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明顯感覺到助手的目光從自己身上一晃而過。
喬遲對著暗金色電梯壁上映出的自己揚了揚下巴。
為了夢想穿這身衣服和投資人吃飯,不磕磣!
電梯叮了一聲,直接就停在了頂樓的豪華套房。
喬遲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看著套房內飾,不由咂舌,又瞥了一眼許惟時身上筆挺貴氣的西裝,到底是慈善家,衣住行三方面要比他在異國他鄉當混混強多了,真是越來越期待等下吃什么了。
助手站在門口看著兩人進去,然后對許惟時鞠了個躬就替他們帶上了門。
看著已經走到巨大落地窗前的喬遲,許惟時坐在了黑色軟皮沙發上。
沙發正對落地窗,中間隔著一個圓形大理石矮幾,他將鼻梁上的黑框眼鏡往矮幾上一扔,喬遲應聲回頭。
“在這吃嗎?”他臉上帶著疑惑。
很明顯,這個寬敞的客廳內,除了那張辦公桌外,只有許先生身前的這個茶幾了。
“太矮了吧?許先生等下彎腰會不舒服的。”
又是一句善意且直接的提醒。
許惟時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夸張戲服的人,眉尾不自覺地挑了一下。
他打開雙臂,以一個極為舒展的姿勢靠在了沙發上,然后盛氣凌人地打量著喬遲與他身后的黑夜,語氣極似命令。
“你彎腰就行。”
喬遲一臉恍然,然后就從落地窗前走了過來。
軟皮沙發往下一陷,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許惟時身邊,然后晃了晃自己的寬袖口。
“這個很礙事。”
等會幫他夾菜怕是要掉碗里。
“哦?”
“那你想怎樣,一次性說完。”
許惟時看著這個臉上撲著厚粉的代替品,表現出了他的不耐煩。
“換身衣服…”
喬遲掃了一眼客廳,“如果能洗個澡就更好了。”
目光掃過他紅潤的唇,許惟時絲毫不隱藏嘴角的那抹不屑,坐起身后按了一下矮幾上的電話。
“先生,請問有什么事?”
“拿套衣服過來。”
他說完就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電話那頭的助手應了一聲。
凌晨四點,天亮前最黑暗的時刻,整個a市都盡收眼底,卻因為沒有陽光而無法看清。
套房內的門被打開,助手托著一套衣服遞給了喬遲,喬遲接過衣服,順手就往他胳膊上捏了一把。
“兄弟謝了,浴室在哪里?”
助手是個一看就知道經常鍛煉的人,每日除了幫許惟時處理瑣事還充當著他的保鏢,此刻突然被老板的情人捏了一把肌肉,整個人都慌了,他瞥了一眼老板,見他仍看著窗外,并未有任何什么反應,于是飛快地領著喬遲進了旁邊的浴室。
喬遲站在浴室門口,對著正要離開的助手客氣道,“兄弟肌肉真結實。”
說完還對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后縮進了浴室。
助手腳步一滯,慌忙回頭看去。
只見他老板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轉過了身來,正臉色陰沉地看著浴室門口。
許惟時眼底隱隱露出一絲怒意,不僅僅是對那些不入流的女明星,甚至對他的手下都言語輕浮。
真是浪蕩。
他收了目光對著不敢動的助手一抬手,助手便戰戰兢兢地出去了。
浴室里傳出水聲,還有那個廉價替代品哼的外國小調…
他冷著臉走向了沙發。
不一會,喬遲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了浴室,一抬眼就看到許惟時坐在沙發上,他面前茶幾上空空如也,期待的大餐還沒送來。
于是他走上前去,提醒道,“許先生是要我陪您吃早餐嗎?”
許惟時睜開微瞌的眼,側頭看向喬遲時整個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
卸掉妝容的喬遲,差點讓他以為見到了年少的白越生,烏黑的頭發隨意垂在耳下,清澈的眼里似有些迷茫,精巧白皙的下頜像那黑夜里的月,冷清清地掛在他眼前。
不再有距離,伸手就能觸碰到。
他心念一動,伸手就抓住了喬遲的手腕,一把將他拽了下來,仿佛拽住了那輪遙不可及的彎月。
等喬遲反應過來時,他已經撐在了他上方,并制住了他的雙臂。
原本妥帖的西裝因為他的動作而被拉扯著,白色襯衣緊繃在他胸口,內里緊實的肌肉像薄網下的野獸,隨時都有破網而出的可能。
因為身高上的差異,喬遲在他兩手之間動彈不得。
倒不是他太弱,而是這副身體太弱,雖說這張臉與他原先的相差無幾,但是身材上卻是天差地別,用劇本里他懟人的臺詞來說。
那就是弱雞一個。
許惟時垂眼看著身下人,見那半濕的頭發凌亂地散落在他臉上,下頜與脖頸完全展示了出來,幾滴水珠掛在上面,像那雨后的白玫瑰花瓣,讓人不禁想在上面留下屬于自己的印記…
突然一道兇狠的目光向他刺來,一抬眼,他就看到那雙原本清澈的眼睛變得凌厲起來。
剎那間,白越生的年少模樣從他眼前消散,只剩下這具浪蕩的軀體與倔強的臉。
他不禁在心底冷嘲一聲,都已經提前享受了金錢給他生活帶來的巨大改變,此刻還有什么好裝的。
沐浴露里廉價的檀木香因為喬遲的體溫變化而散發出來,許惟時頓時興致全無,他露出了一個不屑的表情,正要起身,手臂上突然傳來劇痛,他眉頭一皺,立刻甩手站了起來。
喬遲躺在沙發上的瞪著他,然后抬起手背擦了一把嘴角。
“你是不是男人?打架還搞偷襲!”
