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5阮志和精妙布局,將鄭天祁和三叔裝得死死的,三叔如何補救?
接下來的幾天,都風平浪靜。
阮志和那邊沒什么動靜,他沒有暗中搞小動作去弄鄭天祁;鄭天祁對三叔的懷疑態度也點到即止,沒再進一步去試探;甚至就連謝碉那邊,也沒了動靜,按道理說他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向阮志和布局了才對,可這幾天三叔白天讓王大龍去暗中觀察他,晚上親自去盯著,卻發現他都正常上下班,無論白天還是晚上,都沒做什么事情。
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
可三叔卻從這平靜之中,嗅到了不安和危機。
因為有時候平靜并不代表就會沒事,反而會讓人感覺到詭異。
就怕他們在醞釀大招,到時候突然悶聲捅個大窟窿,那可就讓人猝不及防。
現在三叔最擔心的,還是鄭天祁那邊,他擔心阮志和還會對鄭天祁下手,又擔心鄭天祁會對他下手。
而他的擔心,在一個多星期后,終于爆發了。
這一天,三叔見時機成熟,就打算安排張佳妙去鄭天祁身邊。
張佳妙自從跟了三叔工作之后,就輕松了許多,三叔對她的要求沒那么嚴苛,不會動不動就責罵她,反而會對她很寬容。
張佳妙也就漸漸撿起了自信心,做事效率漸漸上來,很多事情,一學就會,三叔對此暗暗驚嘆,大學生和他這種山老鬼,果然就是不一樣,至少在學習天賦上,簡直就是碾壓。
張佳妙做事越來越順,而鄭天祁那邊又沒對三叔表現出更多的懷疑,三叔便打算將張佳妙送到鄭天祁身邊,同時把楊金花搞走,畢竟這個拜金女并不靠譜,她靠得鄭天祁太近,對鄭天祁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可當三叔來到鄭天祁的辦公室,卻發現鄭天祁在做一件怪異的事情。
他在點鈔票。
十元面額的鈔票,手里拿了一大疊。
三叔很好奇,就隨口問了一句:“鄭少,怎么這么有閑工夫在數錢?”
鄭天祁笑了一下,說:“這是楊金花給我的錢,我在數數,看看是不是250元。”
此話一出,三叔一愣,瞬間就反應過來,恐怕楊金花已經在鄭天祁耳邊說了什么話,給他穿了小鞋。
而鄭天祁,此時已經對三叔很不信任,這些天一直把三叔晾在一邊,很多重要事情都沒讓他參與,這才是三叔清閑無事的原因。
三叔心中對楊金花恨得咬牙切齒,唯有如實說道:
“那天楊金花給我送了一萬塊錢,她直接開口向我索要跑腿費,我就給了她二百五。她收了錢之后,有些不喜。”
“鄭少,我知道我和她有過節,她可能在你耳邊說了什么話,但還請您相信我的為人,我沒必要做對不起您的事情。”
鄭天祁卻是冷笑,“我都還沒說呢,你就辯解了,是不是心虛了?”
三叔一震,一時間語塞,無言以對。
鄭天祁又說:“楊金花是個職場老手,在女秘書這一行,干了八年,就她這智商和情商,你覺得她可能會做出直接伸手向你要跑腿費的蠢事嗎?”
三叔又是愕然,說不出話來。
確實,楊金花的職業對她有個定性要求,那就是情商必須很高,因為她的工作要和各種領導,以及大老板接觸,若是她情商不高,根本無法在這一行混下去。
情商高的人,又怎么可能會主動開口索要跑腿費?
就好比稍微有點情商的新娘,都不可能親自開口向男方父母索要禮金。
可是,楊金花確確實實這么做了!
這是為什么?
那一刻,三叔這才恍悟,這是一個坑!
楊金花在算計他!
可是,他和楊金花無冤無仇,她為什么要算計他?
三叔渾身僵住,思緒混亂。
鄭天祁見三叔又不開口說話,便繼續說道:
“你想知道楊金花對我說了什么嗎?”
三叔沉默不語。
三叔不回答,鄭天祁就說:“楊金花說,那天她將錢送過去,不小心看到了你在收阮志和的錢,你為了堵住她嘴巴,就給了她二百五十塊錢,這二百五十塊錢,還是你從我給你的那一萬塊錢抽出來的,你厲害啊,兩頭通吃,胃口真大。”
三叔感覺到被冤枉了,可是卻無力辯解,唯有蒼白地說了一句:“鄭少,楊金花在說謊。”
鄭天祁就說:“我也想她說謊,那你得拿出她說謊的證據來,現在她拿出了你被阮志和收買的證據,這二百五十塊錢,確實是你從我那一萬塊錢抽出來的,這一張錢里面,還有我做的記號。”
鄭天祁將錢亮到三叔眼前,那張錢上面畫了一筆。
三叔無言以對,他找不出楊金花說謊的證據,因為當時沒有人證,也沒有物證,總不能去找阮志和來作證吧?
鄭天祁見三叔不說話,長嘆一聲,說:“哎,余元啊,不,我應該叫你朱玉袁。朱玉袁啊,我對你其實已經夠好了吧?所以我希望你能對我坦白一切。雖然我知道你們撈偏的,為了錢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你自己也對我承認過,撈偏就是為了錢財,但是我一直都認為,你是我所見過的撈偏鬼中最特別的一個,因為你對林微音深情不移,你是個還有良心的人。”
“所以,現在我給你個坦白的機會,你說吧,阮志和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此時的三叔,真是有苦難言。
恐怕無論他怎么解釋,鄭天祁都不會相信。
可是,難不成要他承認和阮志和真有一腿?
