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無良醫生耽誤兒子病情,胡長征憤怒暴打 闖下大禍該如何化解?
胡長征開著摩托車,風風火火出了胡家村,來到一公里以外的坡子村,過了一條橋,進入村口,來到拐仔家的樓房面前,停下摩托車,拿著掃帚棍,就氣勢洶洶走了進去。
那氣勢,似乎要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只見拐仔的家,是一棟一層高的平房樓,外面一圈兩米多的高墻圍著,里面有個院子,院子左邊搭個大棚,上面是葡萄架,下面擺著好幾張賭桌,一大堆人,就像是螞蟻圍著幾塊紅糖那樣,圍著這幾張賭桌,鬧鬧哄哄地賭錢。有賭三公的,有賭對子的,也有賭21點的。
有人見到胡長征拿著棍子進來,就大喊:
“佳俊,你爸來了!”
賭桌里面,一個嘴里叼著煙,臉上吊兒郎當,正在押注的稚嫩小伙子,聽了這話,立即川普變臉那樣,臉色瞬間一變,抬頭往門外望去,見到胡長征氣勢洶洶而來,立即慌忙起身就往葡萄架外面的墻壁上爬去!
胡長征見狀,更加惱怒:
“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胡佳俊年輕力壯,身手敏捷,兩米多高的圍墻,竟然被他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然后跨在墻頭上,對胡長征苦笑,說:
“爸,今天放假,我就來看看,沒賭,您別生氣…”
“放你個骨頭渣!”胡長征大罵,“別以為我不知道今天星期三!”
胡佳俊見謊言被識破,唯有露出滿臉囧樣,說:
“你不放下棍子,我就不下來了。”
胡長征反而將掃帚棍抓得更緊,揮舞著,大罵道:
“你個不孝子,我辛辛苦苦賺錢供你讀書,沒想到你卻這么不爭氣,你下不下來?信不信我一棍子錘死你?!”
胡佳俊面色難看,就是不下來。
而院子里面的賭徒,見到這情況,都一副隔岸觀火,坐看好戲的模樣。
有不少人還竊竊嘲笑,看得很過癮。
也有人來勸被氣得面紅耳赤的胡長征,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說他只是來湊湊熱鬧,并非真的賭錢。
這院子的主人,拐仔,這時候終于出來了。
只見一個瘦骨如柴的中年男子,小跑著走了出來,對胡長征說:
“阿征,小孩子就是湊個熱鬧,你何必和他較真呢?”
“消消氣,難得回來一趟,和我去喝一杯吧。”
胡長征直接一甩手,把拐仔推開,怒目而視,“死拐仔,你要是下次還敢放我兒子進來,我砸爛你場子!”
拐仔面色難看,畢竟被胡長征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訓罵,實在是沒面子。
而這時候,坐在墻頭上的胡佳俊,緩緩往對面墻翻了下去,他想趁著胡長征和拐仔吵架,沒注意他,趕緊開溜。
然而,就在他往墻頭下跳的時候,院子外面,卻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胡長征聽了,不由一愣,面色一僵,不再理會拐仔這個死撲街,趕緊轉身跑出去。
來到院子外面,只見他的兒子,坐在地上,扶著腳,面露痛苦,地上還有一灘血。
原來墻角下有個破玻璃樽,胡佳俊跳下來的時候,膝蓋一蹲,剛好蹲到了那破玻璃樽上面,結果碎玻璃片直接插進了他的膝蓋縫隙里面。
此時的胡佳俊,痛苦大叫著,眼淚都流了出來。
胡長征見狀,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去,一邊叫罵著:“死牛王頭!叫你不好好讀書,現在報應來了吧!”【牛王頭,形容很調皮的孩子】
一邊慌忙抱起胡佳俊,然后跑去對面公路邊的鄉村衛生站,讓阿威仔來處理。
阿威仔是這衛生站唯一的一個醫生。四十多歲,胖胖的,戴著眼鏡。
阿威仔看了胡佳俊的狀況,直搖頭,說:“我這里沒麻醉,不敢幫他取玻璃,而且這看起來蠻嚴重的,你還是趕緊帶他去縣里的醫院看看吧。”
胡長征聽了這話,心中更加擔心,連忙叫了村里賣豬肉的胡溫首,開著他的小四輪,帶胡佳俊去縣醫院看。
從胡家村到縣城,需要奔波一個多小時的山路。
胡佳俊面色蒼白,痛苦到面容都扭成了麻花。
好不容易來到了縣城,送胡佳俊去醫院急救室,醫生卻讓胡長征先給錢,胡長征急著送兒子來救治,身上沒帶錢,他求醫生先做手術,錢肯定不會少給,醫生卻說,這是醫院的規矩,是規矩就不能壞,要先給錢,才能做手術。
胡長征急得直罵街,問胡溫首有沒有帶錢,胡溫首也搖頭說沒帶。
于是便又和胡溫首一路飆車回胡家村,急急忙忙回到家拿錢和存執。
白老爺見胡長征回來時面色著急,便問道:“長征,發生什么事了?”