他的眼神里似乎格外鄙視這個不遵守打架規則的人。
許惟時看了一眼自己上臂,服帖的西服已經變得皺皺巴巴,上面除了一個顯眼的牙印,還沾著喬遲濕漉漉的口水。
“咬人就算男人了?”
他單手解扣,將西裝外套脫了下來,一陣動作后,那往后梳的頭發也掉落了一縷在眉間。
比起之前的一絲不茍,現在倒是多了一絲風流。
喬遲見他脫衣服,便也蹬掉拖鞋,一躍而起站在了沙發上,然后擺出了一個拳擊姿勢。
“來呀,我們這次誰也不玩賴!”
他在軟皮沙發上輕輕彈跳,這幅挑釁的神態,是白越生臉上永遠也不會出現的表情。
許惟時扯了一把領帶,冷聲道,“不玩了。”
說完他彎下腰按了一下矮幾上的電話。
“阿勇,叫人送早餐上來。”
對面遲疑了一下,然后規規矩矩地回道,“好的,先生。”
值班室內,放下電話的阿勇望著套房方向的墻壁,先生這也太快了吧?
阿勇帶著人送早餐進來的時候,許惟時已經去房間里面的浴室洗澡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西裝外套,然后悄無聲息地撿了起來。
喬遲癱在沙發上掃了他一眼,問道,“你平時怎么鍛煉的,肌肉很好。”
又是這句輕浮的話語,還問得如此隨意,這個人到底是不在意自己的身份?還是已經破罐子破摔,在被包養這條路上走開了?
阿勇小心地瞥了一眼客廳,喬遲身體動了動,翹起了二郎腿。
“他洗澡去了。”
被猜中心思的阿勇看向別處,直了直背脊說道,“每天鍛煉五個小時,多補充蛋白質。”
喬遲點了點頭,然后抬起手動了一下手指,示意他下去。
這模樣,竟與許惟時平時的動作如出一轍。
到底是專業的,阿勇面無表情地拿著衣服帶著人退了出去。
等人一走,喬遲立馬就回頭看去,只見那張空的辦公桌上此刻已經擺滿了各種早點,剛站起身要過去觀摩觀摩慈善家的食物,房間的門響了一下。
許惟時穿著一身黑色休閑服走了出來,他看了一眼正在沙發上玩手機的喬遲,冷聲說道,“吃完你就回去。”
喬遲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邊看手機邊就往辦公桌那邊走去,許惟時并沒過來,而是走到茶幾旁呼叫阿勇。
“去開車,回家。”
剛拿起一塊糕點的喬遲朝他看去,見他掛斷電話后,直接就往外面走,絲毫沒有要與自己說話的意思。
這是被罵不是男人后生氣了?
看著他走出了套房,喬遲捏著糕點的手指捻了捻。
這也太爽了,這里現在是他一個人的了!
在劇組癱不如在家癱,在家癱不如在酒店的頂級套房癱。
他拿著幾份糕點跑到了茶幾旁,然后站在了巨大的落地窗前享受著美味的早餐。
此時正值黎明破曉,陽光緩緩從天邊升起,然后將整個a市的每一寸角落照亮。
在晨曦的照拂下,喬遲吃完早餐后直接蜷在沙發中睡了。
如果不是導演的奪命連環call,他估計能睡到晚上。
“小遲…什么時候來拍戲呀?”
看了一眼窗外的夕陽,喬遲一臉不悅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然后又打電話叫服務臺。
暮色四合,劇組里等得不耐煩的工作人員已經在心里將喬遲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然后才看見他提著兩大袋東西姍姍來遲。
包裝袋上面印著許氏集團的logo,他將袋子放在桌上,然后從里面拿出了包裝精美的糕點。
“給你們帶吃的了,隨便拿。”反正不要錢。
a市的這個觀景酒店一般很難預約到房間,即便是花半年的時間約到了房間,里面的餐飲小食也是不允許外帶的,所以當眾人看到糕點的時候,眼睛都亮了。
什么祖宗十八代,喬遲此刻就是他們的祖宗十八代。
大家今早一來就聽說昨夜喬遲被許先生接走了,現在還帶了這么多糕點回來,完全證實了他被大佬包養的傳言,不過大家也知道這事不光彩,于是只是圍著他說了些恭維的話。
喬遲躺到了自己的專屬躺椅上,其他人則是圍在桌邊對著糕點拍照然后發在自己的社交平臺上。
睡了一天的喬遲現在睡不著了,他回頭看了一眼吵吵鬧鬧的這群人,然后發現杉兒姐一個人坐在角落里悶悶不樂。
作為霸道王爺,怎么能讓自己的三號老婆受委屈。
想著他就起身到桌上拿了一盒糕點坐在了杉兒對面。
“是誰欺負我們家杉兒姐了,說給王爺聽聽,讓王爺來給杉兒姐撐腰。”
喬遲說著就打開糕點盒遞到了杉兒面前。
杉兒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生氣地別過了頭。
喬遲低著頭,手指在糕點盒里挑了挑。
“這個好吃,草莓味的,和杉兒姐一樣甜。”
他將一塊粉色糕點拿了出來,然后遞到杉兒面前,并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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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氏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許惟時正簽著幾份文件,面前的電腦屏幕上是幾只股票的走向。
余光中一個白色的對話框跳了出來,他抬眼留意了一下,隨即便被標題吸引住了。
娛樂板報上的標題醒目又抓眼球。
《許氏集團某高層疑是與十八線男星交往》
里面的配圖是某個小劇組正在分享許氏集團酒店的糕點。
阿勇適時地在外面敲了敲門,得了命令后便進來把手里的平板給許惟時看。
“先生,這個要處理嗎?”
辦公司內安靜了片刻,然后許惟時冷聲道,“不用。”
阿勇正要出去,卻聽他又說了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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