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不四聽聞賈詡還繼續讓封衡采藥煉丹，還大力支持煉藥，欣喜不已。
“軍師，如果能這樣，想來，我三哥不會反對，他們夫妻倆也和諧許多。”
“那是自然，家庭吵架，不是為錢，就是為愛。其實最簡單反倒是錢，只是很多人看不開，人畢竟有向往美好生活的自由嘛。”
向往美好生活？
封不四感覺這詞新鮮生動，笑道：“屬下就按照軍師的吩咐，盡力勸說我三哥下山。”
賈詡佯裝不滿，“不四，不是盡力，是盡全力。我們待會就下山，你留下來，繼續說服你三哥，等我們打下了長安，我到時候派人聯系你，等你的好消息。”
封不四急忙點頭應允。
賈詡叮囑完封不四，心想只和封不四說，顯示不了誠意。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走向有些狼狽的封衡，行禮道：“封道長，既然夫人有如此訴求，何不全家跟隨本官，前往長安居住，本官保證你煉丹煉藥材料充足，行動自由。如何？”
昨晚上賈詡就一直在試探，封衡一直裝傻充愣，此時聽到賈詡如此直白的邀請，依然把頭搖晃的轉圈，“貧道山野村夫，不習慣長安那繁華之地。”
魯氏一聽，氣得抱起鐵蛋，甩臉離開。
多半是走出洞窟散心去了。
賈詡也曉得封衡一時半刻不可能答應自己下山，拖家帶口的，又是初次相見，哪有那么容易說服人家投靠。
老子又不是王八再世，虎軀一震，霸氣側漏，名人名將立即無腦俯首稱臣。
他剛才不過是發出邀約而已。
劉備還三顧茅廬呢，老子為了火藥，三顧華山又何妨？
賈詡此時也不強求，退而求次，笑道：“道長不想去長安不打緊。這硝石，硫黃不知道可否出售給我？”
封衡不情不愿，被賈詡盯著發毛，沒好氣道：“你要多少？”
“有多少收購多少，錢管夠。”
財大氣粗啊。
封衡聽后為之氣結，想到家里都快無米下鍋了，無奈低頭道：“貧道僅余百斤硝石，硫磺倒是有數百斤，就均勻你一半吧。”
賈詡聞言大喜，得寸進尺，“道長，你一個人煉丹煉藥要不了這么多。再說了，這洞窟本來就出產硝石、硫磺，你平常大可以提煉。”
封衡搖頭，剛才還覺得賈詡面善，沒想到也是個趁火打劫的祖宗。
封衡心里掂量了一下存貨，輕嘆一聲，說道：“你還真是貪心不足蛇吞象。算了，貧道和你頗有緣分，就賣給你硝石一百斤，硫磺三百斤。只是這價錢，卻不知道如何計算。”
這些貨物確實無法計價，火藥還沒用于軍事之前，硝石僅限于煉丹煉藥之中，旁門左道。
現在是無市無價，但在賈詡心目中，卻是無價之寶。
賈詡賺了個大便宜，按捺住心中的激動，朝楊修招手，接過錢袋扔給封衡，笑道：“封道長，錢財乃身外之物。這袋子里錢財，都給你了。”
封衡掂量了一下錢袋，發現里面居然是黃金，足足五十金，頓覺燙手。
楊修也是大吃一驚，這些藥材這么值錢？賈詡居然把錢全部扔給了這道士。
封衡一輩子沒見過這么多錢，急忙遞回錢袋，連連推辭，“使不得，使不得，都是些天然礦物，隨處可見，貧道不能占你便宜。”
世人還不懂這火藥的劃時代威力，不懂得這價值不可估量。
賈詡哈哈一笑，“無礙，道長先收起來。多了就當作訂金，道長安心煉制硝石和硫磺，我有多少收多少，到時候統一計價，如何？”
他更想讓封衡代加工，后面熟絡了，再讓他指導大量工人煉制硝石和硫磺，步步緊逼，不信你封衡不入套。
賈詡看封衡還是猶豫不決，計上心頭，走前幾步，低聲道，“如果道長依然覺得占了大便宜，為何不給我一些八味地黃丸？我也是男人。”
我也是男人這話，大家都懂了。
封衡老臉一紅，“哦？”
同道中人。
