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這案子竟然還隱藏一個第三方勢力?第三方勢力究竟是誰?
此時距離胡林和王大錢通電話,只不過過了半天的時間。
警方那邊這么快就開始行動,這其中的意味,胡林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他迅速從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的后門逃出來之后,果斷作出一個決定——跑路。
至于剛才他對自己的那些兄弟的承諾,其實只不過是說說而已,畢竟要他們去做擋箭牌,若是不將餅畫得足夠大,誰肯為你賣命?
此時的胡林,坐在一輛小轎車上。
他雖然還不知道王大錢已經被抓,但是卻已經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這窟窿恐怕是補不上了。
跑路是唯一的選擇。
但是,在跑路之前,他必須將京城這邊的產業都打理好。
這些年苦心經營打下來的天下,他可不想就這么毀于一旦。
于是,他直接去了八局門的秘密窩點,找到了傳說中的八神爺。
京城西城區信義大樓,一棟高達二十幾層的全玻璃構架寫字樓。
恐怕誰都不會想到,一個撈偏團伙的秘密窩點,竟然會設置在這種高大上的寫字樓里面。
胡林下了車,快步往信義大樓大門走去。
很快就上到了21樓,輕車熟路,找到了傳說中的八神爺的辦公室。
只見這八神爺,肥頭大臉,戴著眼鏡,樣貌平平,不顯得猙獰,也不顯得慈善,是那種最普通的,一扔大街上就不會有人注意到的大眾臉。
他身上的穿著也很普通,一件格子襯衫,一條黑色褲子,皮帶扣在大大的啤酒肚上面,手里拿著一根煙。
身旁還有一個年輕男子,正在給八神爺泡茶。
八神爺見胡林行色匆匆而來,便直接開口道:
“捅了窟窿,來找我替你補鍋?”
胡林苦笑,“呵呵,八神爺果然神機妙算。”
“實不相瞞,盛東集團那個投資理財局出現窟窿了,過不了多久恐怕就會爆,基本上是不可能捂住的了。”
“我來找八神爺您,不求八神爺您替我補鍋,只想拜托八神爺您能幫我照看一下我的場子,出了這八局門的大樓之后,我就會立即離開京城,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八神爺吸了一口煙,肥大的臉上,露出復雜之色,突然感嘆道:
“人心不足蛇吞象,哎,胡林,記住這次這個教訓吧,以后可別那么貪了。”
胡林忙說道:“多謝八神爺提醒。”
八神爺看胡林并沒有懺悔的意思,不由搖了搖頭,說道:
“你安心去吧,你的場子我會幫你看好,等你回來的時候,我會再給回給你,不過我經營的這段時間,所得利潤,得入我口袋。”
胡林就說:“成!”
“那就拜托八神爺您了!”
“胡某感激不盡!”
“若是八局門在京城以外有什么地方用得上胡某,胡某定會立即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八神爺緩緩點頭,“去吧去吧。”
“別再啰嗦了,跑遲了,可能就永遠也跑不了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王大錢已經被抓了。”
此話一出,胡林立即一愣,面露驚愕意外。
隨即拱手,彎腰作揖:
“后會有期!”
然后就迅速離開,坐上他的小轎車,就連夜往河北廊坊方向開去。
胡林走后,八神爺淡淡地吸了一口煙,冷冷笑了一下。
身旁的那個年輕男子,對八神爺說道:“八神爺,您要的烏龍茶泡好了。”
八神爺拿起茶杯,淡淡抿了一口,稱贊道:“小吳,你的泡茶技藝,又長進了幾分。”
“從明天起,你就去接管胡林的場子吧。”
小吳立即大為驚喜,“多謝八神爺栽培!”
