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開始下網布局,洶涌暗流即將卷起
三叔從紅袖內衣店帶著兩大紙箱的高考資料書,回到了建業賓館。
張躍才、朱光慶、胡長征見了,都大為驚訝。
朱光慶問:“我丟!玉袁,你帶這么多書回來做什么?”
“燒火取暖嗎?”
張躍才笑嘻嘻地附和道:“蕪湖這邊沒暖氣,燒火好啊,這幾天天氣正好比較冷,還下雪了。長征叔,趕緊去拿個火盆子來,大家一起取暖!”
胡長征笑呵呵的:“你們就別取笑玉袁了,他有這一份心,那絕對是好事一件,有文化的人都很了不起,就比如我們的師父他老人家。”
回頭看向白老爺:“師父,您說是吧?”
白老爺抽著煙斗,露出黑牙,呵呵一笑,說:
“玉袁這是要應付林微音老爸那邊的檢查,臨時抱佛腳而已,你們就別取笑他了,你們以為他愿意讀書?愿意讀書就不會跑來跟著我撈偏了。”
“不過話說回來,行萬里路和讀萬卷書,都是很有好處的,你們幾個番薯頭,閑著沒事干的時候別只想著玩。多讀書,準不會有錯。”
三叔呵呵一笑,還是白老爺了解他。
不過,這一次,他卻不想就這么應付了事。
若是真能去參加高考,他還就真的想去參加一下。
三叔相信自己的能耐,他其實并不蠢,當年讀小學的時候,他次次都拿班級第一名,至于為什么讀了六年級,就沒再去讀書了,那是因為家里沒錢,窮得響叮當,而且他上學那會兒大伙兒都不注重讀書,所以就沒讀了。
所以這一耽擱,就到了21歲。
另外,若是真能夠考上大學,或許他和林微音之間的差距,就會因此而縮小。
這個想法很天真很單純,三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太現實,所以都不敢當眾說出來,怕被幾位師兄笑死。
等朱光慶、張躍才、胡長征三人都離開之后,他才對白老爺吐露真心。
“師父,您說要是我努力半年,有沒有機會考上大學?”
白老爺聽了這話,不由一愣,面露一絲意外之色。
從三叔這句話,他就推測出了很多信息。
沉默了良久,白老爺這才笑著說:
“玉袁,你小子不會真的看上人家林微音了吧?”
三叔呵呵一笑,“怎么會…我就幫她做個局而已,幫她爭取到半年的時間,局成了之后,我就會讓她找個借口把我甩掉,然后兩不相干。”
白老爺卻一笑,說:“其實你要是真能夠搭上林微音,為師高興還來不及呢,你又何必說謊?”
“為師是過來人,我能看出來,你對她還是有意思的。”
“我就和你明說了吧,我這么老了,已經不想再繼續撈偏了,可是我又放心不下你們,所以這才讓你去接觸林微音。”
三叔聽著這話,有些糊涂,疑惑道:“師父,您這話什么意思?弟子有些聽不懂。不想撈偏,和接觸林微音有什么關系?”
白老爺說:“只要你娶了林微音,那我們就可以憑借著她家里的勢力,洗白自己,換取清白之身。”
“我這么老了,洗不洗白倒是無所謂,可是你呢?光慶呢?躍才呢,長征呢?你們四個,都還有大把日子要過。”
“83年嚴打之后,這個國家將會越來越穩定,而做我們這種旁門左道的手藝活的人,生存空間將會越來越小。”
“這是大勢所趨,也是因為國家在慢慢變好,是人力所不能改變的。”
“所以我想借機替你們洗白。”
“當然,能不能成功,還得看你。”
“至于你想要學習,想要參加高考,這個我不反對,不過我要提個醒,有些人從小學開始就苦讀,經過小學、初中、高中十二年寒窗,最后都未必能夠考上一個好大學,你臨時抱佛腳,更要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
“當然,你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完全可以來問我,畢竟我曾經也算是大學教授,雖然很多知識都忘記得七七八八了,不過若是文科類的知識,我還是可以幫你一丁半點的。”
三叔聽了這話,不由欣喜,說道:“多謝師父!”
“我現在就回去看書!”
結果三叔回去自己房間,將數學書打開,卻一臉懵逼,看了許久,只換來一句“臥槽”。
這書上寫的什么玩意兒!
他完全看不懂!
其實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要知道,他只讀了小學,連初中都沒讀,面對這些高中才學的內容,自然什么都看不懂!
他要是看懂了,那他就是奇才了。
三叔頭大如斗,一時間感覺一堵巨大的高墻堵在他和林微音之間,不由垂頭喪氣。
這就是現實啊。
他只是比普通人機靈一點而已,并不是一個什么東西都一學就會的天才!
半年時間,要將初中、高中的所有知識全部學完,那是多么艱巨的事情!
這一晚,三叔就這么沉默地對著兩大紙箱的書,怔怔然像根木樁那樣,一直坐到凌晨一點多,卻連一頁書都沒搞懂。
最后唯有化作一聲無奈的嘆息,倒頭睡覺。
……
第二天,三叔來到了紅袖內衣店,打電話給林微音,對她說:
“你給我的兩箱書,完全沒用啊,我根本看不懂!”
“要不這樣吧,你將提綱列給我,我將提綱全部背下來。”
林微音嘴巴微微張了一下,想要嘲笑三叔,竟然有書了,都還看不明白?也太蠢了吧!
