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三叔這一計,終究還是沒能做死佛手爺和吳永
時間倒回前一個晚上,佛手爺和他的手下連夜驅車北上,僥幸躲過陳忠道的圍捕。
此時,面包車正走在顛簸彎曲的公路上,夜已深,前方一片漆黑,面包車開了遠光燈,可卻依舊照不透無盡的黑暗。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佛手爺,正吸著煙,面無表情,若有所思。
旁邊駕駛座上負責開車的是佛手爺很信賴的一個手下,名叫李安全,是個三十歲的青年。
這時,佛手爺突然來了一句。
“等會兒到了英德就停車吧。”
此話一出,李安全立即一愣,面露意外:
“李先生,不是要去韶關嗎?”
佛手爺意味深長一笑:“不去了。”
李安全面露擔憂之色,小心翼翼說道:“這樣放吳永鴿子不太好吧,吳永可是八局門的二把手…”
佛手爺卻笑了:
“他都自身難保,我還怕他什么?”
“自身難保?”李安全疑惑不解,“以吳永的能耐,要想從魚灣鎮逃出生天,恐怕并非難事吧?”
佛手爺說道:“安全,看來你的目光還是不夠長遠,看不透事實的真相。”
李安全專心致志開著車,表情變得若有所思,可想了片刻,卻依舊想不出所以然,就說道:
“還請李先生提點。”
佛手爺就說:
“這么說吧,吳永現在只有兩種可能。”
“一是被條子抓住,二是僥幸逃脫。”
“第一種情況,他若是被抓了,那他肯定會把我們見面匯合的地點供出來,因為他完全沒必要為了我而守口如瓶,我和他只不過是合作關系上的普通朋友罷了,而若是他把我們在韶關火車站廣場匯合的事情告訴了條子,我們現在去韶關,豈不是自投羅網?”
李安全聽了這話,不由點頭,深以為然。
確實,若是吳永被抓住,為了爭取從輕量刑,可能會直接將佛手爺的所有料都抖出來。
“可是,若是他沒被條子抓住呢?”
佛手爺笑了,“那我就更不能去韶關了。”
“去了豈不是要白白給他兩百萬?”
此話一出,李安全又是一愣,他真的猜不透佛手爺腦子里的想法。
這時,佛手爺的目光變得沉重而深邃,他深吸一口煙,然后嘆氣一聲:
“恐怕朱玉袁那含家拎已經將我和周翔安,甚至包括吳永的黑料,統統都爆給了條子,條子那邊已經開展雷霆行動,不然魚灣鎮這邊也不會突然出這檔子的事情。”
“條子一行動,那我和吳永都會變成亡命之徒,我如今都自身難保,又怎么可能還特意跑去韶關白給他兩百萬?”
“所以無論如何,韶關咱們是不會去的了。”
李安全就問:“那咱們去哪里?”
佛手爺又深吸一口煙,若有所思,說:
“先在英德潛伏一晚,第二天早上喬裝打扮回廣州,若是條子都跑來粵北這邊抓我和吳永了,那我們或許能夠鉆個空子,回到廣州西關多寶街,從我的別墅里面拿一些錢財出來,為以后的跑路做好準備。”
李安全和車上的其他馬仔,聽到佛手爺這話,卻面色深沉,心思各異。
其實他們都不想跟著佛手爺亡命天涯,他們之所以跟著佛手爺,只不過是想混口飯而已,如今佛手爺成了通緝犯,跟著他只會把自個兒也搭進去,這顯然沒有必要。
佛手爺眼角的余光掃了一眼李安全的面容,一下子就看穿了他內心所想。
于是拍了拍李安全的肩膀,說道:
“安全啊,你也跟了我好幾年了,如今我有困難,我不想拖累你。”
“不但是你,還有你們后面好幾個弟兄,我都不想拖累。”
佛手爺此話一出,車上所有人都不由一愣,心中暗暗愧疚。
佛手爺回頭看了一眼面包車后座上的六個手下,繼續說道:
“等明天咱們回到多寶街,拿了錢之后,我就給你們每人十萬的遣散費,到時候大家各奔東西,各自安好。”
佛手爺都這么說了,李安全哪里還敢有什么反叛之心?
他連忙說道:“李先生,您這是哪里話。”
“我跟了您這么多年,您一直對我照顧有加,我怎么可能會在這時候丟下您不管。”
佛手爺卻說:“我不怪你。”
李安全就更加內疚了,不過內疚歸內疚,內疚過后他依舊不想把自己搭進去,所以就說道:
“李先生您放心好了,在您回到多寶街拿到錢之前,我們兄弟幾個,絕對會保證您的安全,不會讓您被條子抓走!”