……
醫院。
醫生從急救室出來,告知單元睢,王大錢性命已經保住,生命體征穩定。
單元睢聽了,不由松了一口氣。
另外一邊的病房里面,住著的歐敏燕,歐敏燕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此時情緒還有點波動,問她什么她都不回答,只一個勁兒埋頭哭泣,不宜審訊,只能暫時先擱置一下。
涉及這次詐騙的兩個中介機構的中間人,云窗證券的邵田安,金云信托的陳梓君,單元睢的手下已經對他們審訊過,這兩人都是人精,很會裝糊涂,都一問三不知。
他們口供竟然出奇的一致,都說自己只是一個中介中間人,根本不知道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公司是在玩詐騙,也不知道當時的銀行行長是假的,畢竟大家當時都在京城銀行西城區分行的會議室里面,親眼看著鄧有輝出現,然后親手簽字蓋章,出示兜底擔保函。
這廟里的和尚當著眾人的面在念經,誰會想到會是假和尚?
這一點,警方確實很難反駁他們,因為盛東集團的兩個考察官,潘海洋和文正中,確實也說他們是在京城銀行西城區分行,親眼看著鄧行長簽字蓋章,怎么都不會想到會是假的。
警方就問邵田安和陳梓君,你們作為中介,從這個單子中獲取了百分之十五的中介費,這個利潤明顯高于一般的中介費用,里面是不是藏著什么暗窗交易?
他們則說這是雙方談判的結果,畢竟盛東集團的八百萬理財產品,拿下來對誰都是一筆巨額財產,他們作為中間人,積極促成這筆交易,雖然中介費略高于市場價,但是也還在合法范圍,不能因為中介費高而判定他們參與詐騙。
很明顯,邵田安和陳梓君二人,以及他們背后的云窗證券和金云信托,早就做好了一套防范措施,對警察所提出的種種疑問,都回答得滴水不漏。
所以現階段想要從這兩個中介嫌疑人找到突破口,很明顯是不太可能的。
單元睢唯有頭大如斗。
現在唯有寄希望于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那邊了,看其他小隊在那邊能不能找到有力線索。
若是能找到線索,證明天空可再生能源有限公司構成詐騙,并且抓住主要犯罪嫌疑人,讓他們供出犯罪事實,那肯定就能將云窗證券和金云信托,都繩之以法。
除此之外,單元睢還得搞清楚,王大錢、歐敏燕這兩個人,和這一起投資理財詐騙案件,到底有沒有關聯。
正在腦海里捋著思路,這時候,一個警員跑到了單元睢面前,說道:
“報告局長!”
“我們已經去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調查過,里面是一個空殼公司,生產的都是劣質產品,只有幾個工人在維護現場,不過那些工人都一問三不知,只知道自己來這邊上班,老板給他們每個月八百到一千不等的月薪,至于上班的內容,也不是生產產品,而是相當于看守把風。”
“我們去查過這公司的法人代表,分別是陳安之和楊風,可是這兩個人,我們現在還沒找到,廠里的員工說他們老板出去談生意了,具體去了哪里,談什么生意,他們都不知道。”
“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的賬戶我們也查了,發現里面只剩下一萬多塊錢,至于一個多月前盛東集團給他們的八百萬金額,早已分多個批次轉了出去,轉到了多個第三方合作商,而且這些合作商,都是合法的,我們打電話去這些公司詢問過,他們早在半年前就和天空可再生能源簽了對賭協議,天空可再生能源沒能在規定時間內將合格產品給他們,所以天空可再生能源就賠了他們很多違約金。”
單元睢聽了這匯報,緩緩點頭,說道:
“這明顯是洗錢啊,真大膽!”
那警員卻微微皺起眉頭,“可是,簽訂了商業合同,賠償違約金,好像是商業合法的范疇。”
單元睢也頭大,不怕騙子聰明,就怕騙子懂法,鉆法律空子!
隨即他下了一道命令:
“立即派人連夜調查清楚陳安之和楊風!”
“并且要盡快將他們找出來!”
“是!”
那警員得了命令之后,立馬去執行。
這時候,鄧有輝和張忠牟出現在醫院,正往單元睢這邊趕了過來。
“單局長,聽說你們將那小姑娘救出來了,情況怎樣了?”
