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試圖讓我媽改變主意，可無論我如何勸說，她的態度都如磐石般堅硬，沒有絲毫動搖。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瘋狂的執著，嘴里不停地念叨著：“秦家不能斷了香火，清歡必須給秦家生孩子。”
清歡姐聽到媽媽的話，臉色變得慘白如紙，眼神中滿是絕望和無助。
她默默地坐在炕邊，身體像風中的落葉一般不停地顫抖著。
我心急如焚，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或許可以找清歡姐的家人幫忙。
當我小心翼翼地提出這個想法時，清歡姐的臉上更是悲傷和痛苦。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哽咽著。
“小宇，你不知道，我家里一直嫌棄我是個女兒，從來都沒有真正在意過我。他們只關心能不能從我的婚姻中得到好處。如果他們知道秦家想要回彩禮，只會覺得我是個累贅，更不會管我的死活了。”
我也不想讓清歡姐太難過，柔聲安慰。
“沒關系，以后有我，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別怕，我能解決。”
清歡姐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兒看著我，那眼神有著說不清的溫柔。
她的發絲微微凌亂，更顯一種我見猶憐的美感。
我趕緊側開目光，不能讓這種氛圍再過持續。
因為我們的反抗，媽媽開始對我們使用手腕。
她鐵了心不給我們送飯，似乎想用饑餓來逼迫我們就范。
我們被困在房間里，不僅要忍受著饑餓的折磨，上衛生間也成了一個極為尷尬和困難的問題。
雖然房間里有個能燒火炕的廚房，但也讓我們尷尬到了極點。
人就是這樣，任憑你在外面爬到何種高度。
回家也要乖乖低頭。
秦家對我有養育之恩，又剛剛失去長子，我實在沒辦法再刺激他們。
清歡姐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她似乎有了認命的狀態。
原本她以為自己可以通過自學考試，重新開啟美好的生活，但徹底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給擊碎了。
她默默地坐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對生活的所有希望。
如果再僵持下去，清歡姐肯定會更崩潰。
無奈之下只能先用緩兵之計。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等我媽路過，我就大聲叫住她。
“媽，我和清歡姐都同意你的要求，但是不能在我哥的房間里，這樣會沖撞我哥。我們想先洗澡，好好準備一下，這也是對大哥的尊重。”
媽媽聽了我的話，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懷疑，她緊緊地盯著我，仿佛要從我的眼神中看出我是否在說謊。
她害怕我會欺騙她，于是用清歡姐來威脅我，惡狠狠地說：“你要是敢騙我，我現在就把清歡嫁給村里的光棍兒，讓她生不如死！”
我和清歡姐努力表現出順從的樣子，盡量讓自己的行為看起來自然一些。
我們的眼神中透露出無奈和屈服，終于騙取了媽媽的信任，獲得了暫時的自由。
我本以為出去之后就有機會逃出去，可是媽媽做事更加決絕。
她似乎早就料到我們會有逃跑的心思，直接找來好多村里的大叔，讓他們像看守犯人一樣盯著我們。
這些大叔們分散在院子的各個角落，目光緊緊地鎖定在我們身上，讓我們感到無比的壓抑。
我一個人逃跑當然是，但要帶著清歡姐一起離開，實在是沒什么希望。
清歡姐身體柔弱，而且在這種嚴密的監視下，稍有不慎就會露餡。
我和清歡姐私下偷偷商量，為了不引起媽媽和村民們的懷疑，我們決定假裝順從，等待合適的時機再逃跑。
我媽看清歡姐想開了，就故作親昵地拉著她的手。
“老大媳婦……不，清歡啊。其實媽一直都很喜歡你的，不然也不會花大價錢把你娶回來。現在家里出了這么大事，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啊。”
我媽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她精神也不是很正常，說話顛三倒四，翻來覆去都是這么兩句。
清歡姐眼眶也紅著：“媽，我不會走的，也不會不管你和爸，但你讓我跟小宇……你會毀了他的，他在城里有大好前程。”
我媽似乎聽進去了清歡姐的話，但她接下來的言語，讓清歡姐更加絕望。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不會逼你們結婚，我就想讓他給你留個種。”
我媽說著，手指用力捏著清歡姐，在她白皙的手腕上留下了通紅的手指印。
她表情越來越猙獰：“媽希望你能說服小宇，要是他跑了，或者不愿意……我就讓大寶爸留種。”
清歡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她完全不敢相信這種話能從婆婆嘴里說出來。
她嘴唇囁嚅著說不出話，眼神里滿是對這個家的絕望。
我主動招待那些來看著我的村里大叔，給他們弄飯倒酒，就想讓他們放松警惕一點。
其他叔叔也紛紛勸我。
“小宇，做人得知道感恩，你畢竟是老秦兩口子養大的，現在大寶沒了，以后就全指望你了。”
“就是，讓你跟十里八鄉第一美人留種你還不愿意，你小子傻的嘞！”
我心底厭惡，但表面上仍然沒說什么。
我把兜里的好煙遞過去，他們都很高興，也不舍得抽，都放在耳朵后面。
他們酒足飯飽，就圍在一起吹牛，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眼看到了晚上，我媽一直盯著我們。
在她的極力催促下，我跟清歡姐回了我的房間。
雖然這次房門只是簡單上了鎖，但院子有人看著，還是沒辦法逃走。
那就聽天由命吧……
清歡姐洗過澡，又是熟悉的牛奶沐浴露香氣。
她以前也很少來我房間，她局促坐在我的小床上，四下打量著。
我的房間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張床和一個破桌子，也沒什么額外東西了，幾乎一目了然。
我注意到我媽在門外偷聽，我就主動坐到清歡姐身旁。
她頓時有點緊張，小手緊緊攥著衣擺。
我突然抓住清歡姐肩膀，她頓時一怔。
“小宇，你這是干什么！”
“咱們還是聽媽的吧，媽只想給秦家留下個后代，她沒有錯。”
說著，我手腕稍微用力。
“別這樣，小宇，你別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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