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6陳小寶的小九九,搞壞三叔的如意算盤
漢江龍被一鍋端掉,辣刀幫也沒能躲過一劫。
白老爺生前曾無數(shù)次告誡過他的徒弟,不要當(dāng)條子是傻子,條子認(rèn)真起來,很多江湖上的人都沒法混,條子的能耐,遠(yuǎn)比江湖上的那些牛鬼蛇神要強(qiáng)許多倍。
至于江湖上為什么還有那么多牛鬼蛇神?
那是因為人性所致。
人性是什么,是貪婪,是私欲,是人人都想為自己撈一些好處。
這一次,重慶警方真的被激怒了,所以這一個掃帚掃過去,整個山城都會雞飛狗跳,哀嚎遍野。
漢江龍覆滅之后,嚴(yán)打掃黑深入到了每一條街道,每一個角落,不但是辣刀幫,就連其他的小蝦小米,阿貓阿狗,都被掃蕩一空。
當(dāng)然,警方明面上自然不會說是因為楊華的妻子被弄了,這才大力掃黑,打的旗號是40周年國慶來臨前的大整治。
恰巧40周年國慶來臨之前,確實也需要一番大整治。
時間撞上,偶然加上必然,就形成了如今這種局勢。
方執(zhí)行這老狐貍,提前一步開溜,也算是他命大,不然要是他被抓到,絕對只有一個后果,那就是拖去打靶。
此時的方執(zhí)行,坐在火車上,轟轟然離開,他滿臉的疲憊,越想這事兒越不對頭,總覺得我三叔他們,不但是來幫他搞漢江龍的,也在故意搞他,不然又怎么會做局引導(dǎo)趙放去捅條子的馬蜂窩?
方執(zhí)行這想法是對的,但是也不全對。
三叔確實想要搞方執(zhí)行,不過是想先搞了漢江龍之后,然后再踩一踩他,但是卻不會往死里踩,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xùn),好讓他安分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別想著老是占樓先生的便宜,卻不想為樓先生做事。
可三叔這個局,沒把控好分寸,結(jié)果還沒等他開始踩方執(zhí)行,就把整個潭子的水都攪渾了。
這也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很多時候,你所想的計劃,看似很完美,可執(zhí)行起來,卻又會是另外一種結(jié)果。
此時的三叔,也坐在火車上,不過是另外一輛火車,身旁是張躍才、朱光慶等四個同伙。
他現(xiàn)在靠在車窗,看著窗外的流轉(zhuǎn)的景色,在心中復(fù)盤之前那個局。
引導(dǎo)趙放去搞條子的女人,確實做得有點過分了。
這窟窿捅得太大,造成如今這種局面,其實也是意料之中的。
不過他心中更加愧疚的是,那個趙春花是無辜的,最后卻成了他這個局里面的犧牲品,也不知道趙春花今后的命運會怎樣。
說實話,三叔并不是壞到黑心的那種壞人,他心里還保存著那么一點良知,只是這次過后,他只覺得,自己那僅存的一點良知,可能就再也不會有了。
所謂的正邪對錯,其實就在一念之間。
三叔當(dāng)時的那一念之間,只想著如何搞趙放,卻從未想到,他這個局會毀掉一個普通女人的人生。
對此他至今都感到很愧疚。
可是愧疚有什么用?
愧疚不會讓別人受到的傷害痊愈,他也不會因為愧疚而選擇去自首。
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他知道自首之后要付出什么樣的代價。
若是現(xiàn)在讓他再選擇一次,讓他選擇去自首,還是去傷害一個陌生人,三叔自知,他肯定會選后者。
這一路走來,他見過太多的自私自利,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變得自私自利。
所謂的染缸,熔爐,大概就是如此吧。
正心緒復(fù)雜地胡思亂想,這時候,身旁的朱光慶突然推了推三叔的手臂,示意三叔往前看去。
三叔將心緒收回,往前一看,只見一個中年壯漢,就站在兩截車廂中間的過道處,正在用一個鐵杯子裝熱水。
那中年壯漢身形很壯,身高出眾,面容棱角分明,目光呆滯而平靜,拿著杯子的手背上,長滿了厚厚的繭子,一看就知道是練家子。
這人不是別人,赫然就是漢江龍的超級打手劉高飛。
朱光慶就在三叔耳邊低語:“要是劉高飛認(rèn)出我們來,知道是我們用計搞了趙放,那恐怕會被他追著來捶。”
三叔眉頭微微一皺,思索片刻,隨即卻淡淡道:
“不用怕,我們從未正面去接觸過漢江龍,這劉高飛也就一莽夫,估計認(rèn)不出我們。”
“咱們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見,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可以了。”
朱光慶點了點頭,覺得我三叔說的也有那么一點道理。
張躍才和劉秋菊,陳小寶,聽了這話,立即不再去注意劉高飛,三人繼續(xù)打牌。
過了一會兒,三叔卻突然又說道:
“這劉高飛其實也是個難得的人才,若是能將他招到我們團(tuán)伙,充當(dāng)我們的打手,那長征叔這個缺口,不就補(bǔ)上了?個人感覺,這劉高飛的功夫,并不在長征叔之下。”
自從胡長征被抓之后,他們這團(tuán)伙的能耐就削弱了不少,胡長征是純粹的打手,甚至連演戲都不怎么會,不過他的功夫,卻是一幫行走江湖的人很需要的東西,有個能打的人在身邊,遇到關(guān)鍵時候,能夠起到奇效。
朱光慶等人聽了,都不由點頭,表示贊同。
陳小寶卻心中不喜,其實他也學(xué)過功夫,只不過是半桶水,也算是半個能打的人吧。
要是招個比他能打的人進(jìn)來,那他在這團(tuán)隊的位置就尷尬了,既不是最能打,也不是最會演戲,更不是最會做局的人,又不如張躍才那樣手上有一技之長,也不如劉秋菊那樣是個女人,特殊場合能夠派上用場,那他豈不就成了可有可無的存在?成了這個團(tuán)隊中的雞肋?
