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四章:黃粱一夢
那一刻,我只覺所有喝下去的酒精在我身體中頃刻間熊熊燃燒起來,燒得我頭暈腦脹,幾乎暈厥過去。他的唇微微帶著涼意,裹夾著桂花的香氣,好像如水的月華將我籠罩了起來。
這感覺實在奇妙到難以言說,我渾身酥麻,頭暈目眩,只知軟綿綿的任他予取予求。直到后背突然冰涼一片,我這才打了個激靈,略微清醒過來。
我們這是什么時候滾到潭水里來了?秋夜本就寒意侵人,這潭水冰涼刺骨,我被激得忍不住伸手環住夜瑾年的脖子,本能的想要獲取一點他身上的溫暖。可是轉瞬想到我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我頓時便覺得臉上被燒了一把火。
于是我又訕訕的想要推開他,夜瑾年卻環住我的腰,附身壓了下來。我看向他,那么明亮的月光下,他的眼睛卻黑得如同墨一樣。他在不斷的親吻著我,額頭,鼻尖,嘴唇,脖頸,細密的吻一路向下。寂靜的深夜里,除了蟲鳴啾啾,便是他逐漸急促的呼吸聲。
灼熱的鼻息噴灑在我的頸項,我迷亂得不能自已,這感覺讓我恐懼又迷戀,我不知道我該做什么,想要推開他,卻被他索性按住雙手,動彈不得。
“夭夭……”他在輕輕呢喃,我的嗓子干澀難言,甚至連眼睛都無力睜開。他的肌膚帶著火熱的溫度,燙得我微微顫抖。
許是感受到了我的恐懼,夜瑾年捧著我的臉輕輕摩挲著,我迷離的看著他,看不清他的情緒,只能聽到他輕輕的耳語:“夭夭,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這算什么?告白嗎?
水波蕩漾,我仿佛身在云端,由他帶著,飄飄蕩蕩,越升越高,直至璀璨的星河之中,眼前綻放出絢爛的煙火……
天光與鳥鳴齊齊將我從沉睡中喚醒,我動了動手指,發現不知何時我已經安好的回到了房間的床上。
腦子開始慢慢重啟,昨夜的旖旎便華麗麗的回到了我的腦中。臉頰慢慢充血,我哀乎一聲,將被子一把蓋在了頭上。
這一夜,我記不清他與我糾纏了多少次,只記得后來我似乎哭著哀求過他,再后來如何我便無論怎樣都記不起來了。
事情是不是發展的太迅猛了些?他為什么突然就這樣了呢?還是說,我們昨晚都醉得太厲害了?可是我明明記得只有一小壇酒啊,不要說夜瑾年,就是我自己把那酒喝了也不至于醉成這樣啊!
我絞盡腦汁回憶著昨晚的種種,試圖給自己的內心一個合理的解釋。因為夜瑾年這樣一個如冰似玉一樣的男人,我是打死也不敢想他會看上我的。
難道是九娘給我們的酒里下藥了?!她圖什么啊?長期寡居心理變態了?!
我正沉浸在意淫里無法自拔,院子里卻傳來一陣響動。我以為是夜瑾年回來了,羞得趕緊再往被子里縮了縮。
可是半晌我也沒有聽見推門聲,被子里憋悶得很,我思來想去,突然發現,好像姑娘我才是被占便宜的那個,似乎更應理直氣壯一些才是!于是我又一掀被子鉆了出來。
我鼓了鼓勇氣,這才把門推開,沒成想院子里站著的卻不是夜瑾年。說來這人的出現也真是意外得緊,竟是那家成衣店的老板!
我呆了一呆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走出去招呼他一聲:“咦,柳公子怎么來了?你是如何找到我家的?可有什么要緊事?”
柳公子站在院子外面,笑瞇瞇地看向我:“來走訪一下客戶,看姑娘對我家的衣服可還滿意。”
“哦,這樣啊。”這人還真有趣,當真不是穿越過來的?我再次好奇的瞄了他幾眼,一邊為他敞開院門。
柳公子卻不上前,只是探尋地看向我身后:“姑娘一個人在家嗎?”
冷不丁被他問了這么一句,單純如我,尋思著他這是礙于男女大防不好意思進來么?于是趕緊擺擺手,回道:“對呀,我……我哥可能有事出去了,沒關系的,你進來坐吧。”
“如此……”柳公子眼神一亮,突然勾唇一笑,“那便得罪了!”