鄧有輝忙問道。
他很想搞清楚,這個小姑娘年紀輕輕的,為什么非要假扮他的老婆,去參加盛東集團的十周年慶典。
張忠牟也忙問:“單局長,案情進展如何?”
單元睢苦笑一下,回道:“呵呵,二位,別急,人都保住了,小姑娘受了傷,不過沒生命危險,就是情緒不太好,估計是受到了驚嚇,現在問她什么她也不回答,至于那個兇手,差點被他撞墻自殺了,好在我們出手及時,將他救了回來,現在在重癥室里面昏迷不醒。”
“至于案情進展,我們警方正在極力追蹤中。”
“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調查過,現在正在全力搜捕那公司的法人陳安之和楊風。”
張忠牟又問:“我們盛東那八百萬,還能追回來嗎?”
單元睢苦笑,“我不敢保證,盡力吧。”
“畢竟現在距離貴公司給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打款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實不相瞞,我們警方查過天空可再生能源公司的賬戶,里面只剩下一萬多塊錢,天空可再生能源公司,在得到貴集團的八百萬理財投資之前,就和很多第三方商家簽訂了對賭協議,規定在限定時間內給出合格產品,結果他們沒能拿出產品來,對賭輸了,這八百萬基本上都成了違約金賠了進去。”
張忠牟聽了這話,立即不淡定了。
要是那八百萬追不回來,那對盛東集團,絕對會是巨大損失,他甚至會因為這次失誤而被彈劾,被迫辭去總裁一職。
畢竟盛東不是他一個人的,而是一個集團,集團里面有很多占有巨大股份的高層。張忠牟雖然掌控著公司的運營,但是卻只能算是一個前臺掌柜,他犯了這么大的錯誤,內部高層若是想把他踢走,絕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單局長,按照法律規定,若是天空可再生能源制造有限公司構成詐騙,沒有真實產品,那么這公司和其他商戶簽訂的合同,應該是無效的,這筆錢還是可以追回來的!”
“另外,陳安之和楊風這兩個人,只要抓起來,給他們點顏色,應該就能讓他們認罪。”
單元睢卻冷笑:“給他們點顏色?呵呵,張總,你得搞清楚,我們是警察,不是土匪,我們做事講究的是證據,不是可以隨便亂來的。”
“另外,我們警察辦案,您最好還是不要來插手比較好,您只需要配合我們,我們就會將犯罪分子繩之以法。”
張忠牟聽單元睢這么一說,這才知道自己剛才心急了,說錯話了,于是連忙道歉:“抱歉,單局長,我也是太心急了,這才說出這樣的話。”
“既然單局長您都這么說了,那我回去等候消息就好。”
“告辭。”
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這時,單元睢卻喊了一聲:“且慢!”
“張總,我還有一個問題!”
張忠牟一愣,回頭問:“什么問題?”
單元睢想了一下,就說:“你們集團十周年慶典,是誰去給鄧行長發出邀請的?”
張忠牟面露疑惑,不明白單元睢為什么突然要問這個問題,不過還是如實回道:
“是潘海洋,盛東八百萬理財產品被騙,他和文正中是考察官。”
單元睢又問:“他怎樣去通知鄧行長?”
站在一旁的鄧有輝想要回答,單元睢卻一伸手,示意他別說話。
張忠牟就說:“潘海洋他說他有鄧行長的私人電話,所以我就讓他打電話去聯系…”說到這里,張忠牟立即一驚,“潘海洋通知的是假的鄧行長!”
“那么鄧行長,您應該沒拿到邀請函才對,您怎么又會出現在我們盛東集團的宴會現場?”
“是誰通知您來宴會現場的?”
