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三章星宿仙陣
鄭書記指了指頭頂的方向,又解釋道:「在攝提祖師的年代,就嘗試過將鬼怪放在這下面的空間。通常情況之下鬼怪是無法進入界門的。」
「這與我們所知道的鬼門,是完全不同的。鬼門更像是鬼域之間的通道。」
「但是在鬼火流星雨降世的時候,鬼怪就能由界門進入,然后......再也沒有出來。」
「此外,界門的兩扇門開啟如果過半的話,我們的天幕上就會出現一個巨大的鬼頭門。」
「鬼界的鬼怪便會從鬼頭門之中洶涌而出,襲擊乾玥洲的每一個角落。」
包丁若有所思,又問了一句:「除了鬼怪,攝提祖師當年還有用其他的東西來嘗試嗎?譬如說放些殞器在界門邊上?」
鄭書記驚嘆一聲,微微一笑,說道:「天師果然是天師!攝提祖師確實還做過這種的嘗試。」
「譬如說殞石,就可以直接拋進界門之中。根據記載上的描述,就像是將石頭投進了湖面一般,可以看到殞石從那一片漆黑區域緩緩的......沉了進去。同樣也不再出現。」
「殞鐵的話,效果就會差許多,像是木塊一般,雖然投進了湖里,沉下去一小段距離之后又會浮起來,然后在湖面載浮載沉。」
「只有過了一段或短或長的時間之后,當殞鐵表面出現了某種石化之后,殞鐵才會‘沉下去多一點。」
「隨著殞鐵表現石化程度的增加,殞鐵就會越沉越深,最終完全沉浸了進去,然后不再出現。」
趙伯姬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殞器,問了一句:「殞器或殞兵呢?是不是也‘沉不下去?」
鄭書記似乎想到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臉色變得有些蒼白。
他吞了一口唾沫,說道:「如果說殞石對于界門像一塊石頭,殞鐵對于于界門像一塊木頭,那么......殞器、殞兵就像是蹴鞠。」
包丁下趙伯姬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都不明白一個蹴鞠有什么好害怕的。
鄭書記自嘲一笑,又說道:「用殞器來測試界門,是鐘司年代才嘗試過的事情了。那個年代由于鬼火流星多次降臨,殞石的數量整體上是增長著的。」
「至于用殞器測試的結果......呵!我原本也不太相信我所看到的那些記載。」
「直到前一段時間幾位閣老相繼離開總司前往青石溪鬼域進行清剿行動,我只能跟著留守的書記官一同下來這里,監視著界門,看看有沒有異動。」
「下來這里的時候,書記官還特意交待我一句,說是如果有什么東西從界門當中要出來的話,手邊如果有殞器就一定要砸過去!」
「后來,輪到書記官打坐冥想,我一個盯著界門。我,我突然看到一只蒼白的手掌從界門當中伸了出來!」
鄭書記說到這里的時候,表情突然變得有些猙獰,作勢對著趙伯姬作了一個撲抓的動作。
包丁見狀,感知將鄭書記鎖死,同時直接上前半步擋在了趙伯姬與鄭書記之間。
從感知、庖道的反饋來看,一切正常,至少目前是這樣。
包丁還是禁不住低頭看了鄭書記腳下的影子一眼,顯然是擔心鄭書記是否已經被鬼怪轉化成了影人甚至是甚至是某種不可知的鬼怪形式。
趙伯姬顯然也是多少有一點被鄭書記的突然抽風給嚇著了,偷偷伸手牽著包丁身后的衣擺。
一時之間,這三人看上去有點像是在玩老鷹抓小雞的游戲。
鄭書記此時的樣子,變成了有些晃神,多半在腦海之中正在回憶當時的場景。
他一邊比劃著,一邊繼續說道:「那一
只手掌,就從界門中間的那一片漆黑當中伸了出來。」
「四根手指像四根長竹竿,中間有兩根,一左一右各一根.......」
「手掌心,有一只獨眼。獨眼,看著我,像是在對我笑......」
「不怕兩位笑話,我心里當時就毛了!」
「隨手抓起一件殞器就朝著界門砸了過去。」
「不過,那一件殞器距離界門還有三四尺的距離,就像是被踢中的蹴鞠一般,彈了回來.......」
包丁臉上顯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神情來,多半是不理解為什么總司書記官會強調這一點。
難道將殞器砸過去所起的效果,還能把界門里面的東西給嚇回去?
