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番外(14)
宋臨初是出于對檀越的信任,才留宿他家,還敢大晚上的跑他房間的。
畢竟檀越看著多光風霽月一個人啊,加上他年長宋臨初7歲,看著可靠又有安全感,更增添了宋臨初對于成熟男人的信任。
然而終究是他太單純,不知道占有欲發作的男人有多可怕。
更氣人的是,檀越給了他足夠反悔的機會,他卻水里進了腦子,沒有跑
一定是這男人給他下蠱了!
檀越去把窗戶關嚴了,又關了房間里的大燈,只剩下一盞光色柔和的床頭燈。
燈光如一層薄紗一樣籠在整個房間,浴室內還有未散盡的熱氣,氤氤氳氳地飄散出來,在燈影下化開,與空氣融為一體。
許是空氣中承載著太多濃烈的東西,氧氣變得稀薄起來,室內人像是為了爭奪氧氣似的,呼吸一聲比一聲重,在靜謐的房間內尤為明顯。
沐浴在檀越略顯冰涼的目光下,宋臨初卻像是被火灼過一般,脖頸臉上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血色。
他掩耳盜鈴似的緊閉著眼,不敢多看男人一眼。
男人卻俯過身來,滾燙的嘴唇貼在了他仿佛要燒起來的眼皮上。
宋臨初渾身顫了一下,偏過頭不讓他親。
他聽到男人沉沉笑了聲,像是從胸腔里發出來的一樣,這模糊的笑聲褪去了男人平時的冷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夾雜在里頭。
宋臨初的耳朵被這笑聲震了一下,仿佛有電流竄過一般,整個人都麻了。
檀越滾燙的手指輕輕捏著他的下頜,把他的臉撥過來,下一秒,熾熱的吻便落在了那因剛剛的親吻還泛著盈盈水光的唇上。
空氣中的氧氣似乎更稀薄了。
18歲的少年如含苞欲放的花骨朵,鮮嫩嬌貴,仿佛風一吹,就要化開。
卻有一雙摧花的辣手,無情地摧殘著這朵剛長成的嫩花。
辣手的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像是造物主精心捏造,每一節都都完美無瑕,猶如白玉一般賞心悅目。
但好看只是浮于表面,改變不了它是壞胚的事實。
月上中天。
冷白的月光從窗簾縫里投射進來,仿佛被室內帶著點潮濕的空氣暈染開,和室內的燈光一樣,變得朦朦朧朧。
白黃交織的光線照亮了床尾一隅,籠在被窩里露出來那只雪白的腳上。
那只腳雪白/精致,腳指甲修得干凈整齊,每一個腳趾都像一截上好的羊脂玉,微微蜷曲著,像是替著它的主人正在忍耐什么。
光潔的腳背上,有一顆玄色的痣,也不知道是燈光太暗,亦或是別的原因,那痣上也染上了一層緋色。
花苞慢慢在春風的吹拂下綻放。
在它向陽而開時,一個巨大的海浪拍打過來,闖進了它安寧的世界,摧毀了它漂記亮的家園,在它的世界里肆意踐踏。
宋臨初像一葉扁舟,在來回撞擊拍打礁石的巨浪上起沉漂浮,仿佛下一個浪頭打過來,就要把它覆沒,又在浪潮稍稍褪去時能調整過來,始終沒有被風浪擊垮。
在沉沉浮浮間,它竟然慢慢習慣了海浪一波波翻涌的節奏,甚至學會了與海浪相處,從一波波洶涌的海浪中找到了隨波沖入云霄的樂趣。
月亮隱入一片薄薄的云層中。
樓下,將要休息的劉管家見空中飄著幾片黑云,擔心下雨,吩咐傭人把擺在外面的東西收回去。
傭人收東西的聲音有點大,喁喁的人聲傳過來,原本就渾身泛著血色的少年聽到這聲音,羞恥得連指尖都泛起了緋色,恨不得把整張臉都埋進柔軟的枕間。
可惡的狗男人卻偏偏不如他意。
吃著饕餮的盛宴也不耽誤他欺負宋臨初,檀越將臉已經熱得能煎蛋的人從枕頭間挖出來,見他眼中已經泛起了一陣潮意,伸手抵在的眼尾,低聲說:“叫哥哥。”
“”
明明是三個稀疏平常的字,卻惹得少年眼中的潮意更加洶涌。
他仿佛受了莫大的欺負一般,卻找不到幫他做主的人,反而引來了如臺風過境一般強大的風暴,摧枯拉朽,無人可擋。
一片仿佛世界都要顛倒的巨大風暴中,溫暖的床頭燈在宋臨初眼眸中折射出凌亂的光。
仿佛是遭逢巨大災難的人,為了祈求片刻的安寧,他嘴唇翕動,最后艱澀地吐出了幾個音節。
“哥、哥哥”
檀越滿意地露出了一點笑容,宋臨初以為他滿意,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更加殘酷的暴風雨轟然而至。
在這種排山倒海的沖擊下,床尾的腳猶如受了巨大的刺激一般,抽動了一下,接著,漂亮的腳趾猛然蜷曲繃直,露出腳背一根根盤錯的青筋。
這觸底一擊,給作威作福的海浪造成了巨大的傷害,海浪在幾次不甘心地拍打礁石后,也終于停歇下來。
烏云褪去,晴天倏然而至。
被臺風肆虐半天的扁舟靠了岸。
細碎的日光帶著灼人的燙意,落在舟壁上,比滾水還燙人。
宋臨初好似被陽光灼傷了,整個人激靈片刻,又重重落下,酸軟的手背擋著眼睛,完了嗎?
