,冬蠶絲的線頭才算是在針眼上打好了一個結(jié)。根據(jù)《無縫針法》上的相關(guān)說明,這樣一個結(jié)便可以承受無縫針幾乎能將冬蠶絲繃斷的恐怖威力。
包丁用手掂了掂無縫針的分量,然后以念力鎖定無縫針,使之懸浮在面前,嘗試著隨著的移動了四五下。
用手掂量的時候,無縫針是標(biāo)準(zhǔn)的殞鐵的分量,沉甸甸的。而以念馭針的時候,則是完全感受到不無縫針的分量。
這與包丁以往通過令字、陰陽律減輕殞石、殞器的分量,則是進了一大步。
這種現(xiàn)象,包丁其實在完成律令
“銳”的時候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律令
“銳”是由數(shù)百塊殞鐵的邊角料通過九九八十一個連筆
“銳”而完成的。他當(dāng)時還猜測說是不是令字越多,對殞鐵所能夠減輕的分量就越多。
現(xiàn)在看來,這個猜測似乎還真的是成立的。如果要進行修正的話,或許應(yīng)該表述為筆劃越多,殞鐵的分量越接近于無。
這一點,在那一頂冕冠上面也得到了驗證。云金是由殞石殞鐵通過仙術(shù)再進一步煉成的,是濃縮的殞鐵,其分量可想而知。
一道律令當(dāng)中究竟包含多少筆劃?呵呵!包丁將冕冠戴在頭上的時候,雖然有云金仙器在,也只是略沉而已,甚至相同尺寸的殞鐵還要輕上兩分!
包丁挑選了一段長度適中的冬蠶絲,深吸了一口氣,以念馭針,重新卷成一個小線團的模樣,然后發(fā)針如發(fā)勁矢!
情景與上一次繃斷了念線幾乎一模一樣。首先是無縫針的速度是沒有上一次那樣的迅疾,無縫針的分量其實多少還是會有一些影響的。
以
“響鞭”的方式與單純以念馭針,還是念線的爆發(fā)力更勝一籌。這一次在無縫針尖形成的白色盾面約莫只比針尖大一點而已。
這便是一個非常直觀的佐證。其次,冬蠶絲對于無縫針顯然是具有極強的彈性。
即便無縫針已經(jīng)抖成了一條墨線,無縫針仍然沒有完全停下來,而是像彈弓的皮筋一般又拉長了兩寸!
不過,無縫針最終停下來的時候,包丁終于如愿以償,看到了冬蠶絲以一種幾乎察覺不到的幅度振動著,聽到了剛才那一聲被打斷的!
那一聲,最初的時候聽起來像是皮筋彈射時所發(fā)出的聲響。但是緊接著便能聽到撥動琴弦一般的嗡鳴聲,并且嗡鳴聲還有一個十分玄妙的漸變。
在包丁的感知當(dāng)中,這當(dāng)中的魂魄元力潮汐的變化十分明顯。這一次完成的是四個
“斗”。那四個
“斗”,如同一件玄妙無比的樂器一般,按照一種神奇的順序先后發(fā)出的微不可察的振動。
這些振動的開始的時間,不盡相同;這些振動的持續(xù)時長,也不盡相同。
但是,最終,這四個
“斗”,共計一百零九個小筆劃,卻只發(fā)出了一聲。四個
“斗”在這一聲之中產(chǎn)生了完美的共鳴,達到了諧振,進而相互融合成了一個九言
“斗”!這音律與天地之間達到了完美和諧的
“和聲”,是為!九言
“斗”:勇猛果敢,默念大日如來之金剛薩埵。就在這一聲的余韻當(dāng)中,冬蠶絲驀然之間便進入了
“無縫”狀態(tài),冬蠶絲、蠶芯的尺寸統(tǒng)統(tǒng)都翻了好幾番!而蠶芯當(dāng)中脈紋從頭到尾全都點亮,甚至與無縫針表面的律令脈紋連接在了一起。
成功了!脈紋這種渾然一體的具象,這就是繡仙人為仙人衣織成天衣無縫時無縫針的狀態(tài)!
包丁半信半疑的嘗試了一下。就在他念動之下,無縫針在極短的一剎那之間就織成了一張手帕大小的網(wǎng)!
當(dāng)然了,也不用指望出自包丁之后的這樣一件東西能夠有多么的美觀。
而在包丁通過無縫針尾一條無縫線將這一條冬蠶絲的線頭、線尾分別切割了一下,仍是切到了露出蠶芯的位置。
然后將線頭與線尾的蠶芯接到附近的冬蠶絲之上。線頭和線尾的蠶芯同樣是以一種滲透的方式各自進入冬蠶絲當(dāng)中,與蠶芯融合在了一起。
這樣一來,便形成了一塊完整的布料的模樣。過了約莫兩息左右的時間,冬蠶絲的布料突然便縮水了一大半,變成了一小塊非常緊致的白帛。
這看上去與普通布料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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