見賈詡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封衡也不好推脫，忍痛從衣袖里掏出一個白色瓷瓶，不舍道，“文和，一日一服，可不要貪多，有傷身體。”
賈詡一個秒懂的手勢，飛快將瓷瓶收入囊中，大聲說道，“道長，如果可以，本官也可以采購藥材，有多少收到多少，價錢公道。”
一文錢難道英雄漢。
不是英雄不會賺錢，是英雄不屑于銅錢。
賈詡此時給錢，是雪中送炭啊。
封衡有些感動，這次真心地拱手謝道：“既然賈先生如此說，那貧道就收下了。貧道必定加緊提煉硝石，到時候，你派人來取就是。”
一個人的力量太小了。
就憑借一個封衡提煉硝石，塞牙縫都不夠。
不過，此時研制火藥的很多善后的事情還沒安排好，比如保密措施，人手分配，場地啊。
欲速則不達。
賈詡看封衡已經服軟，向家庭低頭，心中寬慰，表面又裝作平常，立即吩咐軍士過來捆扎硝石、硫磺。
這些都是怕潮濕，怕水的礦物，幸好封衡都撞在了陶罐里。
也幸好今日沒有下雨，太陽當空照。
賈詡默默地計算露天托運硝石的安全性，空氣濕度，溫度都還尚可。
他親自打理好了這一切，便朝封衡一家四口拜別。
這么一番折騰，魯氏返回石室后，也知曉了封衡收了重金，不禁臉色緩和，真心的感激賈詡的幫助，解決了燃眉之急。
小屁孩鐵蛋也是戀戀不舍的問道；“叔叔，你們還回來看我嗎？”
楊修看他可愛，逗道：“鐵蛋，哥哥還會再來的。”
好不容易這么熱鬧，馬上又冷清了，鐵蛋眼睛濕潤了，“哥哥，那要多久啊？”
賈詡插嘴道：“鐵蛋，你每天晚上睡覺前，都在石壁上劃一下，劃上三十個橫線，就是我們再會的日子。”
封衡夫妻一聽，明白了，下次相逢是一月后。
魯氏真切拱手道別，“賈先生，剛才讓你說笑了。婦道人家，目光短淺，就知道家庭瑣事。”
賈詡回看了一下這洞窟四周寂靜的山嶺，笑道：“這里是個好地方啊，如果有的話，我也想找個這樣的地方逍遙自在。奈何身不由己。”
魯氏笑道，“官人如此英才，想來弟妹必然是仙子一般，非同常人。”
封不四為了說服封衡，有意推賈詡額能耐，低聲告訴魯氏，“嫂嫂，軍師的心上人是當今大漢長公主，世人皆知。”
呂氏一聽，更是眉開眼笑。
賈詡發覺這魯氏天生眉骨，身著道袍，談不上漂亮，笑起來自有一番風情。
“夫人，你說的都是現實的問題，家人要吃飯，孩子要成長，都是要錢財的。道長做的是劃時代的事業，希望你能支持他。錢財這些小事情，在下不才，大可以承擔。”
魯氏雖然不懂賈詡為何如此高看她夫君的煉丹煉藥本領，連連感謝，還一臉深情地偷瞄封衡。
封衡則昂著下巴，心中得意，一臉不情愿地看向遠方。
這對活寶夫妻。
老夫少妻了，封衡老家伙也不知道讓著嬌妻佳兒。
算了，這個和事佬老子還做，好人做到底。
賈詡長嘆一聲，拍了拍封衡的肩膀，
“道長，大男人偶爾向妻子低下頭不打緊的，晚上你可以贏回來嘛。”
“你們夫妻晚上好好干活，給鐵蛋找個伴。封道長，晚上活干好，嫂夫人就不會生氣了。”
賈詡哈哈一笑，還不忘挖坑這對山野村夫村婦。
魯氏聞言臉色微紅，暗道沒想到這賈先生白面書生，卻是性情中人。
她眉目傳情地看向封衡。
封衡不敢直視魯氏柔情似水的目光，只感覺腰子疼，轉身說道：“夫人，吾昨日徹夜未眠，先去補覺。”
哈哈。
人才。
賈詡又大笑一聲，朝面紅耳赤的魯氏作別。
又反復叮囑封不四一些后續事情后，帶人下山。
下一步棋，就是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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