到時候團(tuán)隊出現(xiàn)危機(jī),需要一個人頂缸,恐怕他會成為第一人選,那對他自己而言,絕對不是什么好事。
不過,既然大部分人都贊同,他明面上自然不好說什么。
張躍才這時低聲問:“阿袁,你有什么計謀,能夠把他拉過來?”
三叔思索片刻,說:“這需要一個契機(jī),看他在哪一站下車吧,咱們跟著下,給他做個局,制造偶遇邂逅的機(jī)會,然后拉他一把,像他這樣城府不深的人,應(yīng)該很容易就能贏得他的人心。”
大家都點頭,就都默默注意著,看劉高飛什么時候下火車。
反正他們也沒規(guī)定死一定要在成都下車,這次離開重慶,只不過是為了躲避條子的雷霆掃蕩罷了,至于下一站去哪里,其實無關(guān)緊要。
要是劉高飛能夠在成都下車,那再好不過,若是劉高飛在別的站點下車,那也沒關(guān)系,他們就跟著下,補(bǔ)票就好。
陳小寶卻心思迥異,他在暗暗琢磨著,怎么把這個局?jǐn)嚭汀?br />
讓三叔他們都沒想到的是,火車到達(dá)成都站,劉高飛竟然下車了。
三叔他們欣喜,原來劉高飛也是來成都的,也真是巧了,看來上天注定他們要撈到劉高飛這個人。
于是眾人欣然下車,然后讓張躍才一個人去跟蹤劉高飛,而他們則去附近找個賓館住下,到時候等張躍才跟蹤到了劉高飛的落腳點,再去布局不遲。
至于為什么只讓張躍才一人去跟蹤,那是因為人多了太過顯眼,容易暴露,而張躍才是他們團(tuán)隊中的跟蹤高手,以前做局,很多跟蹤的活兒,都是他來做的。
三叔帶著大家在成都火車站附近的天府賓館訂好房間住下,然后就一起出去火車站廣場外面,和張躍才約定好的匯合地點等待。
等到晚上七點多,張躍才終于回來了。
他對三叔說:“劉高飛就在火車站外面一個名叫流云賓館的地方住著,而且訂了三天的房間,估計這幾天都會在這邊逗留。”
三叔聽了,欣喜不已,“這是下手的好機(jī)會啊!”
“今晚我們規(guī)劃一下,明天就開始做局!”
可身邊的陳小寶,也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
這天晚上,等眾人都睡死,陳小寶偷偷從房間里面走了出來,然后去找到那一間流云賓館。
他來到流云賓館的前臺,給了前臺服務(wù)員五十塊錢,問道:
“你們賓館是不是住了個叫劉高飛的人?很壯,很高,看起來像是練過功夫的。”
服務(wù)員就說:“好像是有那么一個人,我查一查登記簿。”
查了一下,果然真有,是今晚入住的,就說:“是有那么一個人,他就住在402號房間。”
陳小寶就將一張紙條交給服務(wù)員,說:“你幫我將這張紙條交給他,我再給你50塊錢。”
然后便又給了服務(wù)員五十元,便迅速離開。
服務(wù)員不明所以,不過既然收了人家一百塊錢,又只不過是做一件跑腿小事,自然是要按照吩咐去做。
于是當(dāng)即就帶著紙條,上到402號房間門前,敲響了房門。
當(dāng)時劉高飛已經(jīng)關(guān)燈睡覺,聽到有人敲門,立即警惕起來,“誰啊?”
“您好,我是酒店的服務(wù)員,剛才有位先生給您送了一點東西過來。”
“什么東西?”
“一張紙條。”
“卷著的,我沒敢私自打開,那先生說一定要親手交給您。”
劉高飛一愣,然后連忙去開門,只見門外真的只有一個服務(wù)員,這才松了一口氣。
接過紙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只寫了幾個字:
“條子追來了,快跑!”
劉高飛嚇得一個機(jī)靈,連忙撕掉紙條,然后對服務(wù)員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所以當(dāng)天晚上,他就連忙收拾行李,連夜離開了流云賓館轉(zhuǎn)移窩點,就連訂房用的押金也不要了。
等到第二天,三叔他們來到流云賓館附近,準(zhǔn)備給劉高飛做局,卻發(fā)現(xiàn),劉高飛早已不見了人影。
大伙兒都不由驚訝意外,完全沒想到,這劉高飛這才剛住下,竟然就連夜開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陳小寶卻在心里偷著樂,計謀終于得逞了。
可卻不曾想,他這為了一己私欲而耍出來的小伎倆,差點害死整個團(tuán)隊。
此時,巷子深處,一雙幽暗深邃的眼睛,就這么在暗中偷偷盯著我三叔他們,將一切都看在眼里……
這雙眼睛是誰?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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