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五二章順路拜訪山民
幾條火龍沿著山路朝著五趾龍爪區(qū)域進發(fā),就像真的游龍一般,十分迅速。
仲文峰與五趾龍爪區(qū)域以及劍柄塬之間的山路,袁氏兄弟倒是用心的定期進行修繕,確保南線下區(qū)的這個防御體系能夠正常、高效的運轉(zhuǎn)。
包丁抓緊時間簡單指點了袁氏兄弟兩句,告訴他們?nèi)绾瓮ㄟ^仙人衣來騰云駕霧,其他仙人衣已經(jīng)先后朝著指點的區(qū)域而去。
南線下區(qū)所屬的成千上萬的人馬,甚至那一駕“鬼怖木”車也已經(jīng)出發(fā)了。
這一場空前絕后的大戰(zhàn)之前的緊張,一下子就繃緊了。
參照上一次大潮的時間,獸潮約莫需要三刻鐘左右的時間,從那一座熄滅了的烽火臺到達五趾龍爪區(qū)域的邊緣,或者到達南線下區(qū)西面的劍柄塬。
三刻鐘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足夠南線下區(qū)的人馬各自到達指定的作戰(zhàn)區(qū)域,各就各位了。
這個時間甚至比他們南線下區(qū)平日里操練的時間還要寬裕一些!
包丁與各路人馬分道揚鑣之后,并沒有繼續(xù)在天上騰云駕霧,而是落到了地面,化成了一支離弦之箭一般,朝著自己負責(zé)的防區(qū)而去。
他此時身后背著一個黑漆木匣子,手上提著一個木箱子。
木匣子里面自然是他的那一套冕服;木箱子里面放的則是律令“桔梗”。
此外,包丁身上還有一件律令“銳”。
這些都是包丁敢于獨自一人前往五趾龍爪區(qū)域與劍柄塬之間銜接區(qū)域的底
氣!
不過,包丁之所以選擇了“走路”,完全不是為了節(jié)省冕服內(nèi)蠶芯的活性。
他心有一個十分明確的目標,或者說方位。
很快,他視線當中出現(xiàn)了一座帶小院子的農(nóng)家木屋。
從窗紙透出來的微弱燈光和低聲的交談,表明里面還有人。
包丁減速,來到了木屋之前,輕輕的拍了拍門。
“誰?!”里面的人看來受到了一定程度的驚嚇,明顯是遲疑了一下才問了一句,并且連聲音都變了。
包丁回了一句:“試煉者!放心好了,我有下區(qū)的通行令牌。”
包丁說完,彎腰將一塊帶有編號的木質(zhì)虎頭令牌從門縫底下塞了進去。
悉悉索索的一陣聲音,接著便是一陣腳步聲,有人來到門后,撿起令牌看了兩眼。
聽門后那人咕噥的聲音,應(yīng)該是正在辨認令牌的真?zhèn)我约吧厦娴男畔ⅰ?br />沒過多久,吱呀一聲,木門從里面打開了一半,露出一張有些滄桑的中年男子的臉來。
這個中年男子與尋常農(nóng)家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虎口處有用刀劍形成的老繭以及一身氣血明顯達到了煅體境。
這是一個煅體境的武者。
木門只開了一半,中年男子并沒有打算開門迎客,也不說話,只是將令牌拋回給了包丁。
包丁心中對這種警惕性倒是頗為滿意的。
畢竟這里可是斷劍山脈,應(yīng)該算是乾玥洲遭受魑獸群襲擊最為頻繁的區(qū)域,沒有之一。
除了常見的鬼怪之外,影人更
是看起來與常人無異,此外還有魍影分影和魎霧分身,尤其是在這夜色之中是極難防范的。
包丁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jīng)干掉了兩只鬼兵級的魑狼。
包丁看到對方的反應(yīng),絲毫不以為意,對他說道:“打攪了!向老哥討一口水喝,如果有多余的干糧,我們也可以交換。”
包丁說完,將還在滴著血水的魑狼腿和兩塊鬼兵級魂魄晶石遞了過去。
有了這些東西作敲門磚,對方的態(tài)度倒是好轉(zhuǎn)了一些。
他收下了那些東西之后,不僅開了門,還對里屋喊了一聲:“婆娘,給客人弄點吃的喝的過來!”