鄭書記突然再次向前伸手一抓,用夢囈一般的語氣繼續說道:「那一只鬼手對陰陽律文似乎十分厭惡,它用手指在殞器表面擦了一陣子。」
「然后......那些陰陽律文就像是沙塵一般的掉落下來。接下來,殞鐵就被那一只鬼手收進了界門之中......」
雖然鄭書記這一番話說得有點前言不搭后語,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包丁和趙伯姬都「看」出來了。
那一只鬼手抓住了鄭書記砸出去的那一件殞器,然后才發生了鄭書記所說的那些事情。
乍聽之下,似乎也沒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可是想深一層,那一只鬼手明顯是在封印的狀態之下活動自如,不僅抓住了殞器,甚至還能「徒手」將大魂師所用的殞器上的一道陰陽律文,像擦灰塵一般給弄了下來!
這其實多少與包丁武意神像的武意骨塤能夠將鬼門還原成殞鐵有點異曲同工的意思。當然了,也一樣的匪夷所思!
鄭書記所描述的事情,或許是仙界的主宰神座也無法完成的事情!
當然了,這種事情也不好相提并論,未必就能比較出兩者之間的高下,畢竟破壞永遠比建設要更容易。
相對而言,說不定仙界的主宰神座也能輕易的抹除一道鬼帝符,那也是說不準的事情。
并且,與記載的任何一次情況都不相同的是,鬼手是從界門另一邊而來的!
這種種違背包丁認知的事情,說明那一只鬼手或者鬼手的主人極有可能是凌駕于壁壘規則之上的至高存在!
鄭書記說起這一件事,整個人的精神狀態明顯有些不對了。
只聽到他在那里低聲咕噥著:「知道嗎?這一座器陣可不是什么隨便找到九件殞器的至尊大陣,這可是星宿仙陣!」
「由匠師宗主親手打制九件上品殞器,由器陣宗主繪制器陣輿圖并完成布陣,由花語宗主完成器陣的最終封印......」
「可惜啊,三位閣老都說如果魏閣老早一點晉級為魂宗的話,這一座星宿仙陣或許能夠達到當年攝提祖師封印的水平。」
包丁在一旁,一邊聽著鄭書記的囈語,一邊也在觀察這個「星宿仙陣」。
與剛才所看到的第一眼相比起來的話,這一座星宿仙陣的九件殞器的位置確實是已經有所變動。
包丁承蒙那一位主宰神座眷顧,以神念傳授了太虛律令「建木」。
他對斗轉星移的認知目前來說至少已經達到了登堂入室的水平。
他很快便確定了「星宿仙陣」至少也是一道律令。
因為在天師上品眼力之下,他看到每一件殞器內都有一道獨一無二的百草脈紋。
這一座星宿仙陣其實是借用百草脈紋獨特的時空特性對界門所在的區域進行封印。
包丁已經通過仙界主宰神座的神念傳授了太虛律令「律木」,此時與眼前這一座星宿仙陣兩相比
較一番。
他有些意外的發現,這個星宿仙陣似乎可以算作是某種簡化版的建木神樹的器陣。
九件殞器內的百草脈紋相當于簡化版的百草花園,九件殞器相當于花圃。
既然是殞器,包丁便嘗試著通過以念回溯來身臨其境的進入這一座器陣當中所留下的那些烙印,進入場景之中。
或許是因為星宿仙陣與界門的特殊性,包丁這一次看到場景的幾乎全都是一些一閃而過的片斷,雜亂無序,甚至有一部分根本就是模糊不清,海市蜃樓一般。
不過,包丁現在的見識也遠超從前。
他從這毫無頭緒的信息當中大致梳理出來了一些東西。
星宿仙陣之所以處于一種變化當中,是因為所謂界門其實并不是一扇真正的「門」。
界門,是兩個太虛幻境之間規則發生碰撞時產生的裂縫。
這種裂縫,即是兩個太虛幻境規則的一個短暫的「空白區域」。
這個裂縫不是一個絕對的位置,而是一個相對薄弱的位置,因此界門的位置并不是一成不變的。
仙人修建十二章紋器陣以及建木神樹,也是相類似的道理,仙人、天蠶、懸浮仙石、百草等等,都是通過裂縫才得以繞過壁壘規則,進入另一個太虛幻境的。
甚至太虛律令「建木」也是通過相同的道理,引導星辰之力從裂縫之中穿過,完成對特定區域的宣泄、打擊。
只是仙人管這種叫做建木通道,鬼界管這種叫做界門。
不過,一個太虛幻境的「裂縫」數量是有限的,畢竟太虛幻境總不能像一個篩子一樣,四周全都是漏洞,可以連接數十上百個太虛幻境吧?!
因此,鬼界嘗試優先打擊的目標便是直接放在建木神樹的建木通道之上,通過鬼怪、界石,爭取一勞永逸解決仙人。
而仙界則努力的找到這些通往鬼界的裂縫,一一的進行封印,堵住鬼怪進入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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