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3安撫好一切,重新上路,三叔要去了結那些未了的恩怨
三叔從周翔安的房子逃出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李小菲。
“小菲,我這個局成了。之前不是和你說過嗎,等這個局做成之后,就帶你去找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小城市,然后我倆一起生活。”
當李小菲接到這個電話的時候,她心中從未如此高興過。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小時候吃的一分錢一把的瓜子兒,味兒足,香,開心到跳起腳來。
“真的嗎?你不會是在騙我吧?”李小菲眼角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三叔認真嚴肅說道:“當然是真的,騙你是小狗。”
“你把吳永放了,咱們一起遠走高飛,不撈偏了,也不過問江湖之事了。”
“好!”李小菲連忙點頭,“到時候咱們找個小地方,生一大堆娃子!”
“我帶娃做飯,你在外頭開個小飯店,咱們做小生意,本本分分的小生意!”
三叔微微一笑,笑得很暖:“不,咱們不用開飯店,不用辛苦干活,我現在手里的錢,夠我們過一輩子。”
“你手里有多少錢?”
三叔就說:“我之前在天弘賺了五十萬。”
李小菲驚訝:“你才在天弘幾個月,竟然就賺了這么多?五十萬,肯定一輩子都花不完!”
三叔點了點頭,“周翔安又給了我四十萬。”
“不但咱們花不完,咱們的兒子也花不完。”
“咱們以后就是大地主,人上人。”
三叔如此說著。
如今想起這些話,三叔都會覺得好笑。
九十萬,如今在一個十八線的小縣城,也只不過夠全款買一套條件好一點的房子罷了,還一輩子都花不完呢!
李小菲激動不已:“阿袁,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三叔說:“我說過,我不會騙你的。”
“你把吳永放了,就來我這邊吧,我等你。”
“你現在在哪里?”李小菲問。
三叔就說:“我現在在郴州火車站廣場附近的一個賓館,你過來吧。”
李小菲就說:“好,你等我,我明天就到!”
“好,我等你,你來了再打電話給我,我立馬出去接你。”
三叔掛了李小菲的電話,抬頭一看,前方卻是佛山火車站。
他回頭對朱光慶說:“阿慶,我們的手尾已經處理完了,新身份也拿到手了,接下來我會送你回禮溪村。”
朱光慶一愣,“你送我回去做什么?”
三叔拍了拍他的肩膀,說:“你現在手有問題,得好好休養幾年。”
“我從周翔安那邊拿了四十萬,我會給你二十萬,你回去禮溪要是覺得那山旮旯悶得慌,可以去鎮上開個小酒館,又或者開個服裝店,不管什么都行。”
“總之別再撈偏了。”三叔目光真誠地看著朱光慶,朱光慶表情變得復雜。
三叔繼續說:“撈偏沒出路,你這一只手,換二十萬,不值得。”
“再說了,你現在手已經廢了,也撈不了偏了,接受現實吧。”
“回家娶個老婆,到時候結婚了,我會去喝你的喜酒。”
“那你呢?”朱光慶問。
三叔就說:“我還有一些恩怨還沒了結,需要去把這些恩怨都了結了,才能回去。”
“你就在村子里面等我,不需要多久,快則一年,慢則兩三年,我就會回去。”
朱光慶擔憂道:“你要去找佛手爺算賬?”
“你能斗得過他嗎?”
三叔卻笑了,搖了搖頭,說:“佛手爺已經八十多歲了,何必去和一個活不了幾年的老頭算賬?”
“那你要去找誰?”
三叔目光變得堅定,說出三個字:“樓先生。”
三叔知道,他們之所以落到如今這個田地,多半是因為樓先生所賜,另外,就算是他不去找樓先生算賬,樓先生恐怕也不會輕易饒恕他。
除此之外,趙蒹葭之前對三叔說的那句話,三叔一直記在心里。
趙蒹葭說,樓先生已經和八神爺達成和談,而和談的條件之一,就是把三叔交給趙蒹葭處理。
經過近半年這一段曲折,三叔總算是明白了過來,他不能靠樓先生,不能靠八神爺,也不能靠佛手爺,他誰都不能靠,他要靠他自己。
而有些恩怨,也是時候去了斷了。
了斷不了,他就退不出來。
除非他自斷一手,或者自廢一腿,成為一個廢人,不然那些還未了結的恩怨,遲早都會找上門來。
“你斗不過樓先生的!”朱光慶勸道,“阿袁,如今咱們已經拿到了新身份,直接藏起來,這茫茫人海,誰能找到我們!”
劉秋菊也過來勸:“就是,咱們一起退了吧,別再搞些有的沒的,不撈偏了,不想著去賺大錢了,咱們本本分分過小日子!”