完了吧,他都要死了。
但他顯然低估了海面上暴風雨的可怕,上一刻還艷陽高照,下一刻又卷土重來。
夜才剛剛開始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檀總深諳不能貪杯的道理,沒再那么過分。
加上他早準備好了一切東西,包括涂抹的藥物,技術上又因為有了經驗,更加成熟,這次宋臨初沒受傷,也沒什么不適,洗完澡后就裹著他的被子,沉沉睡過去了。
一夜無話。
可能是少年人覺好,宋臨初這一覺睡得很沉,第二天記生物鐘都沒能把他叫醒,一直到晌午,他才自然醒轉過來。
檀越也剛起來不久,正在洗手間洗漱,聽到外面傳來的動靜,他很快刷完了呀,出來果然看到宋臨初醒來了。
宋臨初正在艱難地夠被他放在床旁邊椅背上的衣服穿,聽到檀越的動靜,幾乎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縮回了被窩,只露出一個毛絨絨的腦袋。
檀越過去幫他把衣服放床上,見他恨不得把自己裹成一個粽子,仿佛他是那個會把他怎么樣的采花賊,又好氣又好笑。
“又不是沒見過,你躲什么?”
“要、要你管!”
少年兇巴巴地說,語氣卻沒什么底氣,跟未來那個不如意就離開出走的人比起來,紙老虎多了。
檀總吃到了屬于自己的小白菜,心里正愉悅著。
小白菜太甜,回味起來滋味無窮,恨不得能每天吃三頓,頓頓不重樣。
當然,也只是想想,這回可不能再把人嚇走了。
不過,他昨天那么溫柔,只吃了兩次白菜,肯定給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最重要的是,18歲的少年看著滿身是刺,一心只有錢和學習,卻明顯更好騙更容易哄,想到未來一段時間都可以過上吃飯工作拱小白菜的生活,檀總心里就美滋滋。
“那我去讓廚房準備點吃的。”
檀越說著,寵溺地摸了摸宋臨初露在外面的腦袋,起身走了,讓某個害羞的人穿好衣服。
男人體貼地帶上門出去了,留下宋臨初。
忍著身體的不適,宋臨初咬著牙穿好了衣服,回到了自己住的那個房間,去衛生間洗漱。
見到鏡子里的自己,宋臨初嚇了一跳,鏡子里的人眼睛紅紅的,還有點腫,像是哭過一般。
那是受刺激太大,流了不少生理性淚水導致的。
宋臨初不忍直視地移開了視線,低頭刷牙。
他算是發現了,這狗男人就享受著欺負他的感覺。
他被欺負得越慘,越能刺激男人。
太不是玩意了,狗東西!