得罪?
我還未反應過來,便被那柳公子一把扯出門外。我被嚇了一跳,本能地想要向后掙脫:“你要干什么?!”
我本就渾身酸軟,根本就難以掙脫。柳公子帶著一絲邪笑,抓住我的手上下打量了我一下,嘴里不陰不陽地說了幾句:“小美人兒倒也還算嬌俏,這倒讓我有些為難了,我是拿你去找十四殿下邀功好呢,還是按著主上的命令將你就地解決了好呢?”
直到此時,我才驚覺他身上的氣息很是讓人不適,聽這幾句話的意思,看來他是魔界的人了!我忍不住內心哀嚎,好歹活了一大把年紀了,我竟像個小朋友一樣,隨意相信了陌生人。
怪不得他要問我家里是否就我一個人,完了完了,這下完了。我驚恐的四處搜尋著夜瑾年的身影,這個時候他跑哪兒去了?!
“救命……唔……”我被一把捂住了嘴巴,那魔頭竟還優雅的搖搖頭,一臉不贊同道:“美人兒,你怎可這樣,逼得在下如此粗魯,實在讓人惋惜。不雅不雅……”
“既如此……我還是速戰速決,按著主上的意思來吧!”他慢條斯理地變出一把漆黑的匕首,對著我的胸口猛然刺了下去。
完了,我命休矣!匕首撲哧一聲插向我的胸口,與此同時,我似乎看見一道淡藍色的氣浪在匕首刺進那一瞬噗的一下打在了匕首上。
說不出有多疼痛,只是覺得渾身發冷,眼前有黑霧在迅速彌漫。在我倒下去的那一瞬,我似乎看見了夜瑾年驚恐到扭曲的臉。
緊接著耳邊便是轟隆隆的巨響,似乎有巨雷炸響在耳邊。嘈雜的聲響并未持續多久,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我感覺到有人將我抱了起來,聲音似乎抖得不成個樣子:“夭夭,夭夭……”
是夜瑾年的聲音,認識他那么久,這倒是我第一次聽見他的聲音中透露出恐懼。我說不出話來,眼皮似乎有千斤之重。得不到我的回應,他似乎將我摟得更緊了一些。
緊接著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我只覺身子輕飄飄的,恍惚間,好像又回到了昨夜那旖旎的一刻……
……
我不知道我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因為我的意識一直在黑暗里浮沉。有意識的時候,眼前除了黑暗還是黑暗,我聽不到聲響,看不到東西,只能在這無盡的黑暗里胡思亂想。
我死了嗎?這里是黃泉嗎?可是即便是陰曹地府,也不該是虛無一片,什么都看不見的吧?還是說,即使做個鬼我也是個瞎的?不能吧?
記得臨死前我好像是被人扎了心的吧?不能連帶著眼也瞎了吧?
那我是活著的嗎?難不成姐成了植物人?!那還不如死了呢……
我開始陷入了恐慌,這樣不死不活的狀態,我覺得換誰誰都受不了。恐慌久了,我的心情又多了一重沮喪。想我活了二十幾年,不要說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兒了,除了皈依我佛,我差不多這輩子都在做好事!
可是為什么我會這么倒霉?蒼天啊,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都說性子太急不是好事,然而在我目前的這種狀態下,心急火燎或許反倒能起點什么輔助作用,比如說促進血液循環什么的?
不管怎么說,反正我急來急去,慢慢的我竟能聽到周圍的聲音了。我聽到了腳步聲,竊竊私語聲,以及,夜瑾年的聲音。
他的話不多,每每在我身邊的時候,總是長久的沉默。偶爾會溫柔的喚一聲“夭夭”,之后便是良久無言。
我有些心里不是滋味,誠然他是個話不多的人,可是以我們目前的關系,他竟總是沉默以對,這讓我覺得心里發慌。
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在我耳邊呢喃了一句話:“夭夭,我既盼著你醒來……又盼著你……從此沉睡下去。”
為什么?為什么他會說出這樣一句話?我怎么了?還是發生了什么事情。我越想越焦急,對這片包裹著我的黑暗突然厭惡至極。我拼命的想要睜開眼睛,用力到腦子都開始針刺般的痛楚。
終于,忽然有一線光沖進來撕裂了濃郁的黑暗,我悠悠醒轉,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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