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
三天的時間一瞬而逝。
孽升卿為清川云描述了三次日出、三次日落,三次月升。
“我也比較喜歡黃昏。”清川云說道。
這一天,日落月升,子夜悄悄來臨,一場期待已久的戰斗逐漸靠近。
當明月爬上了穹頂,一個人面虎爪,長著九條尾巴的妖獸忽然從夜空中一躍而下,給月色染上了一層赤紅,只見他一步一步氣勢洶洶的向清川云走來,一步一步走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只見清川云拿著“延命”,緩緩拔劍,頓時寒風四起,烏云閉月。
“亮出你的劍!”清川云說道。
陸吾頓感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大魔力向他逼壓而來,他雖已有心理準備,卻仍感到有些意外。
只見他猛地拔劍,劍鋒直指清川云,兩人劍鋒相對,雖無動作,但眼中已是風云變幻,電閃雷鳴,戰事一觸即發。
忽然,一粒雨滴從天而降,在觸碰到兩人劍鋒的一瞬,兩道劍芒已經交纏在一起,劍一招招的落下,人卻不見影。只見山崩地裂,斗轉星移,山河失色。
雨,越下越大,逐漸迷糊了眼前的人,亦模糊了眼前的景。
兩人的戰斗持續白熱化,只見清川云騰空而起,大喊一聲:“暗夜”。
陸吾一聲怒吼:“萬物凋零·殺”。
兩劍相交,陸吾的劍忽然一分為九,如同一把打開的羽扇,一改剛剛的凌厲和肅殺,變得陰柔而多變起來,劍勢如同秋日的落葉,向清川云席卷而來。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清川云心想:“難道這就是九野玄所說的詭異劍法?”
再次交手,清川云逐漸落入下風,再看陸吾,剛剛的交戰,讓他逐漸熟知了清川云的劍法路數,現在越發的得心應手,他以陰柔應對清川云的剛毅,以多變應對清川云的直接。
清川云逐漸放緩了速度,露出了許多的破綻,陸吾心里暗自高興,心想也不過如此,就在陸吾認為勝利在望之時,卻不料一個措手不及,肩頭已被削去了皮肉露出了白骨。
原來清川云看似笨拙的劍法,實則機巧,有大巧藏拙、大道至簡之勢,讓他的陰柔與變化漸漸受挫,無法施展。只聽他忽然一聲咆哮,從四面八方飛來無數的獸碟,源源不斷地將清川云團團包圍。
陸吾冷笑一聲:“兵不厭詐,勝者為王,這世間萬物,相生相克,這獸碟就是你們魔的克星。它一旦認準目標,便至死追隨,吸食魔元,克制你們魔的功體,食肉蝕骨,就算你劍法再怎么高超,我量你也逃不出我這獸碟陣。”
清川云屏息凝神,收回自己的劍,冷冷的說道:“你,不配與我交戰,也不配死于我的劍下。”說完,只見他指尖澿出血珠,眉心出現奇異圖紋,雙眸如同日環食,只剩一圈猩紅,忽然一陣魔氣出體,頓時獸碟紛紛化為灰燼,周圍草木不生。
再看陸吾,他怒火高漲,因為清川云的話,勾起了他一段久遠的記憶。
百年前,他戰敗于衾玉和九野玄的聯攻之下,正準備受死,但九野玄卻說了句讓他比死還難受的話:“雖然我很想現在就殺掉你,但你的血只會玷污我的劍。”
百年來,這句話無時無刻不縈繞在他耳邊,讓他焚心蝕骨,痛苦難當,百年后,再次聽到相同的話,只見他大喊一聲:“九野玄”,提劍向清川云猛地刺殺而去。
清川云只是閃躲,卻不拔劍,這讓陸吾越發的憤怒,他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急,招招致命,恨不得讓清川云碎尸萬段。
清川云不愿對戰,但陸吾卻糾纏不休,見陸吾劍法越來越詭異,清川云終于拔劍以對,兩人再次陷入戰局,只是這次陸吾使出了渾身解數,不再掉以輕心。
兩人酣戰了七天七夜,一直勝負難分,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局逐漸明朗,清川云漸漸占據了上風,戰局也逐漸接近了尾聲,就在清川云一劍刺穿了陸吾的胸膛,準備乘勝追擊,再一劍結束戰局之時。
忽然,一股強勁的力量憑空而出,彈開了陸吾,同時攔截了清川云的劍芒。刀鋒對劍芒,如同金風玉露相逢,頓時碰撞出星火無數。
清川云一時失神,只見刀被主人施了咒,看不清它原有的模樣,再看刀的主人,蒙著面,亦看不清模樣,清川云心中生疑,這看不清的刀,蒙面的人,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似乎在哪里見過。
不等清川云反應,那人卻已經消失在暗夜之中。
再看陸吾,他捂著胸口看著蒙面人消失的方向,臉上表情莫可名狀。
“秘鑰!”清川云說道。
陸吾將秘鑰扔給清川云。
清川云收起秘鑰對躲在一旁觀戰的孽升卿喊道:“帶我去不留山。”
“你是魔,我是妖,我們不是一路人,我可不想當你的屬下。”
“在這路途詭異的人間,我需要一個向導,再說了,我是你的朋友。”清川云說道。
“我怎么不知道我何時多了一個朋友。”孽升卿一邊說著一邊向山下走去。
“現在你知道了。”
孽升卿笑道:“也好,我這揚名萬里的惡妖,現在有了靠山,也就可以壯起膽子多做幾件惡事了。”
兩人下了昆侖山,向不留山直奔而去,不料中途,被兩個在鬧市中爭論的人攔住了去路。
只見其中一人,背著古琴說道:“我久居山中,避世多年,今日酒癮發作,特出山打酒,眾人都說這方圓百里,就你釀的酒最佳,但我嘗過之后,卻大失所望,現如今,難道人們連糟粕和精華都不會區分了么?”