宋臨初委委屈屈地揉了揉眼睛,在內心痛罵狗男人片刻,才郁悶地刷了牙。
檀越讓人送了吃的東西上來,都是粥和很清淡的一些菜。
隨便吃了點清粥小菜,宋臨初難受得厲害,又回自己房間休息了。
不過年輕人么,身體恢復能力就是強,等到周日,他又活蹦亂跳了。
吃完早飯,檀越見他神清氣爽的,也放了心,問他:“loe在國內的總部已經弄好了,要不要去看看?”
loe是檀越收購的那家珠寶公司,其實萬甌旗下一直都未涉及珠寶高定這一塊,但為了宋臨初,檀總收購了這家老牌珠寶企業,讓這個即將被世人遺忘的品牌有機會煥發出第二春。
本來loe的總部在f國,現在既然由萬甌收購,總部自然也會移到國內來。
宋臨初眼睛一亮:“好呀!那我去換身衣服。”
檀越“嗯”了一聲。
考慮到宋臨初方便,loe的總部設得離宋臨初的學校非常近,從校門口走路過來只要十五分鐘那種距離。
宋臨初站記在金碧輝煌的寫字樓前面,想到以后自己要在這里上班了,,感覺興奮又不真實。
“alx先生會過來嗎?”他轉過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檀越。
檀總面無表情地提醒:“今天是周末。”
“哦”宋臨初明顯有點失落。
檀越又不太能見他這副樣子,輕咳了一聲,說:“以后有的是機會見。”
“也是,”宋臨初復又興奮起來,憧憬道,“以后就是同事了,我要是經常找他,不知道他會不會煩我,不行,我得控制住自己,不能太纏著他。”
檀總:“”
檀總心中的醋壇子翻涌,決定讓alx沒事少來公司。
反正只是個顧問,騙某人來的噱頭而已,一年出現個一兩次就好了。
“你真好!”宋臨初不知道憧憬了啥,轉頭眼神澄澈地看著他。
大概因為二人有了更進一步的關系,宋臨初對他也不再是一口一個您了。
甚至這會兒,宋臨初做賊似的四下看了下,今天是周日,這寫字樓冷冷清清的都沒人,宋臨初于是狗膽包了一回天,飛快地在檀越頰側親了一下,說:“謝謝哥哥。”
檀總這一刻整個人都酥了。
算了,讓alx一個月來一次也可以的。
公司沒有什么人,只有hr還在兢兢業業地加班,他們在國內幾乎等于0起點,各個崗位的人都要重新招聘,可把hr累成了狗。
檀越讓hr忙自己的去,帶著宋臨初,到了一個貼著“總經理辦公室”牌子的隔間門口。
“咦,哥,這是你的辦公室么?”宋臨初好奇地問。
檀越用指紋刷開了門,推開門進去,“嗯”了一聲。
其實這種分公司,都是聘請職業的ceo來管理,檀越根本沒那個北京時間分/身來管理。
但為了某人,檀越還是在這里設了個辦公室,反正宋臨初也不是天天來,他也就偶爾過來一下,體驗一下做某人老板的樂趣。
辦公室窗明幾凈,上午的陽光從外面投射進來,有種靜謐安寧的感覺,辦公室的一切都是全新的,低奢簡約,宋臨初這種土包子看得眼睛有點直。
除了檀越的家,他還是第一次來這么氣派的地方,簡直有點不知道手腳往哪里放。
想到這是檀越以后辦公的地方,宋臨初撇了下嘴,這狗男人也太會享受了吧。
檀越在舒適的老板椅上坐下來,對東瞧瞧西看看的宋臨初招手:“過來。”
宋臨初走過去,眼睛眨了眨:“怎么啦?”
檀越拍了拍自己的腿:“坐這里。”
宋臨初:“?”
宋臨初猛地看向檀越,似乎不敢置信他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是在辦公室這種公共場合,居然讓他坐大腿。
這這這,這太傷風敗俗了吧!
檀越被他這震驚的樣子取悅到了,他把他帶到辦公室,進來時還關了門落了鎖,目的還不夠明顯么。
這小白兔,也不知道怎么活到今天沒被人騙走的。
檀總輕咳一聲,道貌岸然地說:“不來討好一下你未來的老板?”
宋臨初:“”
記
聽聽,這是人話嗎?
對上男人依舊不帶什么情緒,看不出喜怒的目光,宋臨初掙扎片刻,還是委委屈屈地走過去,在他腿上坐下來。
檀越可太喜歡他這不情不愿又不得不屈服的樣子了,輕輕笑了一聲。
宋臨初被他笑得郁悶不已,但他又沒法拿這男人怎么樣。
好氣!
誰能治治他。
可能是老天爺聽到了宋臨初內心的祈禱,就在他坐下的那一瞬間,宋臨初頭暈了一下。
一大股本來就屬于他,但不知道為什么被遺忘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了上來。
宋臨初一怔,眼神當場就變得很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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