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父親其人(二)
姚槿瀾走到外間的時候,姚齊軒和杜氏已經在椅子上坐下了,不過想是因為等待,神色間頗有些不耐煩的樣子。
姚槿瀾恭敬的走到姚齊軒和杜氏面前,輕輕彎腰行禮;“見過父親,夫人。”
杜氏看著姚槿瀾低眉順眼的在自己面前行禮,心里得意,不過手卻是極快的伸出將姚槿瀾給扶起來:“大小姐身體還沒有痊愈,就不用那么多禮數了,都是些自家人。”
姚槿瀾巧笑翩然:“這哪里能夠,我是國公府的大小姐,自然是要為弟弟妹妹做出一個榜樣了,即使是病中,禮數卻也不可廢了。”
姚槿瀾自稱大小姐讓杜氏的嘴角僵硬了一下,說起來這個可是杜氏心里的痛,即使她現在是國公府夫人了可是前面姚槿瀾母親,她嫡出的大姐姐留下的孩子都比她的孩子要大,所以在姚槿瀾和姚謹烥面前,她的孩子永遠都不是正正經經的嫡出。
“好久沒有見到父親,槿瀾極是想念,愿父親安好。”說道那個好久沒有見父親,讓姚齊軒也有些不自然,女兒病了,都快要死了,可是他這個做父親的居然都沒有露面。姚齊軒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姚槿瀾恍然,自己的女兒好似是長大了,和之前不一樣了,不過哪里不一樣了,姚齊軒還是說不出來了。
“瀾兒不知道是哪里還有不適的?”
“其他的都還好,不過就是被那個庸醫給用錯了藥的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就會好的。”姚槿瀾說著,語氣中帶著三分傷感。
“那就好,瀾兒好好養病就是,那個庸醫為父自然會好好的懲治的。”姚齊軒這么說著,可是卻絕口不提當日這個事情和杜氏的牽扯。
“恩,女兒知道。”
“大小姐如今這個樣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認人不清的話,也不會讓大小姐受這個罪,我這做母親的真的是愧疚死了。”杜氏在姚槿瀾和姚齊軒說話的時候趁著他們不注意按了按眼角,所以現在這眼睛通紅,淚水漣漣的看著姚槿瀾。
不過對姚槿瀾藥的問題卻始終是認定,只是說自己識人不清根本就不說是自己別有用心。
對于杜氏的話,姚槿瀾沉默,不做評述。
杜氏看著姚槿瀾沒有反應,心里咯噔,怎么姚槿瀾跟自己想象的不一樣呢。不過就是如此,杜氏心里也沒有慌張,就是姚槿瀾好似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不過她可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如果大小姐的臉不能完好如初的話,那么母親真的是萬死難辭其咎了……”
不知道姚槿瀾看著杜氏這個做派是何感想,不過姚齊軒顯然是非常心疼的,站起來走到杜氏的身邊將杜氏給攬到自己的懷里安慰著:“你也不是故意的,而且不是已經發現了藥有問題嘛,所以說對槿瀾也沒有造成什么大的影響,你也不必過于自責了。”
“是嘛?”杜氏眼睛看著姚槿瀾,有些忐忑的說道:“如果大小姐不肯原諒我的話,我是怎么都不能原諒自己的。”
姚齊軒根本就不看姚槿瀾自顧自的說著:“槿瀾是識大體的人,又怎么會怪罪于你呢,況且你平時待她那么好,沒有那個女兒會怪罪自己的母親的。”
姚槿瀾平靜的看著在自己面前上演郎情妾意的兩人,心里在無波瀾。在這個時代一個女人的臉毀了,可是一生都已經毀了,可是在姚齊軒看來不足為重。而且連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枕邊人的真性情都絲毫不知。
不過想到這里,姚槿瀾自嘲,自己也也是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也識人不清,不然最后哦怎么會落得那么一個下場。不過幸運的是,老天肯在給自己一次機會重來罷了。
心里這樣想著,不過面上卻不顯分毫,一張蒼白的小臉上是激動,也是依賴的看著杜氏:“女兒怎么會怪母親呢?女兒知道母親不是有意要這么做的。”
“是嘛?瀾兒不會怪母親。”杜氏緊緊抓住姚槿瀾的手,看著姚槿瀾的眼睛緊張的說著。
姚槿瀾看看姚齊軒在看看杜氏,點點頭:“這是自然了。”
自然是要怪罪于你了,杜氏就憑你前世對我做的那些,你居然還渴望著我會原諒你嗎?癡人說夢也不過如此了吧。