胡長征說:“我兒子腿受傷了,現在在縣醫院里面,等著做手術,我現在回來取錢,師父,今天恐怕不能陪您了,您和躍才他們在這邊先聊著,我拿了錢就得走了,我怕佳俊的傷拖久了,會對他的腿不好。”
白老爺和我三叔等幾個徒弟,聽了這話,都不由驚訝,怎么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是說胡長征這個兒子在賭場里面賭錢嗎?現在怎么卻傷了腿?
白老爺點點頭,連忙說:
“那你趕緊去吧。”
“要不這樣,我讓玉袁和你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要是錢不夠的話,先讓玉袁墊著。”
胡長征聽了白老爺這話,不由感激,他的錢確實不多了,這棟樓房是今年才起的,建材、人工費和裝修費,幾乎花完了他所有的積蓄,而且這幾年兩個兒子要讀書,也花了不少錢。
于是,我三叔便和胡長征一起坐上了胡溫首的小四輪,狂奔向陽朔縣城。
來到縣醫院,胡長征立馬交了手術費,一共一千多塊錢,醫生這才開始給胡佳俊打麻醉,做手術。
而此時,胡佳俊已經在醫院里頭忍了好幾個小時的痛,期間只有一個小護士,拿著消毒水來給胡佳俊的膝蓋簡單處理了一下。
胡佳俊被推進手術室,早已脆弱不已,面色不對勁,蒼白里透著暗青色。
“爸,我怕…”胡佳俊終究只不過是一個14歲的少年,毛都還沒長齊,面對如此痛苦,終究還是怕了。
胡長征連忙說道:“沒事的,會打麻醉,一下子就好了。”
進入手術室,然后幾個醫生開始幫胡佳俊取玻璃。
胡長征和我三叔則在外面候著。
胡長征滿臉焦急,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三叔勸他別那么緊張,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嘴上雖然這么說,可是心里也為胡佳俊捏了一把汗。
因為看他那面色,好像真的有點不對勁。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手術室的門打了開來。
主刀醫生出來,冷漠的語氣說道:
“病人膝蓋里的玻璃,是草甘膦除草劑的瓶子的玻璃,玻璃上面殘留有草甘膦,對人體傷害很大,手術做遲了,過了最好的清除時間,草甘膦已經滲入機理,現在恐怕需要截肢,才能保住他的命。”
胡長征聽了這話,腦海立即轟隆一聲巨響,渾身一震。
隨即目眥欲裂,直接就大拳頭砸向那主刀醫生:
“草你老母!”
“早叫你先做手術,你特么又說要先給錢!”
“現在給了錢,你特么又說做遲了,要截肢!”
“我截你媽比!”
“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無良醫生!”
