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狠角色劉文超
三叔轉(zhuǎn)身離開,不聲不響,可是他卻心明如鏡,早就知道這劉存義是在打發(fā)他走。
于是上到街口,便轉(zhuǎn)身回去,潛伏回東街,暗中觀察劉存義的一舉一動。
只見他帶上好幾個馬仔,正在離開存義五金店。
往北邊車站而去。
所謂車站,其實也就是一個鄉(xiāng)鎮(zhèn)公交車和大巴車臨時停靠的三岔口,這邊因為車流比較多,而且是泥土路,地面被碾壓得黃塵滾滾,旁邊的茶花樹,都被灰塵鋪了一層,看不到綠色。
劉存義經(jīng)過車站,往東而去。
那邊正是八角塘所在的地方,八角塘旁邊,有一條公路,公路附近有一些破舊屋子。
劉存義帶著馬仔,偷偷摸摸來到了這邊。
三叔暗中觀察著,看著他們來到這些破舊屋子里面,不由皺眉,他們這是要做什么?
緩緩靠近,卻發(fā)現(xiàn)這些屋子好一些已經(jīng)被廢棄,沒被廢棄的,也成了牛欄,豬欄,或者堆放雜物。穿過破舊屋子,卻發(fā)現(xiàn),劉存義正帶著好幾個馬仔,在八角塘的岸邊,撿石螺,摸貝殼,抓魚。
幾人玩得正開心,三叔見此情形,又是微微一皺眉。
心中暗想,莫非中計了?
劉存義是故意引他來這里的?目的是為了把他引開魚灣鎮(zhèn)中心?
于是便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可這時,劉存義卻看到了他,對他招手:“兄弟!過來!”
三叔渾身一震,知道被發(fā)現(xiàn)了,唯有回頭,看向劉存義,又看看他身后的八角塘。
此時湖面微波粼粼,平靜無比,有一只小船,在湖心飄著,在這冷清的冬日里,更顯凋零。
三叔看著劉存義臉上帶笑,和藹可親。
連忙轉(zhuǎn)身就逃。
劉存義立即喊:“別走啊兄弟!”
然后就見到,有幾個人突然從破舊小屋子里面殺出來,攔住了三叔的去路。
三叔這才確認(rèn),真的中計了。
那幾人立即往三叔身上撲,三叔踉踉蹌蹌掙扎著逃跑了好一會兒,眼看就要逃出這片破舊小屋子,卻被那幾個人拽了回去,最后被控制住,押到了湖岸邊,劉存義身前。
劉存義臉上帶著笑,陰森森的,這笑容,比這南方的冬天要冷許多,就連這八角塘的湖水,也不比它冷。
劉存義看向我三叔,問了一句:“你會游泳嗎?”
三叔臉色一變,變得驚懼。
劉存義看三叔的臉色,就以為他不會游泳,于是說道:
“不知道你能不能從這八角塘的湖中心游出來,其實也不遠(yuǎn),就一千米左右。”
三叔掙扎了一下,沒說什么。
劉存義繼續(xù)說:“我知道胡芝青在上海那邊很有勢力,但是這里不是上海,這里是山旮旯。”
“該告訴你們的事情,我們都已經(jīng)告訴你們了,林微音確實已經(jīng)逃走,你要是還不相信,那我們八角堂也毫無辦法。”
“你完全沒必要跟蹤我,等明天和超哥面對面談判就好。”
三叔看著他,呵呵一笑,說:“那好,既然老板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回去吧。”
“抱歉了,這次確實是我不對,懷疑你們了。”
劉存義卻沒答應(yīng)立即放他,而是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三叔就說:“王元。”
“三橫一豎王,十元的元。”
劉存義一笑:“王元,呵呵,名字不錯。”
“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你直接走了,我沒法和弟兄們交代。”
隨即一揮手,讓一個馬仔拿了好幾個巴掌大的河蚌過來,扔在三叔面前,說:
“你將這些飯殼全部生吃進(jìn)去,我就放了你。”【飯殼,客家話,就是河蚌】
三叔看著地上,一共有六個河蚌,立即面色不太好看。
河蚌生吃很腥,一般都是焯過水之后,然后再煲湯,或者煮來吃,根本沒人會生吃。
三叔呵呵笑:“老板,你這樣做不太厚道吧?”