“這人怎么如此說話,分明是在挑事。”圍觀的人群說道。
“是佳釀還是糟粕,不過是眾人根據自己的喜好而評定,人有萬千,口味不一,我只是做自己的分內之事,釀自己的酒,至于他人喜不喜歡,不是我可以掌控的。你既然不喜歡我的酒,那且換一家吧,我把酒錢退還于你。”店主人說道。
“我不要酒錢。”那人說道。
“那你要什么?”店主人問。
“符合我口味的酒”
“可是,我的酒不符合你的口味。”
“這人看著還像個人樣,怎么說出如此不是人說的話?”圍觀的眾人議論紛紛。
“你釀酒的方法不對,所以口味才會不對。”
“你不曾見我釀酒,怎知我方法不對?”
“操千曲而曉聲,觀千劍而識器,我喝了一輩子的酒,酒的好壞我一嘗便知。”
“如此說來,不如你告訴我,我釀酒的方法哪里不對,我為你重新釀一次,等我釀好了,你再過來。”店主人說道。
“拿出你店里最好的酒,最好是陳年佳釀。”那人說道。
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從酒樓上傳來:“肆觴弦,我送你的那三千壇酒喝完了么?”
眾人尋聲看去,只見酒樓上坐著一位白衣少年,正滿臉春風的看著在鬧市中爭論的兩人。
“是你!”那爭論的青年立即滿臉笑容。
“是他!”清川云心中暗自吃驚。
“今天可真是一個難得的好日子。”白衣少年從酒樓上一躍而下,來到那被稱作肆觴弦的人面前。
“你怎么會在這兒?”肆觴弦說道。
“和你一樣,找酒喝。”九野玄笑著回答。
“你認識他?”店主人說道。
“化成灰都認識。”九野玄回答,又對著肆觴弦:“你又在刁難人了。”
“這哪里是刁難,明明是考驗。”
“考驗?”九野玄一臉茫然。
只見肆觴弦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娟遞給店主人說道:“你以次方釀酒,必保你生意蒸蒸日上,他日我路過此地,前來取一壺酒當做報酬即可。”
店主人接過白娟,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然后連連點頭說道:“好,好,只是不知此酒可有名。”
“流霞。”
“流霞酒。”店主人拿著白娟喃喃自語。
“走吧,陪我喝幾杯。”九野玄說道。
“走!”
九野玄擁著肆觴弦走入酒樓,看客們見無熱鬧可看,紛紛散去,清川云順著人群向前走去。
忽然身后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清川云!”
清川云回頭,只見涌動的人潮中,九野玄滿面笑容的看著自己,隔著人潮向自己走來。
“清川云,好久不見,你這是要上哪兒?”九野玄問道。
“上不留山。”
“上不留上?那么巧,我也要去不留山,咋們順路,不如一起同行?”
清川云看了一眼立在酒樓外的肆觴弦說道:“你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忙么?”
“我看這天色也不早了,再這么耽擱下去,明天早上我們也到不了不留山了。”孽升卿看著九野玄對清川云說道。
“這位是?”九野玄問道。
“孽升卿,我是他的朋友,你是誰?”孽升卿說道。
“我?九野玄,我也是他的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咋們也是朋友了。”
“九野玄?”孽升卿心中疑惑,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思忖中,只聽九野玄說道:
“我知道一條近路,天黑前一定來得及,不如我們先一起吃頓飯如何,我還有一位朋友介紹你認識。”九野玄說道。
清川云還沒回答,已經被九野玄拉進了酒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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