佛手爺聽了這話也就放心多了,他早已不奢望李安全等人跟著他繼續混下去,只要他們現在不把他捆綁起來交給條子,那他的目的就已經達到。
而剛才李安全和那些弟兄,很明顯就動了綁了他去自首的心思。
若是佛手爺不用金錢作為誘惑,恐怕他現在已經被綁了起來。
佛手爺風輕云淡間,就化解了一場危機,其精明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可是他再怎么精明,這一次還是栽在了我三叔手里頭。
他苦心經營的十八莆服裝商行,如今算是毀于一旦。
可憐已經是耄耋之年的他,接下來不得不重新過上流浪江湖,亡命天涯的奔波生活。
他對我三叔可謂是恨之入骨。
于是就想著,若是能夠在廣州遇到我三叔,一定要想辦法將他弄死!
就算是同歸于盡,也在所不惜!
而另一邊,吳永一個人狼狽逃進山林,在大山里躲了一晚上,直到第二天太陽升起之時,他才從山里出來。
他穿過山林,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村子,在村子里面遇到一輛運輸木材的拖拉機,他就坐拖拉機去往鎮上。
來到一個名叫太平鎮的小地方,在鎮子里的一個小飯館,點了個飯菜,匆匆忙忙吃完,便找車去往韶關。
其實吳永也想到了,此去韶關很可能會被條子甕中捉鱉。
因為他的馬仔小邱等人,很可能昨晚已經被條子抓住,他們若是被抓,那很有可能就會把他和佛手爺在韶關火車站廣場匯合的消息爆出來。
甚至可能將他設局殺死劉文超的真相,也統統說出來。
吳永現在懊悔無比,他真不應該為了那兩百萬,就答應幫佛手爺殺人!
兩百萬,對普通人而言,確實是天文數字,可對他吳永而言,其實也并非是很多錢!
別忘了他可是京城八局門的二把手,手底下還有好幾個投資公司,資產遠不止兩百萬那么少!
只是當初佛手爺提出要他幫忙殺劉文超的時候,他一是想敲詐佛手爺一筆,二是想顯擺一下自己的能耐,于是就獅子開大口,一下子開了兩百萬的價格。
本以為佛手爺會被這么高的價錢嚇退,沒想到這老東西卻一口就爽快答應下來。
讓他別無選擇,只能去動劉文超。
他現在甚至懷疑,佛手爺當時答應得這么快脆,恐怕就從未想過會真的給他兩百萬。
他感覺自己掉進了佛手爺挖的坑里面,所以就更要去一趟韶關,看看這老狐貍,會不會遵守承諾給他兩百萬。
若是這老狐貍放他鴿子,耍賴不愿給他兩百萬,那好,那他會和這老東西撕破臉,想盡辦法弄死他。
他身后背靠八局門,想要弄死佛手爺這個老東西,還是易如反掌的!
當然,他也知道此去韶關的風險很大。
條子很可能已經在韶關火車站廣場布下天羅地網,他若是直接去那邊,那絕對只有死路一條。
于是他打算,先到韶關城外,找個地方潛伏起來,喬裝打扮之后,再去韶關火車站廣場打探消息。
看看具體情況如何,才能做下一步動作。
而此時,韶關火車站廣場這邊,確實也如吳永所猜測的那樣,陳忠道帶著一個中隊五個小組的警力,風風火火趕到這邊,和當地公安局取得聯系之后,便迅速展開聯合執法行動。
陳忠道和當地警方,迅速派人在韶關火車站,汽車客運站,城市商業中心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埋下眼線,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盯著,就等佛手爺和吳永到來。
只要他們一露面,就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陳忠道卻也失算了,他忽視了佛手爺和吳永這兩條老狐貍的狡猾程度。
結果他布下無數警力,在這邊從白天守到晚上,再從晚上守到第二天中午,卻依舊沒能找出任何可疑人物。
佛手爺和吳永,一直都沒有冒頭。
對此陳忠道很是郁悶,他甚至懷疑小邱等人是不是給了假消息,可隨即想想,這不可能,小邱一伙被抓的共有八人,他們每個人的口供,都大同小異,佛手爺和吳永會在韶關火車站廣場見面這一條口供,更是出奇的一致,不可能有假。
看來只能再等等了。
想要抓大魚,那就得沉住氣。
陳忠道深呼吸一口氣,選擇繼續等下去。
而此時,一個流浪漢裝扮的男子,悄然從韶關火車站廣場離開。
沒有人能夠認出他來,其實他就是吳永。
吳永喬裝打扮之后,來這邊踩點,發現這邊根本就沒有佛手爺的人,反倒是埋伏了不少條子,立即就心驚肉跳,選擇趕緊離開。
他知道,佛手爺估計不會出現在這地方了。
那兩百萬估計只能等以后再見到佛手爺的時候,才能向他討要。
而他現在要做的是,趕緊離開這危險之地,回到京城八局門,重整旗鼓,然后再搞一個新身份,南下廣州去抓我三叔。
他可沒忘記,他和樓先生還有一個賭約。
若是三個月內他抓不到我三叔,那他就會輸給樓先生一個眼珠子!
而現在,距離三個月的期限,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
……
欲知后事,請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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