胡長征是練家子,下手很重,三叔連忙去抱住他,都抱不住,被他一個手肘,砸歪了三叔的臉。
掙脫三叔的束縛的胡長征,就如一頭發瘋的野獸,直接跳上去,對那主刀醫生就是一頓狂揍,“乒鈴乓啷”悶響聲不斷,打得那主刀醫生血肉模糊。
然后還扛起那主刀醫生來,就往手術室的大門扔過去,就像是扔一個垃圾袋那樣,“轟隆”一聲,主刀一聲連慘叫都沒發出來,就像一條死魚那樣躺在地上了。
胡長征暴躁如雷,一頓操作猛如虎,嚇得周圍的護士、病人、醫生等人,都尖叫連連,有人連忙打電話叫警察。
三叔回過神來,捂著被胡長征一肘子打歪了的臉,驚訝不已,大叫:
“長征叔,你這下闖大禍了!”
胡長征渾身一個哆嗦,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地上躺著的醫生,一動不動的,不知道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快跑吧,你兒子我來照顧!”三叔大喊一聲。
胡長征聽了這話,又是渾身一震,他知道自己太過沖動了。
復雜的眼神,帶著無盡的悲哀和憂傷,看了我三叔一眼,“玉袁,佳俊就拜托你了!”
然后轉身就跑,消失在人海之中。
很快,警察來了。
因為胡佳俊傷情嚴重,三叔就提議讓警察帶他去桂林的大醫院治療,希望能保住他的腿,并且塞了那警察小隊長一百多塊錢,那小隊長答應了,說道:
“救人要緊,他老爸打醫生的事情,以后再處理。”
于是就帶著胡佳俊和那個被胡長征揍得不成人形的主刀醫生,去往桂林市。
來到桂林市,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大醫院就是不一樣,見到胡佳俊傷情不妙,便立即做手術,等手術完了,才讓三叔去繳費。
大概晚上十二點左右,醫生從手術室出來,對三叔說:
“現在我們已經幫病人清理了膝蓋里面的農藥殘留物,以及受到腐蝕的肌肉,腿應該能夠保下來,只是十字韌帶被玻璃刺斷了,而且半月板也被摘除,恐怕病人的右腿,今后都無法發力,無法做劇烈運動,不過恢復到正常行走,應該是沒問題的。”
三叔聽了這話,這才松了一口氣,“能保住腿就好,能保住腿就好…”
“謝謝您了醫生!”
那醫生笑笑,“不客氣,這是我們的職責。”
隨即給了三叔一個繳費單子,讓三叔去繳費。
三叔一看,費用要四千多,在當時,這醫藥費,已經算是很貴了。
不過三叔并沒有猶豫,立即就去交了費。
繳完費之后,又去打聽了一下,縣醫院里面那個被胡長征暴揍的醫生,現在怎么樣了。
這才知道,那醫生被胡長征打斷了好幾條肋骨,脊椎挫傷,內臟出血,還蠻嚴重的。
三叔幫他墊付了醫藥費,警察過來錄口供的時候,又花了不少錢打點,這才將這事兒摁下去。
那負責處理此時的警察說:“既然你那么有誠意,而且愿意賠償人家醫生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那這事兒就私了吧,那個醫生那邊,我會好好勸導他。”
三叔連忙感謝,說:“警察同志,那就太感謝您了,您是我們的大恩人!”
警察笑笑,沒再說什么。
他也只不過是收錢辦事罷了。
經過警察的調解,那個醫生答應了私了,三叔賠了他醫藥費加精神損失費一共八千塊錢,這事兒就算這么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三叔一夜沒睡,帶著疲憊的面容,坐在胡佳俊的病床旁邊,不由搖頭嘆氣。
“聽長征叔說,你以前很乖,學習成績很好,怎么突然就學壞了呢?”
“不但賭錢,還學人收保護費。”
胡佳俊低著頭,滿臉內疚,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這才問道:
“我爸昨晚將那醫生打成那樣,會不會被判刑?”
三叔笑笑:“現在知道關心你爸了?”
“要是那醫生死了,你爸可能會被槍斃!”
