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空競技場
四肢無力地跪倒在地上,一陣腥臭味從飛霜面前的煉成陣上傳來,那上面,一具殘破的骨骼上覆蓋著模糊的血肉,不完整的身軀里卻還能夠清晰地看見有心臟在跳動。一下、一下,然后越來越弱,終止停止。
一滴冰涼的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滴落在沾染著血跡的左手背上,飛霜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她還是失敗了呢,果然不應該抱著僥幸地心理來進行人體煉成吧?她以為愛德華他們雖然煉成失敗,卻同樣煉成了帶著母親部分記憶的赫蒙克魯斯,她也一樣可以。
可是除了面前這具看不出面貌的殘破尸體,沒有任何跡象表明她成功了,她甚至連赫蒙克魯斯的影子都沒有見到!
她的身體也都還健全,她還清楚地記得從真理之門回來時有個聲音在告訴她,它已經拿走了作為看到真理的代價!可是為什么她身體的所有一切都還完好無損?下意識地右手撫上左胸口心臟的地方,卻感覺到原本應該穩定跳動的心臟卻安靜得好似從來都沒有存在過——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既然停止了心跳,為什么還讓活著?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茫然地站起身來,飛霜的腦海里一片空曠,她現在只是依循著本能在密室里的煉金術書籍上一遍又一遍地翻找,好似在尋找著什么新的方法。
有的,一定會有的!她已經見到了真理,那么就說明人體煉成的理論還是實際可信的,只是她所付出的代價還遠遠不夠而已!
賢者之石!有了賢者之石她就一定可以做到!
“能夠煉成賢者之石的煉成陣……在哪里,我一定可以找到的!”自言自語著將所有的書籍連續翻找了三遍,飛霜卻始終沒有得到期望的結果,她的思維一直在瘋狂與茫然里徘徊。“我記得我曾經看到過那個煉成陣的,快想起來、快想起來啊!”
飛霜瘋狂地回憶著有關于《鋼之煉金術師》的一切,然后右手握著軍用匕首在左手臂上一刀一刀地刻畫著,刀刀見血、刀刀入骨,直到一個美麗而詭異的復雜花紋出現在她的左手臂上。她進行著這所有的一切,如同一個沒有靈魂的機器人,她的一切行動都依循著本能。
終于,因為失血過多她的身體再也支撐不住,兩眼一閉仰頭暈了過去。昏迷中,噩夢在無邊無際的蔓延、侵蝕。
遠在萬里之外的流星街邊緣地區,又迎來了一批數目龐大的各類生活垃圾,飛行艇傾倒完垃圾后還未飛離,等候在新的垃圾山周圍的流星街居民們已經一擁而上撲滿了整個垃圾山,只是誰也不曾注意到,新的垃圾山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深藍色頭發的俊美少年。
當再度醒來的時候,飛霜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理智,面無表情地走出密室,并且就此將之塵封。既然煉成失敗,那么她就只剩下報仇這個唯一的生存目標了。
簡單地包扎了一下左臂上被自己劃出來的傷口,飛霜轉身上樓回到了她昔日的房間。然后在書桌前坐下,打開電腦、連上網絡。
半年沒有碰電腦了,飛霜有些生澀地在鍵盤上敲打著:“mickey,是我,我是minnie。”
“哈,你終于出現了!怎么,你上次爽約是不是認輸了?知道自己比不過我?不過我們畢竟還沒有比過,我心里想著也不爽,什么時候我們再重新比一次好了。”電腦對面的某人顯然還在怨念著半年前兩人定下的那一次比試。
沒有理會mickey的提議,飛霜直接敲出她這次主動找上他的原因:“幫我查找一個人。”將信息發送出去的同時,一張通緝令也以附件的形式發送了過去。
“算你找對人了,收集情報這事情就沒有誰可以勝過我家,就連獵人協會也不見得能行!不過以你的實力,你自己就完全就可以查到的,為什么要找我?”
“我沒有時間。如果你查到了,請打這個電話:134。”
“你給我多少報酬換取情報?”
“一枚gi的專用戒指。”
“成交!”
面無表情地關掉電腦,飛霜起身走到麗莎的房間里拿了一張銀行卡,然后去了飛坦的房間挑選以她現在的身高能穿的衣服。現在脫離了金和貪婪之島上諸位游戲制作者的束縛,她必須要抓緊時間做好準備離開,她不敢保證那一群熱心過頭的家伙在發現她已經逃離貪婪之島之后不會忙里抽閑地出來把她抓回去!
而且,因為吃了長老的增高藥的原因,飛霜現在的外表模樣跟進入貪婪之島之前已經大不一樣了。她現在快九歲了,身高卻已經有一米四了,跟半年前相比剛剛一米出頭的樣子增長得太多了,這樣走出去也能夠很好地掩藏自己的身份。她相信,恐怕她就算現在走到外面的大街上,那些看著她長大的鎮民們也不會相信她就是飛霜·馬斯坦了,頂多他們只會覺得她長得很像而已。
但是這還不夠,身高的差異只能夠騙過普通人,如果是念能力者,她還需要更多的偽裝。她現在既要防止金和李斯特他們的追尋,又要避免在追殺兇手時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偽裝的準備工作必須要做足!
視線在飛坦初中時穿過的衣服上停留,飛霜最終被一套深藍色的立領衫吸去了注意力。并不是這件衣服有多漂亮或是多舒適,她看中它的原因只有一點:衣服的立領夠高,往上一拉便可以遮住半張臉,直接省卻了她再去買面罩的麻煩。
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衣服換上,因為飛霜的身型太過嬌小,衣服穿在她的身上愈發顯得寬大,本來只能堪堪遮住嘴唇的立領到了她身上竟是連鼻子也一同遮蓋住了,直接由立領進化成了面罩。對著鏡子里早已開始變得陌生的自己,她的目光在看到面罩上那一個白色的骷髏頭的時候眼底一抹寒光一閃而逝。為了能夠報仇,她已經做好了殺人與被殺的覺悟了!
走入地下室補充了一下槍支彈藥,飛霜正準備離開電話鈴聲也恰在這時響起,mickey的信息來得比他想象中的要快。“minnie,我已經查到了,對方名叫伊馮·詹克森,強化系念能力者,是流星街第六街區的區長,同時也是天空競技場210層的樓主,一個月后他有一場比賽要打,所以在這一個月內他都會在那里。”
“gi的專用戒指,我會給你快遞過去。”
“你知道我住哪?”
“枯枯戮山,糜稽·揍敵客。”
縮在房間里的糜稽瞪大了眼睛看著手中的電話,聽著話筒對面傳來的一聲一聲忙音,他覺得他現在嚴重受挫。他一直以為他跟minnie兩人是半斤八兩,跟她交手了這么久他至今也沒有查到對方的身份,她卻早已經查到了他的!他覺得他要惡補下他的電腦技術了,然后他要再向她發起挑戰!
而事實上糜稽卻并不知道,飛霜猜到他的身份并沒有通過電腦,她只是隱隱有個懷疑,而剛才在他如此快速地給了她伊馮的情報之后她才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這個世界上,就只有獵人協會和揍敵客家族擁有如此強大的情報能力,而獵人協會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將情報透露給一個不知身份的人,揍敵客家族也只有糜稽一個人擅長電腦,于是答案便呼之欲出。
飛霜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金色戒指,心里想著到了天空競技場之后就隨便找家快遞公司送出去,反正這戒指是她從曉晴手里得來的,對于用這么一枚戒指換來伊馮的情報,她認為這是相當劃算的。
“伊馮·詹克森……嗎?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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