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0螳螂捕蟬,黃雀在后,黃雀后面,還有個拿槍的獵人
鄭家豪宅。
今夜星晴,一個老人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納著涼風,喝著香茗。
葡萄架下不遠處,拴著一條大黃狗,正蜷著身子,睡著懶覺。
老人深邃蒼老的目光,看向夜空,面色凝重。
這時,一個下人走了過來。
“老爺,張彪回來了!
鄭其功緩緩點頭,道:“讓他進來!
很快,張彪就來到了鄭其功面前,他手里,還帶著一個人。
這人被五花大綁著,頭上還戴著個頭套。
“老爺,我把您想要的人帶來了!
說著,一把將頭套取下,赫然是謝碉。
謝碉看到鄭其功,面色突然惶恐,不過很快就將情緒壓了下去。
他呵呵苦笑,裝懵扮傻,問道:“鄭老爺子,這大晚上的,不知道您請我來這邊,所為何事呢?”
鄭其功看都不看謝碉一眼,只淡淡說了一句:
“要是我兒子出了什么事情,你就會成為這棵葡萄樹的肥料!
謝碉眉頭一皺,心中驚恐。
他強行辯解道:“鄭老爺,您的兒子是我謝碉的朋友,我又怎么可能會害他?”
“我和他已經做了好幾年的朋友了。”
鄭其功突然冷笑:
“你當我是傻子?”
隨即一個眼神甩給張彪,張彪立即會意,直接就揍了謝碉一頓,打得“碰碰”悶響,謝碉瞬間鼻青臉腫,鼻血橫流。
連忙求饒道:“鄭老爺,您要打我也說明白情況,我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鄭其功卻不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問道:
“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為什么要設局害我兒天祁?”
謝碉依舊抵賴:“我沒害他,他對我不薄,我為什么要害他?”
鄭其功對張彪說:“將他的手摁在臺面上。”
張彪立即逮著謝碉的手,摁在大理石臺面上,鄭其功拿出一把刀子,直接就剁了下去。
刀鋒銳利,“戳”的一聲,直接就見血。
只見謝碉的小拇指,被一刀兩斷。
“!”
謝碉慘叫出來,引得葡萄架下拴著的那條大黃狗,“汪汪汪”地吠叫了起來。
他知道鄭其功是個風云人物,很是了得,可卻不曾想,這老鬼做事,竟然會如此雷厲風行!
就見到,鄭其功手里的小刀子一挑,謝碉那一段小拇指,就被挑到了大黃狗面前,大黃狗吧嗒一口下去,就把手指吞了進去。
謝碉看在眼里,早已瞠目結舌,面色狂變。
他一下子就被嚇傻了。
這時,鄭其功又淡淡說:
“偏門界有個規矩,那就是出來混的,求財不求命,可是你竟然想要搞死我兒子,你壞了偏門的規矩,你可知,這可是很嚴重的!
謝碉渾身一哆嗦,他是一條老狐貍,精明無比,可是再狡猾的狐貍,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恐怕也唯有低頭認錯的份兒。
于是他連忙說道:
“我說!我什么都說!”
“還請鄭老爺您放我一馬!”
“鄭天祁現在去了深圳蛇口,應該已經快到那邊了!
“而深圳蛇口那邊,阮志和早已做好了籠子,就等著他一頭扎進去,這是一個死局,若是鄭天祁進去了,絕對十死無生!”
鄭其功聽了這話,面色變得難看無比。
他和他兒子雖然有隔閡,但那終究是他兒子。
于是立即下了一道命令:
“張彪,你立馬帶二十個人火速追上去,一定要攔截住天祁!”
“是!”
張彪立馬轉身去做事。
鄭其功還不放心,便又回到大廳里面,去打了個電話。
這個電話,是打給深圳那邊的朋友的。
那個朋友叫蘇成立,年近五十,是深圳蛇口一帶的地頭蛇。
“蘇老弟,鄭某人現在有一件非常急迫的事情,想要拜托你去做,不知道你現在是否有空?”
蘇成立就問:“鄭老爺,請問是什么事?”
鄭其功就如實說:“我兒子中了奸人的詭計,一腳踩進了一個死局,現在他正去往深圳蛇口那邊,他若是進了這個籠子,估計會很兇險,所以我想請你去幫我一把!
“算是我鄭某人欠蘇老弟你一個人情,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手的,盡管說就是,我一定會幫忙!
蘇成立爽快答應:
“成!”
“我這就帶人過去蛇口那邊,把那個籠子拆了!”
“那多謝了!有勞了!”鄭其功感謝了蘇成立一番,然后連忙將具體情況說明,便掛了電話。
可就算是如此,鄭其功內心依舊忐忑不安。
畢竟鄭天祁是他的兒子,他擔心這事兒會出什么差錯。
他轉身出了屋子,又來到謝碉的面前,冷冷道:
“現在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為什么要害我兒子!