其實劉秋菊早就想退了,只是沒找到好的時機。
她年紀不小了,卻至今還單身,她很想擁有屬于自己的一份愛情,一個家。
三叔一笑:“秋菊,你也回你的韶關老家吧。”
“我知道你一直想退出。”
劉秋菊眉頭緊皺,說不出話來。
三叔又說:“其實自從咱們師父去世之后,咱們這個團隊,名義上雖然還存在,但實際上已經解散。”
“因為咱們沒了主心骨,沒了一錘定音之人,繼續撈下去,也撈不出什么名堂來,只會把咱們給搭進去,說實話,躍才被抓進去,多多少少是因為我沒帶隊的能力。”
這時,陳小寶過來說道:“袁哥,您別自責,才哥的事,咱們都有責任,不能全怪您。”
“您要去找樓先生算賬,我跟您一起去!”
三叔卻搖頭:“小寶,你也回家吧。”
“我一個人去就好。”
小寶愕然。
三叔卻態度很堅決。
因為他知道,他去和樓先生斗,那就是以卵擊石。
很有可能會有去無回。他不想牽連任何人。
他好不容易才把他們仨從周翔安手里弄出來,可不想再把他們搭進去。
大伙兒還想勸,三叔卻態度堅決。
當天中午,他就親自送劉秋菊去火車站,送她坐上了開往韶關的火車,然后再送朱光慶去汽車客運站,看著他坐上了回佛岡的大巴車。
等送走這兩人之后,三叔就對陳小寶說:“小寶,咱們走。”
陳小寶一愣,“去哪里?”
三叔一笑,說:“自然是去了結未了的恩怨。”
陳小寶立即愕然,驚訝意外。
三叔拍了拍他肩膀:“怎么?不敢去了?”
陳小寶懵逼中:“袁哥,之前您不是說要我也回家嗎?”
三叔就說:“我這么說只是想讓阿慶和秋菊都安心回家,你想想看,若是我讓他倆回家,卻沒讓你回家,豈不是有嫌棄他們,想要撇掉他們的嫌疑?”
“哦…”陳小寶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可心中卻想,袁哥您這不就是嫌棄他們,想要撇掉他們嗎?
沒錯,三叔就是要撇掉他們。
朱光慶手已經斷了,帶著他不但不能幫上什么忙,還會成為一個累贅。
至于劉秋菊,她早就有退意,而且此人的內心一直游離在團隊之外,融不入團隊,那始終是一個隱患。
最重要的是,三叔對她頗有偏見,特別是每當想起她給自己的母親喂藥,親手殺死自己的母親的那一幕。
連自己的媽都敢殺的人,又怎么可能靠得住?
當然,三叔也沒虧待他們,他給了朱光慶二十萬,給了劉秋菊十萬。
有了這些錢,能夠讓他們過上一段日子的好生活。
三叔這時對陳小寶說:“小寶,走吧,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上路了。”
“袁哥,咱倆真的要去找樓先生嗎?”陳小寶疑惑,心中捏著一把汗,“就我倆,說實話,真的斗不過樓先生。”
三叔一笑:“還有一人。”
“誰?”陳小寶疑惑。
三叔卻沒直說,故作深沉說:“去了你就知道!”
說著,將一張火車票塞給陳小寶的手里。
陳小寶一看火車票上的目的地,立即驚訝。
……
郴州。
印象中三叔之前來過這邊一次,那是1983年的冬天,那時候他還是個剛加入偏門的淳樸少年,什么都不懂,跟在白老爺的屁股后面,虛心學習各種坑蒙拐騙之法。
那時候他們被韶關的金三少追著屁股咬,還被金三少在火車站攔截,當時是白老爺以一條三寸不爛之舌,把金三少忽悠了過去,這才逃過一劫。
從韶關離開之后,他們就跑到了郴州,然后在這邊火車站分離。
三叔和張躍才、朱光慶三人從郴州轉廣州,劉秋菊回韶關,白老爺則提前一步去長沙。
往事依舊歷歷在目,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說過去了很長時間吧,其實也沒有,那會兒是83年冬天,現在是89年冬天,也就六年。
可說時間很短吧,那也挺長的,六年能改變太多的事情,能讓一個人長大,能讓一個人成熟,也能讓一個人死去。
此時,李小菲帶著滿懷的憧憬來到郴州。
她出了火車站,立即就去找了個公共電話,滿懷希望撥打三叔留給她的那個電話號碼,結果接電話的卻是一個陌生男子。
“喂,你是誰?”
李小菲聽到這陌生男子的聲音,心中就一涼,不過還是問道:“我找朱玉袁,他在嗎?”
“朱玉袁是誰?我不認識。我這邊是幸福佛山百貨店。”
“佛山?”李小菲一愣,“怎么會是佛山?”
“癡線的,這不是佛山是哪里?看來是你打錯電話了,浪費我口水!”
電話那邊的男子迅速掛了電話,只留下李小菲一人在冷風中懵逼。
她反復確認了剛才她打的那個電話號碼,沒錯,就是我三叔給她的號碼。
這才反應過來,她被騙了。
她整個人都怔住了。
她這一輩子被無數人騙過無數次。
可卻都沒有這一次傷害那么大。
她掛了電話,一個人在冷風中站了許久。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半個鐘,也可能一個鐘。
她內心的情緒才爆發出來,撕心裂肺大喊:
“朱玉袁,你就是小狗!可惡的小狗!”
……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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