不過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只說道:“好吧,我去找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份高考的考試提綱,找到了我會送給紅姐那邊。”
三叔說道:“行,盡快哈,畢竟時間不多了。”
林微音這時問:“對了,你打算什么時候來見我爸?”
三叔反問:“你覺得什么時候好?”
林微音說:“我這邊什么時候都可以,就看你那邊準備得怎樣了,最遲在下周一之前要來見面,因為下周二我爸就要我去見李建聞了。”
三叔回道:“好,我會盡快的。”
又問:“李建聞的資料你搞到手沒有?”
林微音說:“弄到了一部分,但是還不全,我今天會加快進度,爭取明天和高考提綱一起給你。”
三叔點點頭,“好。”
掛了林微音的電話,三叔不由嘆氣一聲。
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由心而生。
不過,這只是一瞬之間的情緒,作為一個行走偏門一年多的人,三叔已經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消極情緒。
他迅速打起精神,辭別了紅姐,然后開始去做事。
今天他打算和林同書碰面,制造一個巧遇的機會,然后給他留下一個好印象。
林微音給了他林同書的日常生活路線,這路線上說,林同書下午五點鐘下班,然后騎自行車從永康食品廠回家,途中會路過好幾個地點,然后在家附近的一個菜市場買菜。
他一般不會開他的奧迪小轎車回家,因為從廠里回到他家里,并不是很遠。也可能是他個人的習慣原因。
很多有錢人都不愿意顯擺,平時騎著自行車,穿著普通衣服,走在大街上,和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而很多沒錢人,窮酸鬼,卻會系緊了腰帶,省吃儉用好幾個月,就為了買一件奢侈品,以顯擺自己。
很明顯林同書屬于前者,他為人謙和,中庸,低調,不會炫耀自己的財富和權力。
三叔下午三點多的時候,就開始行動。
他先去永康食品廠大門口,然后按照林微音給他的路線走一遍,看哪個地方比較好布局。
一直走到菜市場,三叔這才選定場地。
他站在菜市場門口,站了良久,觀察每一條路,每一個出口,每一個進口。
等觀察完全之后,這才開始布局。
這個局他不想將白老爺和幾位師兄牽扯進來,所以,這個布局他得臨時找人來配合。
在附近兜了一圈,看到菜市場旁邊一個理發店,有個穿著花格子衣服,喇叭褲,戴著蛤蟆鏡,身上有紋身的年輕男子,站在理發店外面的一根電線桿旁邊,便走了過去搭訕。
“兄弟,想不想和我做一單生意?”
那男子應該是附近地頭蛇的一個馬仔,在這邊“看風”,閑得無聊,正在玩自己的手指甲。
聽到三叔的聲音,他立即抬頭看去,不由一愣。
“你誰啊!”
三叔直接給他一根煙,說:“送錢給你的人,兄弟,你怎么稱呼?”
那男子也不客氣,接過煙,叼在嘴里,說道:“你可以叫我大豹。”
男子亮出手臂上的豹子頭紋身給三叔看。
三叔微微一笑,拿出火柴,為大豹點著煙,然后說道:
“豹哥打架的技術怎么樣?”
大豹說道:“這個自然了得,就在一個月前,我跟著威哥去劈大頭蟲,從菜市場劈到中山路,我眼都不眨一下!”
“另外,鐘吃飯你知道嗎?就是我們蕪湖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頭蛇,就是被我劈走的!”
三叔呵呵一笑,看破不說破,奉承說道:“豹哥您這狠勁,還就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比得上的。”
心中卻擔心,這大豹要是下手沒輕沒重的,一不小心把人家林同書打死或者打殘,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于是說道:“豹哥您可能誤會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三叔說:“我的意思是打架的技術,而不是打架的狠勁。什么是技術?比如說,打痛人,卻不打傷人,打殘人,卻不致命,哪里該打,哪里不能打,知道得一清二楚,這就是技術。”
豹哥吸了一口煙,說:“這個我自然清楚。”
“你要我打痛,打傷,甚至打斷那一條骨頭,斷裂程度怎樣,我都能給你做到!”
“話說,你要我打誰?這單生意值多少錢?”
三叔拿出林同書的照片,遞給豹哥,說:“我要你搶一個人,并且弄傷他,但是千萬別傷到骨頭,傷點皮肉就好,明白我的意思嗎?”
“至于錢,你覺得一百塊錢夠不夠?”
豹哥看了看照片,發現是個面目慈善的中年人,并不是什么狠角色,便答應下來。
“這個可以,完全沒問題!”
豹哥是混在底層的一個小混混,和林同書這樣的大人物根本就不在同一個世界,而且林同書為人比較低調,平時不怎么拋頭露面,所以他這才不認識林同書。
要是他知道這人是永康食品廠的第二大股東,絕對不敢接這單生意。
豹哥收了三叔的五十塊錢定金,又問:“什么時候行動?在什么地方動手?”
三叔說:“就在這菜市場門口,待會兒差不多六點的時候,他會騎自行車過來,到時候你見了他,立即去動手,別讓他進了菜市場,畢竟菜市場里面人太多,你不容易逃。”
豹哥吸完最后一口煙,將煙頭扔地上揉滅,爽快道:
“行,我知道該怎么做了!”
……
三叔臨時請來的這個大豹靠譜嗎?
三叔能否局成得手,成功博得林同書的好感?
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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