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顫抖著幫張言秋整理著鬢間的碎發，他的眼眶被淚水浸濕，眼睛里布滿著疲憊的紅血絲，但看向張言秋的眼神卻滿滿的都是心疼，寵愛，溫柔，

        “爸爸不能沒有言言啊，”

        他顫抖著聲音，滿帶著小心翼翼的乞求，一字一句哽咽著，

        “言言乖，聽爸爸的話，不要在怪自己了，好嗎？”

        張言秋珉著唇，斂著自己的哭聲，滿是紅暈的眼角不住的有淚水滾落，她努力的吸著鼻子，慌亂的顫著眼簾讓眼眶里蓄滿著的淚水流了出來，在張成滿是溫柔安慰的眼神里，她終于輕輕點頭，滿是哭腔的聲音哽咽道，

        “爸爸，我…”

        張成溫柔的勾著嘴角，眉眼間的寵溺快要把張言秋淹沒，還有他的眼神，仿佛揉碎了世間所有的溫柔明媚，就這樣滿懷著深愛，安慰的看著張言秋，飽經風雨的指腹心疼的撫上著張言秋早就哭紅著的眼尾，

        “言言不哭了，發生什么事都有爸爸在，不哭了。”

        張言秋乖乖的垂著眸子，眼眶里氤氳著的淚珠霎時滾落，她慢慢挪進張成的懷里，她緊緊的抱著張成，像是抱住了自己最后的信仰，她努力壓抑著鼻音，哽咽著聲音，

        “爸爸，對不起，”

        “言言讓您擔心了。”

        張成收緊著雙臂抱住張言秋，他心疼的抬手輕撫著張言秋的長發，言言哽咽著的一字一句像一把大錘一樣，猛地砸在他的心間，他的心仿佛一瞬間沉到了谷底，空蕩，心疼，鼻尖忍不住的酸澀，眼眶氤氳起的淚水染紅了眼尾，

        “說什么傻話，言言最乖了，言言是世界上最乖的好孩子，”

        “爸爸很開心有言言，爸爸很驕傲。”

        張言秋像一只迷路好久終于找到家的小貓一樣，依賴，委屈的靠在張成肩頭，她迷糊的用自己的臉頰蹭著他的脖頸，滿帶著哭腔的聲音小心翼翼的甕聲甕氣道，

        “我會永遠是爸爸的驕傲嗎？”

        張成溫柔的勾著嘴角輕輕的搖頭，手上安慰的動作一刻也舍不得停下，悄悄看向張言秋的眼神里寫滿著心疼，

        “當然啊，言言永遠是爸爸的驕傲，”

        “爸爸永遠愛言言。”

        張言秋闔著眸子落下最后一滴熱淚，言言也很愛爸爸，永遠都愛，她乖乖的垂著頭埋在張成頸間，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是釋然，是好幾次循環爆炸留下的心理陰影的消散，她悄悄的嘆出一口氣來，軟聲賴在張成懷里，

        “我好累啊，爸爸，我可以睡一會兒嗎？”

        張成收緊著雙臂，溫柔的把張言秋擁在懷里，輕輕拍打著她的后背，眼神一寸寸落在言言身上滿帶著心疼，聲音里淬滿著溫柔，疼愛，耐心的哄她入睡，

        “睡吧，睡一覺就好了，爸爸陪著言言。”

        在張成柔聲的安慰下，張言秋的眼簾慢慢沉重起來，她安心的躺在張成懷里，是啊，睡一覺就好了…

        ……

        第十次

        張言秋再一次從公交車上醒來，她聯想到李詩情和肖鶴云告訴自己的線索，終于意識到，循環發生不是要每個人都被炸死，而是睡眠，只要我們三個同時進入睡眠，循環就會開始。

        張言秋側眸看向李詩情的方向，她也正朝自己看了過來，兩個人視線相對，沒有說一句話，李詩情就默契的起身朝這邊走來。

        張言秋回身看向肖鶴云，這才注意到他緊蹙著的眉頭，鬢角溢出來的汗珠，她急切的呼吸著，像是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張言秋抬手輕輕搖著他的手臂，軟聲喚著他的名字，

        “肖鶴云？”

        “醒醒，你醒醒啊。”

        肖鶴云猛地驚醒，他的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前正要撞上公交車的欄桿，張言秋毫不猶豫的伸手，肖鶴云絲毫沒有卸力猛地撞到她的掌心，

        手掌瞬間的鈍痛讓張言秋控制不住的緊蹙著眉頭，她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音，同時快速的收回受傷的手藏在身后，幾乎瞬間調整了自己的神色，另一只手握著紙巾朝肖鶴云遞了過去，關切道，

        “怎么了？沒事兒吧？”

        肖鶴云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撞到了什么東西，軟綿綿的，帶著溫度，他下意識的抬手扶著自己的額頭，發現并沒有絲毫的疼痛，他也不在糾結，只當自己剛剛是在做夢吧，聽到張言秋的聲音，他急忙回身，

        “沒，沒事兒。”

        張言秋把手里的紙巾全數塞到他的手里，眼神滿是擔憂，

        “真的沒事兒嗎，你剛出了好多汗。”

        肖鶴云握緊著掌心的紙巾，下意識抬著胳膊用袖子去擦，

        “有，有嗎？”

        張言秋一把按住他的胳膊，看向他的眼神滿是疑惑，

        “不是給你紙了嗎，怎么還要用袖子啊？”

        肖鶴云懵懵的眼神正對上張言秋明眸滿攜著的關切，他下意識的臉頰染上了紅暈，慌亂的顫著眸子，不好意思的勾著嘴角，

        “啊，是，是啊，我這腦子。”

        看他不知所措的樣子，張言秋忍不住輕笑出聲，還挺可愛的。

        聽到張言秋的淺笑聲肖鶴云更是緊張起來，他直感覺渾身都變得僵硬，仿佛都不是自己的身體，他抬起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著，直到張言秋轉移了落在他身上的視線，他躁動的心才終于安靜下來。

        “我在警局的時候，遇到了那個拿著編織袋叔叔的兒子，”

        “他說叔叔是剛剛勞改出來的。”

        張言秋視線落在前面座位的編織袋叔叔身上，李詩情手扶著公交車座椅的靠背，湊近著張言秋的耳邊，

        “勞改？”

        “那我們更該驗他了！”

        張言秋輕輕的點頭，

        “嗯，之前商量的也是先驗他，但是我們該怎么驗呢？”

        肖鶴云側著身子，不著痕跡的湊近著張言秋，

        “我有辦法。”

        張言秋和李詩情同時側眸，

        “什么辦法？”

        “什么辦法？”

        肖鶴云朝張言秋明媚的揚著嘴角，伸手把自己抱著的包放到她懷里，他眼神滿是認真，輕聲道，

        “看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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