謝碉面露痛苦,那只斷了的小拇指,到現在還在流血。
卻突然冷笑:“鄭老狗,你不認識我了嗎?”
此話一出,鄭其功突然一愣,微微瞇著眼,死死盯著謝碉。
他打量了謝碉許久,卻依舊看不出眼前這人究竟是誰。
謝碉慘笑了一下,說:“就算是你現在派人去深圳阻撓,估計也來不及,鄭天祁此時應該已經進了籠子,他必死無疑!”
“他一死,你肯定也不會放我一條生路。”
“也罷,那我就對你說明真相吧!
“你可還記得,十三年前的葉石周?”
“葉石周?”鄭其功瞳孔一縮,再次打量謝碉,這才發現,謝碉和那個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的葉石周,面向竟然有幾分相似!
只是,葉石周瘦骨如柴,皮膚白皙,身子文弱,而如今這個謝碉,卻胖成了一頭豬!而且皮膚也變得很粗糙,身子則壯碩無比!面相也從棱角分明,變成了圓潤肥胖!
這真的是同一個人?
謝碉冷笑,“呵呵,想起來了吧?”
“想當年你帶頭搞了我全家,害得我家破人亡!”
“我潛伏這么久,摧殘得自己面目全非,就為了報仇!”
“現在你將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去,卻無能為力,終于知道那種痛苦是什么滋味了吧!”
鄭其功聽著這些話,心緒震蕩,思緒一下子拉回到了從前。
他面色變得凝重,沉默了許久,這才沉聲道:“當年那種事情,那是大勢所趨,不是人力可改變的,就算是我不去抄你家,也會有別的人帶頭去。”
“對此,我很抱歉!
說到這里,鄭其功長嘆一聲,突然問:
“歐陽曦也是你安排到我兒子身邊的吧?”
謝碉呵呵冷笑,“沒錯,是我安排的,我讓她故意去靠近鄭天祁,然后用她來搞得你們父子反目成仇。鄭天祁這人太過專情,這也是一個弱點。哈哈,沒想到真的還就成了,你們父子因為她而產生了隔閡,只可惜后來她出了意外,被阮志和殺了,不然我還可以讓他把你們鄭家搞得雞飛狗跳。”
“所以我現在做的這個局,不但要搞死你兒子,也要搞死阮志和,為小曦報仇!”
鄭其功聽了這話,卻是陰森森一笑,說:
“你有沒有想過,阮志和為什么要去搞歐陽曦?”
此話一出,謝碉面色一僵,心中咯噔一下:“難不成他是受你的指示?”
鄭其功不置可否,只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你以為你的局做得很好,可卻不知,在我眼里,你這就是小孩子過家家。”
“就連白老鬼都不敢來和我玩,你玩得過我?”
謝碉渾身一個哆嗦。
也正是在這時候,他這才發現,其實他這個局,早就被鄭其功看在眼里,只是鄭其功一直看破不說破罷了。
鄭其功沒有及時制止謝碉這個局,一是因為他和鄭天祁有了隔閡,若是直接插手,只會把關系搞得更加惡化;二是他也有意想要鍛煉鄭天祁,讓他在這件事情中學到人心的險惡;三是因為他自信自己能夠在最后關頭出手,將鄭天祁從潭子里面拉出來。
就比如現在,他一個電話到深圳那邊,就有蘇成立幫忙,再加上派去的張彪,這事兒應該不成問題。
然而,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鄭其功以為他只要及時出手,就能將一切都掌控在手掌心之中。
卻不曾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而黃雀的身后,還有個拿槍的獵人。
此時,廣州聯合掃黑辦大隊長邱啟明正坐在一輛警車上,警車從廣州出發,前往深圳,他身旁坐著的,是番禺警隊的隊長陳正道,以及海珠區分局的局長嚴慶。
其實警方對天奇保健品公司和綠源公司,早已暗中盯了很久,前不久陳正道又在一個古玩拍賣會騙局中盯上我三叔,然后順著我三叔的線索,摸索到了鄭天祁身上。海珠區分局局長嚴慶,則打掉了陳文金以及陳文金安插在警局的一個內鬼,然后從陳文金嘴里,套出了另外一個關鍵人物——謝碉。
至于聯合掃黑辦的邱啟明,他的目光,一直盯著一條更大的魚:
鄭其功!
于是,這三個領導級別的人物,便聯合在了一起,展開了這次的雷霆行動。
聯合掃黑辦是內部秘密組織,保密性極強,就如現在的紀委,所以就連鄭其功這樣的大人物,被盯上了也一直沒收到風聲,到現在還渾然不覺。
邱啟明、陳正道、嚴慶,這三個領導,此時正帶著大批警力,前往深圳蛇口,準備聯合當地警力,在案發第一現場,實施抓捕行動。
先把小蝦米抓了,撬出證據,再來撈大魚。
一場83年之后的秘密嚴打,正在悄然展開!
清理淤泥,還我清風!
……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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