那怎么可能!
那壓根底兒就沒影的事情!
最后,三叔真誠地看著鄭天祁,不卑不亢,說道:
“鄭少,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我真的沒收阮志和一分一毫。”
“這是阮志和的離間計,楊金花很明顯被他收買了!他知道我在您這邊拿著幾萬塊錢的工資,知道我是您的重要成員,所以就使出了這一招來離間我們!”
“我建議您立即炒了楊金花,留著這表子,絕對后患無窮!”
鄭天祁卻是冷笑,“朱玉袁啊,你的人格不值錢,撈偏門的,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要我怎么相信你?”
“楊金花剛入職不久,而且那天讓她送錢給你也是我臨時決定的,阮志怎么布這個局?”
“再說了,阮志和這些天,還就真的沒來找我茬,這說明什么?這說明他真的不計較了?絕對不可能。那么大一單子的貨,你知道值多少錢嗎?三百萬啊,三百萬是你三言兩語就能讓他不計較的?”
“朱玉袁,我鄭天祁是傻了點,但是還不至于傻到會相信你輕而易舉就能擺平阮志和。”
鄭天祁這些話,再一次讓三叔無言以對。
也就是這時候,三叔這才知道,阮志和這老狐貍的計謀,是多么的毒辣。
簡直殺人于無形!
現在鄭天祁已經和三叔撕破臉,將事兒擺到臺面上去談,這說明什么?這說明鄭天祁對三叔已經完全不信任,甚至是對三叔起了殺心!
三叔眉頭緊皺,說道:“鄭少,我知道我很難解釋清楚,但是這真是阮志和的詭計,請您給我點時間,我會親自替您把阮志和搞垮!”
鄭天祁卻搖頭擺手,“不用了,我怕阮志和沒垮,我自己就先垮了。”
“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話了。”
“之前你不是說你沒找到謝碉嗎?可為什么你每天晚上都去天河大廈那邊跟蹤謝碉?”
“這件事,你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隱瞞我,可是,你卻一直在對我說謊,滿嘴的謊言,都不用打草稿,就說了出來。我已經分辨不出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三叔再一次無力辯解,臉上露出驚訝,“鄭、鄭少…您早就知道謝碉在天河大廈了?”
鄭天祁冷笑:“謝碉和你一樣,都是我保下來的人,他現在在替我做事,我之前所說的綠源公司的線人,就是謝碉安插進入綠源公司的手下,而他則在天河大廈做保安,暗中盯著一切,準備布局裝阮志和,他都已經弄好了布局大綱,可實施的時候,卻發現阮志和壓根底兒不踩坑,是因為你之前去他家里調查的時候,發現了他的布局大綱,然后和阮志和通了氣,是不是?”
“我之前不告訴你,是怕你壞了我的好事,因為我知道你對謝碉心懷仇恨。”
“可沒想到,就算我捂著,你終究還是壞了我的好事。”
說到這里,鄭天祁看向三叔,眼神帶著陰沉,“朱玉袁,你老實說吧,你是不是因為我保了謝碉,對我心懷怨恨,這才投靠阮志和的?”
三叔連忙說:“鄭少,我沒投靠阮志和!我可以向天發誓,要是我投靠了他,我祖宗十八代不得好死!”
鄭天祁卻不相信他,只冷冷道:“你們撈偏鬼,滿嘴跑火車,發誓什么的,也就說說而已。”
“你也不用辯解了,謝碉已經對我說了,他的線人在綠源公司那邊,聽到了你和阮志和聯系的電話聲音,而且聽得很清楚,你在和阮志和商量怎么做局瓦解我和謝碉之間的關系,呵呵,你也不想想,你和我認識之前,謝碉早就是我的好朋友了,你覺得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會比他重?你能離間我和他之間的友誼?”
三叔聽了這些話,更是目瞪口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鄭天祁又說:
“你和你師父之前幫過我不少忙,特別是幫我做局搞死楚志堅,搞垮康保實業,這份恩情我一直記得,若是楚志堅不死,康保實業不垮,我這天奇保健品公司,也不可能發展到現在這個規模。”
“我父母從小到大就教育我,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所以,這一次,我也不為難你。”
“你走吧,最好不要留在廣州。”
“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你最后的工資。”
說著,將手里的二百五十塊錢遞給三叔。
三叔心中一陣悲涼,心如刀絞,悶憤無比,但是卻無處發泄。
他自知鄭天祁已經完全掉進坑里,被阮志和布的局裝得死死的,現在就算是再怎么解釋,恐怕也無濟于事。
最后只有拿過那二百五十塊錢,說道:
“多謝鄭少。”
“鄭少以后要保重,我是撈偏的,謝碉也是撈偏的,您對我設防,也別忘了對他設防。別忘了,當初我和他玩得很好,后來他直接給我蓋了個大鍋。”
“鄭少您對我的恩情,我感激不盡,若是鄭少以后您還需要我,我隨叫隨到。”
“謝謝。”
說著,深深一鞠躬,然后轉身離去。
出了天奇保健品公司,三叔的心瞬間空落落的,就好像少了一塊肉,無法填補。
感覺世界上所有的委屈,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可是卻又無處訴說。
那種感覺,就好比被自己最在乎、最疼愛的女人誤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可如今事已成定居,他還能怎么辦?
……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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