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想過好友會猜出真相，瓏葉也沒想到，雅言會這么快便找到這里來。

        “你是怎么對他們說的？”瓏葉抱住段雅言，“我沒事，你快點回去吧。”

        段雅言搖了搖頭：“沒什么。你在這里，我怎能離開。”

        “可是，你也說過基拉很危險啊！”瓏葉著急道。

        段雅言輕輕掰開她手臂，淡聲道：“所以，才不能讓你陷入危險之中。”

        正在監視器屏幕前的l聽著對話，一言不發。

        夜神月感嘆道：“她們真是很好的朋友。”

        l掂起一粒糖果丟進嘴里，慢慢咀嚼著，過了很久，才道：“的確呢。”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少女不可能是基拉。然而偵探多年的經驗告訴他，這個少女很可疑。

        他靜靜看著屏幕，仔細觀察她的每一個表情動作。

        瓏葉深深嘆了口氣：“那，你是準備幫助他們了？”

        段雅言點頭。

        “即使有生命危險？”

        段雅言點頭。

        “這樣做都是為了我？”

        段雅言點頭。

        “可是，你難道沒有想過，”瓏葉咬緊唇，“若我們都死于基拉之手，誰來為對方送葬？誰來替對方奉養高堂？誰來做對方的眼睛、看遍世間風景？”

        “嗯，你說的，我都知道，”段雅言偏過頭，緩緩微笑，“可是，我已經管不了那么多了。”

        她望著瓏葉，堅定地道：“我們是朋友。”

        瓏葉怔住了。

        是啊，我們是朋友……

        段雅言忽然又笑了笑：“況且，在這個虛幻的世界，多活一秒與少活幾年，沒什么差別吧。反正，人總是要死的。”

        瓏葉還是第一次看到段雅言露出這么無所謂的神情。她怔了怔，突然瞪大了眼。

        l和她說過，她的房間是裝了監視器和竊聽器的。

        段雅言微微一笑：“我知道。”

        瓏葉頓時安心，旋即又苦惱起來：“可是，為什么呢？”

        “嗯，大概因為你太特別了。”段雅言道。

        “啊？”

        “真的很特別啊，就像水晶一樣純澈，”段雅言靜靜道，“或許就是因為太過純粹，反而令人懷疑那份真實。”

        瓏葉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么，雅言呢？”

        “我說過，我們是朋友。”

        不論別人怎么想，我是不會懷疑你的。并非因為知曉劇情，而是——你是我的朋友。

        這已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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