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潁川四長
鐘繇、荀攸此時只是黃門侍郎,秩六百石。
賈詡是宣義將軍、左馮栩、尚書,秩中二千石。
他直接登門由大見小拜訪,也不先招呼,也沒中間人引見,人家還以為你神經病。
舉一反三,賈詡現在去荊州找司馬徽推薦臥龍鳳雛效力,人家也以為你神經病。
賈詡現在去江東招募周瑜、魯肅,人家也以為你神經病。
名氣不夠,實力不夠,別人憑啥效忠你,因為你穿越?
招募高順、張遼、杜畿一波三折。
張既、徐晃還是機緣湊巧。
沒有機會,就要創造機會,讓別人覺得你值得報效,有前途。
賈詡考慮良久,決定還是公事公辦穩妥些。
他隨便挑了些官員考勤的雜事為由頭,傳喚鐘繇、荀攸立即來尚書臺見。
他不敢貿然登門,吃了閉門羹,反倒進退兩難。
先去信試探一番,看看鐘繇、荀攸二人態度。
如果歷史沒有記錯,潁川士族,是大漢少有的忠臣。
賈詡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名聲不佳。
賈詡打定主意,立即吩咐左右,傳訊鐘繇、荀攸來尚書臺見他。
一時半刻來不了。
賈詡閑來沒事,就翻看一番吏部曹文書,都是些雞毛蒜皮的事情,頓覺無聊。
他干脆躺在太師椅子上,想到又發現了鐘繇、荀攸,荀彧好像也在不遠處招手,樂的他唱起了好漢歌;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哇。
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風風火火闖九州哇!嘿……好漢……好漢!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
可惜沒有打鼓,嗩吶。
楊修的職務就是賈詡秘書郎,賈詡去哪里他跟著去哪里。
楊修的職務都是賈詡封的:
宣義將軍府主薄、左馮栩府主薄、尚書臺吏部曹秘書郎(編外),都是光桿司令。
楊修秉承祖父的叮囑,當個大漢好學徒好童工,兢兢業業,誠誠懇懇。
楊修本在曹內和侍郎趙戩吹牛,聽到賈詡歌聲,跑過來,笑道:“先生好雅興,為何如此高興。”
賈詡瞪了這小子一眼,不滿意打斷他的男高音,“德祖,待會你就知道了。我給你介紹幾個青年俊杰。”
楊修知道賈詡來尚書臺選人,不以為然,“什么俊杰,沽名釣譽吧。”
這小子就是臭屁,自以為出自四世三公弘農楊氏,自幼熟讀四書五經,說話經常鼻孔朝天,恃才傲物,瞧不上天下讀書人。
賈詡板起臉,“德祖,做人要謙虛,他們可是潁川才子。”
潁川才子?
楊修呵呵一笑,頓時明白了,還以為什么才子。
“潁川最出名士族,當為潁川四長之后。先生說的潁川才子,必定是出自這四家。”
潁川四長是指鐘皓、荀淑、韓韶、陳寔。
四人是漢朝潁川郡的鼎鼎人物,因他們在道德品行上的清高德行、著書立說而聞名于世,又先后擔任縣長,世人稱為“潁川四長”。
楊修手摸著下巴,左右渡步,“讓我猜猜是誰。”
楊修幸虧走了不到七步,比曹植寫詩還快,否則,賈詡都要嘲笑他不如曹植敏捷。
楊修言辭鑿鑿道:“還在長安的年輕俊杰,肯定是荀攸,陳群。”
賈詡一聽,一愣。
我擦,他咋把陳群忘記了,這個提出了九品中正制,影響官僚歷史數千年的牛人。
陳群不是黃門侍郎,此時估計還跟著他父親陳紀屁股后面讀書。
賈詡只是覺得有些奇怪,問道:“陳紀不是平原相么,也來了長安?”