張忠牟似乎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單元睢也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鄧有輝。
鄧有輝一愣,如實說道:
“是你們盛東集團的人給我的啊,我在銀行上班的時候,有人自稱是盛東集團的高級行政員,然后直接找到我,給了我貴集團的慶典邀請函。”
“我早聽說過盛東集團最近會舉辦十周年慶典,所以當時沒多想,就收下了邀請函。”
張忠牟立即驚訝,“那家伙肯定是假的,我們盛東集團,根本就沒有什么高級行政員!”
鄧有輝懵逼了。
單元睢則陷入了沉思,眉頭皺成了“川”字。
那人假扮盛東集團的高級行政員,去請真正的鄧有輝參加盛東慶典,目的是什么?
假的鄧有輝當時已經和那個小姑娘假扮的周雨去到了宴會現場,若是真的鄧有輝再出現,來個面碰面,那假的鄧有輝團伙,豈不是要被當場拆穿?
一想到這里,單元睢就下了一個結論:
“恐怕這個假冒鄧行長的案件里頭,還有一個第三方勢力介入,這第三方勢力是誰,我們現在誰都不清楚,不過卻可以肯定,他的目的是想要引鄧行長您去會場,然后當場拆穿假的鄧行長和周夫人的面具。”
“可能是因為鄧行長您去到會場的時候,那假的您已經提前撤離,假的周夫人卻被您留在了會場,那第三方勢力見計謀沒能成功,便又派人去通知了您的夫人,然后這才有周夫人到達現場,大鬧宴會的局面。”
“現在回頭看看,這第三方勢力的計謀,很明顯已經成功了。”
“咱們捋一下事情的始末:一伙勢力假扮做局詐騙盛東八百萬理財產品,為了做成這個局,借了京城銀行西城區分行這個場子,并且讓人假扮鄧行長,蒙混過關,詐騙成功。然后是盛東十周年慶典,你們盛東集團,因為鄧行長出示兜底擔保函一事,促成了一筆交易,就想還鄧行長一個人情,就請他去參加這個慶典,然后因為潘海洋有那個假鄧行長的電話號碼,就請了假的鄧行長去,這假的鄧行長,很明顯就是這個詐騙團伙中的一員,這么說來,這個假的周夫人,也就是現在在病房里面躺著的那個小姑娘,也是這個詐騙團伙中的一員。假的鄧行長和假的周夫人去了,另外一伙人卻想拆穿他們,所以就接連去請了真的鄧行長,真的周夫人,去往現場。”
“至于那小姑娘被打,這里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小姑娘被當場拆穿,漏了底細,那詐騙團伙的人不想騙局被拆穿,就想要殺人滅口,所以就把她打傷,裝進一個行李箱,準備活埋。二是那小姑娘剛逃出天云大酒店,就遇到了那個第三方勢力,第三方勢力本來就和小姑娘所在的那個詐騙團伙有仇,所以想要殺人滅口。由此可見,那個正在昏迷中的中年男子,要么是詐騙團伙的成員,要么就是第三方勢力的成員。”
“那個詐騙團伙和那個我們還不知道底細的第三方勢力團伙,很明顯存在利益糾紛,這才明爭暗斗,各種下絆子。”
單元睢果然不愧是老警察,經過這么一分析之后,局勢就漸漸被他捋清楚,很多線都能找到線頭。
他的分析和實際情況有那么一些偏差,但是大體情況基本上都分析對了。
單元睢這時面色變得疑惑,說:“這里我有一個疑問一直想不明白,就是那個假的鄧行長,為什么會將私人電話留給潘海洋?他不知道這相當于留下了一個定時炸彈嗎?”
“這里面恐怕另有隱情。”
鄧有輝和張忠牟聽了單元睢的分析,臉上都露出了愕然震驚之色。
他們現在算是對局面比較清晰了,三個看似毫無關聯的案子:真假鄧行長案件,小姑娘被活埋案件,盛東被騙八百萬案件,其實可以連成一條線,通過這條線,織成一張網,只要研究透這張網,就能查清楚這背后隱藏著的真相。
那么問題來了,這第三方勢力究竟是誰?
……
欲知后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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