看著姚槿瀾看著自己的眼睛里帶著與往日一樣的感激,依賴,杜氏眼里閃過滿意,然后急忙端坐,大為放心的說道:“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呀,以后要好好的對待你母親呀。”姚齊軒看著面前的姚槿瀾和杜氏笑著說著。
“老爺這是說的什么話,母親對待女兒哪里有不好的,這個不過就是我該做的而已。”
姚槿瀾看著她們一唱一和的樣子,心里厭煩,不過不高興的是,這個時候還不可以跟他們發作。
姚槿瀾一遍遍的告訴自己要忍耐,要忍耐。然后才滿臉笑意的看著他們討好的說道:“爹,母親待女兒這般好,女兒真的都不知道怎么報答母親了。”
“你呀好好的就是對母親最好的報答了,其余的都不需要了。”杜氏慈愛的對著姚槿瀾說著,好似姚槿瀾真的是她心愛的女兒一般。
“哪里哪行呢。不過女兒身邊實在是沒有什么拿的出手的東西給母親。”姚槿瀾說著有些為難歉疚的樣子。
“那就算了吧……”杜氏剛剛想要說呢,可是姚槿瀾不等她說完就繼續說了。
“不過我看二妹妹倒是非常喜歡我身邊的云香,那么就將云香給送給二妹妹了吧。”
說著姚槿瀾一臉討好的看著姚齊軒:“爹爹你說我這么做對嗎?既然沒有好的東西給母親,那么給二妹妹也是不錯的,云香這個丫頭手腳伶俐,心思敏捷,相信會將二妹妹給照顧的很好的。”
“這個是自然。”姚齊軒看著姚槿瀾的小臉,輕輕拍打了一下姚槿瀾的小手。
“不能這樣,既是大小姐你慣用的,怎么好就給了你二妹妹呢,如果給了韻兒,那么大小姐你的丫頭就不夠用了。”杜氏心里暗道,難道這姚槿瀾是發現了什么嗎?所以才故意要將云香給送走的。
“我這里丫頭多,少一個多一個也沒有什么打緊的,不過我看云香倒是非常的喜歡二妹妹,送給二妹妹她定會精心服侍的,這樣我心里也會舒服一些的。”姚槿瀾搖晃著姚齊軒的手,撒嬌般的說著:“父親我這么做沒有錯吧。”
“自然是沒有錯的。”姚齊軒如此說道。
“那么就這么定了。”姚槿瀾不等杜氏在說什么就直接說定了。
看著姚齊軒和姚槿瀾都這么說了,杜氏在怎么想也不好說了,只是心里不免恨恨的想著,看來她又要重新物色人選到姚槿瀾這里來了。
最近怎么都感覺姚槿瀾有些不對勁兒,不管她們怎么下絆子,可是最后姚槿瀾都好似沒有事情,反倒是她們老是出問題,所以這個時候杜氏怎么會放心姚槿瀾的屋子里沒有她的人呢。
云槿院
老夫人愛惜嫡孫女免了姚槿瀾每天早上去云歸院請安,所以最近幾天姚槿瀾可以放松的呆在自己的院子里,盡情的睡覺。每天早上在玲瓏的服侍下梳洗之后,吃著簡單清單的早餐,感受著早晨清新舒爽的空氣,然后讓丫頭放一個軟榻在樹下,自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
前世覺得非常平凡的事情,可是在現在的姚槿瀾看來這樣平靜的生活竟然也是一種奢侈,自然要好好的珍惜了。
玲瓏看著姚槿瀾穿著單薄的衣服就那么的躺在軟榻上,嘆了口氣,回屋子里拿出一件披風輕輕的放在姚槿瀾的身上,有些無奈的對著閉著眼睛的姚槿瀾說著:“小姐,你也該好好的愛惜自己的身體,要是總是這么做,著涼了怎么辦。而且你臉上身上的傷都還沒有痊愈呢,萬一要是有個感染什么的就麻煩了。”
“知道了。”姚槿瀾隨意的說著,不過心里卻不在意,前世的時候被姚兮韻將僅僅穿著一件裘衣的自己放在院子里兩天都沒有事情,現在不過是吹吹風而已,能有什么事情呢。
玲瓏看著睡得香甜的姚槿瀾,忍不住再一次嘆氣,對于小姐的變化她自然是感覺到了。對于夫人和二小姐不像是之前毫無介意和防備之心,同時也知道去云歸院討好老夫人,這樣小姐在國公府的生活就會好一些。
不過同時玲瓏也感覺到現在的小姐好似懶了許多,最享受的事情就是吃東西睡覺了,以前非山珍海味不吃的小姐,現在卻清粥小菜即可。玲瓏也不知道這樣的變化對于小姐來說最后到底是壞還是好。
就在玲瓏看著姚槿瀾的時候,一個掃灑的丫頭走進了內院,神色間有些猶豫的看看姚槿瀾在看看站在一邊的玲瓏。
“怎么回事兒?”玲瓏輕聲的問著小丫頭。
“玲瓏姐姐,小姐睡著了嗎?”小丫頭不是非常確定的看著睡著的姚槿瀾。
“有什么事情嗎?”
“大少爺來了。”小丫頭壓低了聲音說著。
“讓他進來。”不等玲瓏發話,原本閉著眼睛的姚槿瀾此刻已經睜開了眼睛,看著門外的方向。
“小姐你要不要去換身衣服?”玲瓏皺皺眉頭看著姚槿瀾問道。
“不用。”姚槿瀾只是擺擺手,可是眼睛卻一直都看著門口的方向。
玲瓏看著姚槿瀾那個樣子也就不在說什么。大少爺和小姐是親姐弟應該沒有什么關系的,玲瓏這么的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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