楊修應道:“他原本不該來長安的,這不是何子逝世十周年忌日快到了么,他是何子的學生,自然要來拜見,陳群屁顛屁顛的就跟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
賈詡知道何子,是因為他是歷史上今文經學集大成者。
何子叫何休,字邵公。
何休是儒家經典十三章經·《春秋公羊傳解詁》作者。
與古文經學家鄭玄,俗稱“何子、鄭子”。
鄭玄是儒家十三章經·《三禮注釋》作者。
儒家歷史上,能被稱呼為“子”的儒生屈指可數,可見何休威望。
賈詡也是頗為意外,陳群要跟來了,那就不能讓他給平原縣令劉備那廝拐走了。
楊修沒有猜出鐘繇不奇怪,因為鐘繇是中年人。
潁川和弘農并不遙遠,這時代讀書人也不多,楊修知曉潁川才子,也并不奇怪。
楊修自己還是個屁大小子,還罵人家是臭小子,“先生,是不是荀攸、陳群這兩臭小子?”
賈詡心情大好,打著哈哈,不道破:“德祖,你猜的答案不全是。”
不全么?
楊修狐疑,強迫癥一般沉思片刻,吶吶自語:“潁川就這四家有先生看的上人才。或者說還有韓融、鐘繇?他們年紀也太大了,和青年才俊扯不上。”
楊修這小子扯淡,韓融乃當世大儒,曾任九卿,賈詡此時那里征辟的了,拜他為師還差不多。
鐘繇嗎,也是黨錮受害者,快四十了,還是個黃門侍郎的散官,空有才華無處施展。
楊修還在嘚瑟,“荀攸、陳群肯定是你要的人了。鐘繇年長,他長子鐘毓已過元服,勉強及格。至于韓家嘛,韓融外甥韓浩?韓浩其實不算潁川人,他母親是潁川韓氏,他父親是河內韓氏。”
賈詡翻白眼,楊修吧潁川四長鐘、韓、荀、陳四家都說了一遍,還猜個毛謎語,不等于沒說。
但不得不佩服,這就是四世三公世家的底蘊,楊修對天下士人青年才俊如數家珍。
楊修一頓猛猜測,這又端出一個牛人韓浩。
賈詡對這個創新屯田制度的人有印象,問道:“韓浩現在居于何處?”
楊修看賈詡不熟悉,不假思索,應道:“韓浩,字元嗣,董卓在的時候,他是河內太守王匡的從事,現在閑居在長安。前陣子,我還和他在吹牛聊天。他還抱怨長安物價飛漲,掛了郎官,也沒俸祿,都快沒米下鍋。”
“先生,韓浩還抱怨,西涼軍用兵十萬,閑時正是農忙,李傕郭汜也不放人下去助農,學那邊軍軍屯。反倒是,士兵天天吃飽了沒事干,不是逛窯子,就是打架鬧事,長安遲早要大亂。”
賈詡聞言驚嘆,人才啊。
韓浩的話,一語中的。
士兵天天吃不了,不打仗不操練,那自然是火氣無處發泄,不是嫖就是賭,風氣自然就敗壞下去。
士兵要是斷了俸祿,嫖完賭光了,就是搶民了。
賈詡暗暗心驚,“德祖,你明日就引見韓浩來府中,我要親自見他一面。”
楊修不滿了,“先生,你明日不是要去蔡府,約見公主么,咋又忘記了。”
瑪德,這該死的求賢若渴,收羅三國名人卡的癖好。
賈詡尷尬一笑,“那行,改日,你看我檔期,有空就見見韓浩。”
楊修作為賈詡的秘書,掌握賈詡的每日行程。
賈詡作為將軍、左馮栩,自由時間并不多。
可憐他的逛長安東西市、支持青樓GDP的愿望,到現在都沒時間實現。
二人正說話間。
左右來報,“尚書,鐘繇、荀攸拒絕來尚書臺。”
賈詡好奇,“為何?”
信差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信差鼓起勇氣,還原道;“那鐘繇還委婉些,他說公務繁忙,黃門侍郎不歸吏部曹管,恕不奉陪。”
“荀攸呢?”
“荀攸那小子,年輕氣盛,直接就把我們的信丟地上,踩踏幾下,還大罵。”
賈詡站了起來,豈有此理,“他罵什么?你如實說來。”
信差打量了一下賈詡,看他面含微笑,得到鼓勵,便有模有樣的模仿道:
“我呸,賈詡毒士,你去告訴他死一邊去,叫他能滾多遠滾多遠。”
賈詡臉色一變,咬牙切齒,“荀攸小兒,欺人太甚,乃公必殺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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