三叔故意嚇他。
胡佳俊被這么一嚇,面色就更加難看了,低著頭,默默流淚。
三叔見他已有悔意,便又安慰道:
“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那醫生命大,沒死,我用錢疏通了警察那邊,這事兒已經私了了,你爸不會有事的。”
胡佳俊連忙說:“謝謝你,大哥哥,還不知道怎么稱呼你?”
三叔說:“我姓朱,名叫玉袁。你叫我袁哥就好。”
“嗯,袁哥。”
三叔嘆氣一聲,說:“以前我們想好好讀書,但是都沒有條件,因為家里沒錢,窮,現在你爸給你創造了一個這么好的條件,你卻不好好讀書,難不成以后長大了,你還要跟著村里其他人進山去做苦力?”
“你現在腿雖然保住了,可是醫生說了,就算好了,也出不了力氣,你要是不好好讀書,以后恐怕只能去乞討,因為你連苦力都做不了。”
胡佳俊卻說:“我可以跟著你們去撈偏門,撈偏門能賺大錢。”
三叔一愣,隨即呵呵苦笑,一時間不知道怎么回答。
胡佳俊又說:“讀書其實沒什么用,你看我爸和你們,沒怎么讀書,還不照樣賺大錢,我爸還賺錢給家里做了一棟大樓,我在學校讀書,只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還不如現在就跟著你們出去混。”
三叔一時間啞口無言。
不可否認,胡佳俊這話,從某種意義上是對的。
因為農村的教育資源有限,那時候能上高中的農村學生,已經算是天才了。一般人都考不上高中,更別說大學。
而不能上大學,終究還是很難讓他們改變命運。
胡佳俊這時又說:“袁哥,你覺得我說的對不對?”
“這些話是成哥說給我聽的,我覺得他說得很對。”
三叔眉頭一皺,“成哥?成哥是誰?”
胡佳俊說:“我們學校里面的一個大哥,讀初三了,很厲害的,他現在一邊讀書,一邊撈偏。”
三叔心沉了下來,沉默片刻,這才對胡佳俊說:
“佳俊,你知道我們為什么能賺那么多錢嗎?”
胡佳俊回道:“你們去撈偏門啊,撈偏門當然賺錢,現在撈偏的都很賺錢。”
三叔卻搖頭,說:“這只是表面的而已,其實最重要的還是,我們的師父,是一個大學教授,有他帶隊,我們才能比別人賺得更多,賺得更穩,更安全。很多撈偏的,或許也能賺錢,但是都很容易死。沒有技術,沒有知識和智慧,做多幾次,被條子盯上了,一冒頭就會被條子抓住。”
“所以說,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是非常正確的。”
“你要想在撈偏這一行中,一直不被抓,那你就必須先學習多一些知識,而這些知識,大多數要到了大學,才能學到,你懂我的意思嗎?”
三叔這歪道理,講得一套一套的,胡佳俊半信半疑,不過最后還是點了點頭。
三叔又說:“要是我們離開了師父單獨行動,恐怕早就被抓了幾十次了,你看看你們胡家村,十年前去撈偏的,現在還剩下多少?再仔細想想,你就會知道,知識是多么的重要。”
胡佳俊一想,是啊,胡家村不少出去撈偏的,現在資歷老的,也就只剩下那么兩三個,其余的,全都被抓進去蹲監獄了。
因為他老爸是個沒文化的粗漢,所以他一直以為,他老爸這樣沒頭腦的人,都能在偏門中混得風生水起,那他肯定更加能夠混好,卻不知道,他老爸身后還有一個身為大學教授的師父。
最后,胡佳俊說:“好吧,以后我會好好學習的,爭取考上大學。”
三叔欣慰點頭,心中卻在暗想,胡佳俊這嫩頭青,在這么短時間內,就心性大變,肯定是有人故意誘導,不然不可能變化這么大。
看來,他口中所說的那個成哥,有很大的嫌疑。
故意誘導一個乖乖生走偏路,這人的居心,簡直壞透了!
這里面,恐怕水很深,因為,沒人會故意去做一些損人又不利己的事情。
那個成哥到底為什么要故意誘導胡佳俊走偏路呢?
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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