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0章 這個倒了那個倒
“你與我。”頂皇微微仰起頭,慢慢道,“也對,從來都是你與我的事情。”
“當(dāng)年你們的異族本有一百零九支,可惜大戰(zhàn)死了一些,而后人族內(nèi)戰(zhàn),異族在大戰(zhàn)后元氣大傷,我聽說獻(xiàn)族死的憋屈可憐,開了個口子,后頭那些宗族勢力,便開始將冒矛頭對準(zhǔn)剩下的異族,用他們的東西來彌補自己戰(zhàn)后的創(chuàng)傷。”
“原以為他們都死了,看來你還是保留了一部分下來。”
“讓我數(shù)數(shù)。”
頂皇的神識散出去。
“三十四部,可我看著,你這里只有十五部左右的人,剩下的去哪兒了?”
母樹不語,只沉默降下法則萬象。
讓耳朵嗡鳴的炸裂聲中,頂皇的聲音被吞噬,“看來,剩下的幾部,是去了我家?”
……
宮殿外。
一群人埋伏在入口處。
卻沒有看見蟲族。
反倒是看見了幾乎被淹沒的蟲族領(lǐng)地。
“這些是什么東西?”
這邊已經(jīng)聚齊了十部族。
為首的人一雙手是通紅之色,時不時有火星從他的手心里冒出來。
可作為控火高手,他不喜歡的就是冰啊水啊。
偏偏蟲族領(lǐng)地現(xiàn)在到處都是水。
“炎歌,進(jìn)去。”身后另一族的一個姑娘不滿,她一雙眼睛緊緊閉著,睜開眼睛時掃視整片水面。
她的眼睛能看見一切活物,無所遁形。
“里頭沒有活物。”女人十分肯定道,“別浪費時間,母樹為我們爭取了多少時間,你不是不知道。”
“嘖,行了,啰嗦。”被稱為炎歌的男人用手指掏了掏耳朵,噗呲噗呲的往外隨著皮膚摩擦濺出火星子。
男人一腳邁進(jìn)入口處。
迎面而來就是青骸池的刺鼻氣味兒。
“咦。”
“這什么味兒?”
他忍不住捂住鼻子。
“快走。”因為自己眼睛的特殊,女孩走的非常快,她面前的所有東西都是黑白色的,唯有活物是有顏色的,這一雙眼睛從未出錯過。
她皺著眉走的特別快,想要快點按照母樹說的找到始珠回去。
可她腳剛往前走出一段路。
就感覺背后傳來一陣?yán)读Γ麄人都被炎歌一把攬住往后退去。
“你做什么!”女人嚇了一跳。
可面前的青骸池水突然破開。
她原本站著的地方突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鞋子拔了下去。
要不是炎歌一把抱住了她,方才被拉下去的就是她的腳了。
“唉,真是敏銳。”一個腦袋從水里探出來。
是個年輕男人的臉,可很顯然,出現(xiàn)在在合力都不會是人,這是蟲族的新皮囊。
青骸池水從中分開。
四個男人一個女人從中走出,他們背后跟著千千萬萬蟲族,水面底下還不斷有蟲族出現(xiàn)。
“沒想到那老母樹還真的留了一手。”女人笑著說,“想要始珠?你們怕不是還活在夢中,以為這是什么地方?”
三十一洞,五門的始珠都在這里,蟲族自然不可能不留一人。
女人臉色蒼白,“怎么會?”
她低聲喃喃,自己竟然沒發(fā)現(xiàn)這些蟲族在這水下?
是這水的問題。
“既然來了,就別走了。”蟲族女人抬手一招,青骸池水被她如臂指揮,瞬間出現(xiàn)在這些人面前。
“推開!”
嚴(yán)格將戰(zhàn)斗力稍微薄弱的女人往后一推,抬手便造出火海。
青骸池水與火海交融在一起,可火焰卻仿佛冰雪消融般發(fā)出咯吱咯吱融化的聲音。
炎歌面色一變,急忙往旁邊避讓開。
一只纖細(xì)的手完整無損的穿透過他的火墻,一拳重?fù)粼谒母共浚瑢⑺虻暮笸藬?shù)步血氣翻涌。
被后頭的族人抬手抵住才穩(wěn)住身形。
“炎歌!”身后一群人皆是面色一變。
炎歌是他們這里最強的人。
連炎歌都在這女人面前討不得好處?