劉存義卻不去理會厚不厚道,而是立即命令兩個手下,用刀子將河蚌打開,再將里面濕漉漉、滑溜溜的肉挑出來,然后遞給三叔。
三叔毫無辦法,最后只能強行去吃。
剛吃第一個,就腥得要死,差點就吐了出來。
第二個他故意不咀嚼,一口就咽下去,總算好了一點。
然后還就真一口氣吃了六個河蚌。
劉存義一笑,“呵呵,不錯。”
然后帶著他那些馬仔,就離開八角塘。
三叔看著他們離開,人數(shù)竟然比來的時候多了好幾個,這才意識到,他被劉存義裝了。
恐怕劉存義早就知道了他會跟蹤過來,這才提前讓手下的人在這邊埋伏好,然后故意帶三叔來到這邊,好來個翁中抓鱉。
好在三叔自報身份的時候,說自己是胡芝青的人,劉存義對胡芝青有所忌憚,這才沒有捏死他。
不然現(xiàn)在,三叔恐怕已經(jīng)成了這八角塘的一個水鬼了。
想明白這一層,三叔不由苦笑。
這劉存義,還就真精明,不好對付啊。
劉存義只不過是劉文超的一個手下,由此推斷,那劉文超恐怕更加不好對付。
最后,三叔一個人回到了鎮(zhèn)上,找了個住處住下,唯有等第二天見了劉文超,看看情況怎樣,再做打算。
三叔現(xiàn)在開始有點后悔了,他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直接去存義五金店接觸八角堂的人,他應(yīng)該在暗中觀察,先摸清楚情況,再來布置計劃。
可是當(dāng)時他一心只想得到林微音的消息,也就沒注意這一點。
現(xiàn)在看來,林微音肯定不是逃走了那么簡單,因為八角堂勢力不小,人又多,她一個弱女子,怎么可能從他們的眼皮底下逃走。
一夜無眠,第二天,三叔在外面吃了個早餐,等到十點左右,便去存義五金店。
這一次,劉文超來了。
劉文超是一個身材中等,頭發(fā)中分,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皮膚古銅色,牙齒帶著棕黑色的煙垢,相貌丑陋,很多痘坑,滿臉油膩,眼神兇狠。
他正泡著茶,冷冷瞥了我三叔一眼,說:“胡芝青這是什么意思?不相信我?”
三叔呵呵一笑,說:“超哥,胡姐沒這意思,她只是想問清楚情況,有些事電話說幾句話說不清。”
劉文超卻說:“該說的我都說了。”
“另外,我嚴(yán)重懷疑你不是胡芝青的人。”
三叔聽了這話,不由一震,心里咯噔一下。
他確實不是胡芝青的人。
三叔就說:“胡姐之前打過電話給您,詢問林微音的情況,您對她說,林微音早就逃了,超哥,我都知道這個秘密,怎么會不是胡姐的人?呵呵,您這玩笑,開得可不太好。”
劉文超就說:“那你寫出胡芝青在上海的電話號碼來。”
三叔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寫了下去。
他之所以猶豫,那是因為胡芝青現(xiàn)在肯定在廣州省中醫(yī)院,照顧她的哥哥胡龍,而不在上海。
若是劉文超這時候要他去聯(lián)系胡芝青,若是聯(lián)系不上,這事兒恐怕會搞出一坨青屎。
有時候,你越不想發(fā)生什么事情,這事情就會越快發(fā)生。
這不,三叔剛寫下電話號碼,劉文超就說:
“那邊有個電話,你打過去。”
三叔就說:“胡姐不在上海了,現(xiàn)在在廣州省中醫(yī)院,照看她的哥哥,她哥哥得了肝癌,正在省中醫(yī)治療。”
劉文超卻很不耐煩,說:“別廢話,趕緊打。”
三叔唯有照做,撥打了那個號碼。然后開了免提。
不一會兒,就有人接。
不過不是胡芝青,而是他的一個手下。
三叔就說:“喂,胡姐是不是不在上海了?”
那邊的人就說:“是的。”
三叔又問:“是不是去了廣州,找她哥哥?”
“是啊,你是誰?”
三叔就說:“我是胡姐的一個手下,現(xiàn)在正在幫胡姐辦事,這邊有人不信任我的身份,要我證明,但是我又沒法聯(lián)系上在廣州的胡姐,唯有打電話回來這邊證明自己的身份,兄弟,我是生是死,全憑你了,現(xiàn)在你能回答我?guī)讉問題嗎?”
“哦,”電話那邊的人,語氣也半信半疑,怕三叔是騙子。
三叔繼續(xù)引導(dǎo)著問:“胡姐昨天去了廣州,坐飛機去的,她哥哥是胡龍,得了肝癌,這些你都知道吧?”
電話那邊就說:“恩恩,是的,這件事現(xiàn)在只有胡姐的幾個親信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三叔說:“我也是她的親信之一啊。”
電話那邊說:“那行,那你可以告訴旁邊不信任你的人了,你確實是胡姐的人,這個準(zhǔn)沒錯。”
三叔回頭看向劉文超,說:“現(xiàn)在你總該相信了吧?”
劉文超這時卻呵呵一笑,然后對著電話問了一句:
“胡芝青真的有個名叫王元的親信?”
電話那邊一愣,猶豫了一下,最后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就這么一猶豫,劉文超就直接一揮手,讓幾個手下一擁而上,將我三叔死死抓住。
然后再去把電話掛了。
對三叔一笑,“年輕人,你到底還是嫩了點。”
“你就直說吧,你是不是條子派來的臥底?”
三叔掙扎著大喊:“我真是胡姐的親信,不是什么條子的臥底!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派人去廣州省中醫(yī)找胡姐,讓她當(dāng)面說明情況!要是我出了事,胡姐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劉文超卻不屑一笑,“呵呵,我會怕?”
“山高皇帝遠(yuǎn),胡芝青在上海那邊確實能呼風(fēng)喚雨,但是她就算是龍,來了魚灣這山旮旯,也得給我盤著,不然只會被扔到八角塘里面,成為魚料。”
又說:“另外,我勸你還是別再打聽林微音的消息了,因為我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隨即下了一道命令:
“存義,你帶著人把他拉到八角塘的中心,然后處理掉。”
劉存義立即說:“好的,超哥!”
那一刻,三叔立即臉色狂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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