包丁只邁了一步,就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一把桃木劍從門一側(cè)的蕩了下來,差一點就削到包丁的鼻子尖。
中年男子回過頭來,瞥了一眼包丁腳下的影子,這才說道:“老弟勿怪,小心駛得萬年船。”
包丁伸手扶住了桃劍,微微一笑,示意無妨,跟著中年男子進了屋。
包丁四下打量了一番。
屋里有一個火坑,燒著柴火,火燒得正旺。
屋里的擺設(shè)十分簡單,桌椅板凳都是手工制作的,倒也有一種質(zhì)樸的氣息。
火坑的木架之上,掛著一口鐵鍋,燉著骨頭湯,地上散著十幾塊洗凈了的鬼兵魂魄晶石,當中甚至還有兩塊鬼將魂魄晶石。
包丁目光從中年男子包扎起來,有些一瘸一拐的一只腳上掃過,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了然的神色。
南線下區(qū)征召的都是有
戰(zhàn)力的武者,傷員自然不在其列。
不過,有些出人意料的是在屋子一角有一座小小的神龕。
看那樣式,無垂簾,有龕門,木質(zhì),豎長方形,多半應(yīng)該是祭拜祖宗的龕位。
神龕的工藝精細,倒是不像尋常人家所用之物。
一個頗為健壯的婦人從里屋走了出來,粗手粗腳的用木瓢從一個小米缸當中出來舀出來兩瓢的炒米之類的干糧,幫包丁裝進了一個小小的米袋,然后又給包丁的水囊灌滿了水。
整個過程對包丁那是一個視若無睹,旁若無人。
中年男子給包丁盛了一碗骨頭湯,撒了一把當?shù)靥赜械囊安烁蛇M去,不一會兒便香氣四溢,讓人垂涎欲滴。
兩個男人圍坐在火坑邊上,一邊喝著熱湯,一邊閑聊了起來。
中年男子這時也簡單的介紹了自己,姓茍。
包丁繼續(xù)使用他那個“丁縛”的魂師身份。
里屋偶爾會傳出來一兩聲孩童的哭鬧聲,很快就會被剛才那個健婦安撫下來了,隱約還能聽到那健婦哼唱著某種十分古老的搖籃曲,腔調(diào)有些奇特。
包丁隨口問了一句:“茍哥,今年的收成怎么樣?”
茍哥啜了一口熱湯,呵呵一笑,反問道:“丁老弟你問是地里的收成,還是山里的?”
包丁順著茍哥手指看向一旁那一小堆的魂魄晶石,便明白了過來。
所謂地里的,指的自然是院子附近那幾畝的梯田的農(nóng)作物,所謂山里的則多半指的是那些魑
獸。
茍哥接著又說道:“無論是地里的,還是山里的,都還能養(yǎng)家糊口。”
包丁若無其事的說道:“我剛從南三郡過來,看他們老百姓的生活還算過得去,家家都有二三十畝田,有余糧,再養(yǎng)些雞鴨,弄個小魚塘,也挺好的。”
茍哥聽出來包丁話里的意思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老弟,如果你是想問我,為什么不打算遷徙到南三郡去,我只能說你還真不了解我們斷劍山脈的歷史啊!”
包丁拿勺子舀出來一塊肉骨頭,絲毫不見外的抓在手中啃了起來,含糊的問了一句:“真不怕說,我這是頭一次,到斷劍山脈。”
茍哥繼續(xù)說道:“當年跟隨先祖南下進入斷劍山脈的人數(shù),可比你聽說過的,比你想象的,都要多得多!”
“北邊那些國家已經(jīng)不怎么談?wù)撃切├宵S歷了。不過,在我們這邊可不敢忘。”
“就算我們這些人想遷徙到北邊去,也根本無法實現(xiàn)。北邊有嚴格的戶籍管理制度,沒有路引還可以進出斷劍山脈,卻不可能進入南三郡。”
包丁恍然。
他或許并不是十分了解武國、姬國的戶籍管理情況,但是翰國戶籍確實管理嚴格。
他最初也是以難民身份逃難到琊郡的。
如果不是趙明亮給他辦好了路引以及攝提司的用印的雇傭文書,有了一個琊郡司扈從的身份,他現(xiàn)在估計還在睡大街,到處乞討。
即便是大漠之中,各部之間
也有確定彼此族人身份的銘牌、骨牌,好方便統(tǒng)計各部帳數(shù)人口,用于估算規(guī)模、實力。
茍哥臉上現(xiàn)出回憶的神色,繼續(xù)說道:“聽祖輩們說,我們最初其實也不叫什么南盟,而是叫做‘不歸人’。”
“只是,這‘不歸人’之名的由來,不僅僅在北邊無人知道,南盟之中也沒有什么人知道,就好像被人刻意隱瞞了下來。”
包丁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
他在總司的雜書上其實也有數(shù)次看過“不歸人”的相關(guān)記載。
他這一次選擇“步行”,除了從側(cè)面,從民間進一步了解袁氏兄弟的人品德行之外,也多少存著一點打聽一番“不歸人”的想法。
在他的計劃當中,前往自己負責(zé)的防區(qū)的這一路,約莫要拜訪四到五戶的山民。
如果南盟純粹就是只想著裂土為王,奴役治下民眾的話,包丁不會考慮把仙人衣的配額分配給這種宗師,哪怕他們武學(xué)境界是八臂甚至十臂也好,也絕不會考慮。
包丁這邊正在胡思亂想著,茍哥目光在包下隨手放在腳步的木匣子、木箱子上掃過。
他終于忍不住好奇的問了一句:“老弟,你這里面裝著的都是些什么好東西?”
包丁看似沒有一點戒備之心,直接將裝有律令“桔梗”的那個木箱子打開來,向茍哥展示了一番。
其實律令“桔梗”被那一道從天而降的光柱照射過后,已經(jīng)發(fā)生了某種變化,表
面呈現(xiàn)出一種暗金色的光澤,律令的脈紋時隱時現(xiàn)。
在旁人看來,多半會將這一個律令“桔梗”當作一件普通的殞器,進而自然會將包丁視為一位大魂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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