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離開后，我站在路邊，腦海里還在回放著剛才的對話。
他對顧妍的維護，確實讓我感慨，甚至有些羨慕。
這種無條件的保護，是許多人渴望卻無法得到的。
我嘆了一口氣，抬頭望向夜空，腦海里忽然閃過慕凝的身影。
這段時間因為清歡姐的出現，我確實冷落了她。想到這里，我決定去凱撒集團找她。
凱撒集團的大廈高聳入云，夜晚的燈光灑滿每一層玻璃幕墻，看起來格外氣派。
我將車停好，徑直朝大門走去。剛走到入口，一個保安便攔住了我。
“先生您好，請問您有預約嗎？”
我一愣，隨即搖了搖頭：“沒有。我之前見慕總從來不用預約。”
保安態度很客氣，卻依舊沒有讓步：“對不起，先生，如果沒有預約，恐怕沒辦法讓您進去。”
我苦笑了一聲，心里莫名有些尷尬。
以前我和慕凝的關系，哪里用得著什么預約？隨時去見她，她都會熱情相迎。可現在，竟然連門都進不去。
“行吧，那我給她打個電話，讓她親自下來接我。”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慕凝的號碼。可電話響了許久，卻始終無人接聽。
我皺了皺眉，又撥了嵐姐的電話，卻同樣沒有回應。
保安站在一旁，依舊維持著職業的微笑：“先生，要不您改天預約一下再來吧。”
我放下手機，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里隱隱有些酸澀：“你知道我是誰嗎？”
保安搖了搖頭，依舊很客氣地說道：“對不起，無論您是誰，沒有預約我們都不能放行。這是我們的規章制度，還請理解。”
我看著他那張堅守原則的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好吧，這也是你的工作。”
正僵持著，門口忽然響起一陣引擎聲，一輛黑色的豪車緩緩停下。
車門打開，一個穿著得體西裝的男人從后座優雅地走了下來。
他的舉手投足間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氣度，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保安一見他，立刻站直身子，恭敬地行禮：“林先生，您好！慕總已經恭候多時了，請進。”
那個被稱作“林先生”的男人微微點頭，目光在我身上稍稍停留了一秒，帶著一絲淡漠，仿佛我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路人。
我心中頓時有些不悅。
站在這里被攔了半天，連電話都打不通，而這人一來，就能輕而易舉地進入。
我試圖壓下心里的情緒，對保安說道：“只要讓我見到你們慕總，她會告訴你們我的身份。”
保安依舊不為所動，語氣禮貌而堅決：“對不起，先生，沒有預約我們確實無法通融。”
林先生看了我一眼，眼里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隨后徑直走進了大廈。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從容進入的背影，再看看這道堅不可摧的大門，心里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
凱撒集團的大廈在夜色中顯得格外高大，燈光璀璨，仿佛是一座不可攀登的山峰。
而我，站在門外，竟然連邁入一步的資格都沒有。
這一刻，我突然意識到，我和慕凝之間的身份差距，或許比我想象中還要大。
雖然我們曾經有過無數次的親密相處，但在這樣的場景下，我不得不承認，我和她的世界，終究還是有著某種無法忽視的隔閡。
我苦笑了一聲，抬頭看著那高聳的大樓，心里忍不住自嘲：以前總以為自己是她的依靠，是她可以隨時傾訴心事的人。可現在看來，我果然什么都不是。
站在夜風中，我忽然覺得有些涼意。
或許慕凝也沒有想過，我會站在這里被攔住吧。
想到她的冷艷與高貴，再想到剛才那個西裝男人的從容，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絲小小的酸澀。
我固執地站在原地，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證明什么。
或許，我只是想讓慕凝知道，我被保安攔住了；讓她知道，我在這里等她；讓她知道，我連這扇大門都沒能進去。
說到底，我和慕凝之間的關系，似乎從來都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定義。
我們可以曖昧，可以玩笑，但真正面對外人時，我的身份又是什么？
等了許久，我終于忍不住拿出手機，又撥了一次電話。
可電話依舊打不通，無論是慕凝還是嵐姐，連個回響都沒有。
我無奈地嘆了口氣，把手機揣回兜里。
站在原地的我，感覺像個傻子。身邊的保安依舊專業且禮貌地站在一旁，時不時抬眼看我，或許在想，我是不是哪個糾纏不休的狂熱粉絲。
“先生，要不您改天再來吧。”保安又提醒了一句，語氣不卑不亢。
我強笑了一下，隨口調侃：“你就不怕攔下的是你們慕總的熟人？”
保安依舊很有禮貌：“如果您是慕總的熟人，那她應該會提前交代我們放行。不過現在，沒有預約的話，確實不能破例。”
我怔了一下，忽然覺得，這位保安的態度，竟然比我自己都坦然。
我的臉色有些尷尬，心里卻暗暗發苦。
手機里的時間跳過一小時又一小時，我已經不知道到底站了多久。
終于，我的等待有了回應。
大門再次打開，熟悉的身影從燈光里走了出來。
是慕凝，她身邊還跟著剛才那個被保安恭敬放行的西裝男人。
她的步伐一如既往的從容優雅，但眉宇間透著一絲倦意。
即便如此，她依然耀眼，讓人移不開目光。
她第一眼就看見了我，目光微微一怔，停頓了一下。
但讓我期待的情景并沒有發生。她沒有驚訝地快步走向我，也沒有露出什么喜悅的神情，而是站在原地，眉頭輕蹙，語氣淡淡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我張了張嘴，心里那點小期待瞬間冷卻了一半，卻還是努力笑了笑：“我知道你和嵐姐在這里，就想著等你們出來。”
她聽完，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今天很忙，我和林先生還有事情要談。改天再見你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本想和她多說幾句話，甚至想一起，可她顯然沒有給我機會。
“慕凝，我可以……”我剛開口，就看到她已經轉過身，繼續朝前走去，完全沒有等我說完的意思。
那個林先生跟在她身邊，臉上的神情始終淡然，目光甚至沒再多看我一眼，仿佛我只是路邊的一個陌生人。
那種無視讓我感到一陣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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