更何況她身后還有四個抱著胳膊看好戲的蟲族沒動手,從其他蟲族對他們簇?fù)淼母杏X上看來,他們絕對不會比那個女人弱。
“看它們頭頂。”
被護(hù)到身后的女人出聲提醒,眾人仰頭,這才看見它們頭頂始珠照耀。
“這里是蟲族本部,這些池水很詭異,能掩蓋它們的氣息。”女人神情很是難看,“我們這邊就失去了先機,再加上始珠加持。”
她說的眾人神情都沉了下來。
“該死!”
身后另一族的族人忍不住怒罵了一句,“小心!它們攻過來了!”
青骸池水撲了過來。
……
法則之力將整個無盡原橫掃,破壞的一塌糊涂。
連母樹領(lǐng)地這頭都被波及到。
殷念和元辛碎兩人身上都帶著傷。
被連拖帶拽的往安全的地方帶去。
“閨女去躲好。”蘇降看著她渾身的傷口還在噴血,想要安慰都無從下手,“我去幫他們。”
他咬牙切齒。
方才一個會變色的異族人說,第一學(xué)院那邊也去了增援,蘇降這才松了一口氣,既然那頭不用太擔(dān)心了,他就得去殺這些該死的蟲族了!
‘啪嗒’一聲。
殷念的后背被人戳了戳。
她扭過身瞧見了從地底爬出來的獻(xiàn)族孩子們。
他們端著一盆血放在了她面前。
“你喝。”
“喝了傷就好了。”
殷念胸膛劇烈起伏的兩下,看著那一盆血紅色,覺得渾身上下原本不怎么痛的地方突然變得難以忽視。
她想說‘我不喝’。
可對上這些孩子的眼睛,卻說不出這句話。
在他們看來,這是他們唯一能拿得出手提供幫助的東西了。
“快喝啊。”孩子們催促她。
可將殷念拉過來的時候。
卻一下愣住了。
“殷念姐姐。”其中一個小男孩摸著殷念的手臂,“剛才,這里還有一道傷口的呢。”
現(xiàn)在這一處手臂上除了厚厚的血漿痕跡,已經(jīng)沒有一絲裂口了。
殷念微微挑眉。
她的傷口好了。
好的比之前快太多了。
是因為吃了那顆蟲王心臟嗎?
“可殷念姐姐,你的臉色怎么還是這么蒼白啊?”
小女孩擔(dān)憂的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還是喝了吧。”
她看起來都快哭了。
殷念的傷并不是外傷,甚至與內(nèi)腑都沒有太大的關(guān)系。
她是精神力天宮的炸毀。
畫萱在別人面前已經(jīng)是能立起來的強大煉器師了,可蹲在受了傷的殷念身邊就忍不住一直掉眼淚。
“念念,你的天宮沒事嗎?”
“你的精神力沒事吧?”
兩句話斷斷續(xù)續(xù)說了許久才說通暢。
殷念扭過身安慰:“我沒事,你看我這不還好好的嗎?”
天宮破裂。
她痛苦難忍。
現(xiàn)在也依然是忍著的。
從她滿額頭的汗珠就能看出來。
可怎么說呢,殷念感覺比她預(yù)想中的好多了。
她竟然能撐到現(xiàn)在都沒暈過去。
正想著,突然聽見旁邊‘嘭’的一聲。
元辛碎臉色蒼白,直直倒了下去。
畫萱驚呼一聲:“元辛碎!”
殷念抬手要去接。
可隨著元辛碎的昏迷,她方才還覺得能忍受的天宮痛楚突然就翻百倍的上漲撲涌出來。
殷念眼睛一直。
保持著雙手前抬打算接人的姿勢,直挺挺的也跟著倒了下去。
畫萱頓時將伸向元辛碎的手抽回來抱住了殷念,神情驚懼:“念念?”
“都讓開,小苗呢?叫小苗來呀!”
哭聲傳過來,畫萱扭過頭。
竟然是方曦她們在鮫人族的陪伴下回來了。
阮傾妘是被人背回來的。
她身上傷口不多,連斷了的腿都已經(jīng)長回來了,可她的兩手垂直下落,完全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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