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陽光從窗外灑進房間，柔和的光線投射在床邊的被子上。
我睜開眼睛，頭微微發沉，昨晚喝了點酒，又加上后來的事，整個人都感覺筋疲力盡。
轉頭看去，枕邊的嵐姐還在熟睡，長發散亂在枕頭上，臉上帶著一絲恬靜的笑容。
她的手自然地放在我的胸口，像是在宣誓某種歸屬。
我有些恍惚地盯著她看了幾秒，昨晚的畫面不由得在腦海中浮現——她的溫柔，她的主動，還有那份不言而喻的信任。
就在這時，手機屏幕亮起，震動聲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屏幕上顯示著“清歡姐”三個字，我頓時一怔，心里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
愧疚、矛盾、還有一絲無法言說的壓抑感交織在一起。
我看了看手機，再看看枕邊的嵐姐，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拿起手機走到陽臺，按下了接聽鍵。
“清歡姐。”
我低聲說道，語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忐忑。
“秦宇，爸的傷口恢復得不錯，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清歡姐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柔。
我怔了一下，隨即說道：“太好了，我馬上過來辦手續。”
掛斷電話后，我站在陽臺上發了會兒呆，感到腦海里一片混亂。
昨晚的激情還未完全散去，而清歡姐的聲音卻又讓我陷入了另一種情感的漩渦。
我搖了搖頭，甩開那些紛亂的想法，走回房間。
嵐姐依舊沉浸在夢中，我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后輕聲說道：“嵐姐，我得走了。”
她微微皺了皺眉，但并沒有醒。
我幫她把被子拉好，然后拿起衣服悄悄離開了她的公寓。
到了醫院，清歡姐正在病房里照顧我爸，手上拿著毛巾，正幫我爸擦臉。
我站在門口看了幾秒，心里不禁有些感慨。
她這么多年一直陪在我身邊，無論是我落魄的時候，還是風光的時候，她都沒有離開過。她是我的嫂子，卻比親姐姐還要親。
“清歡姐。”
我開口喚了一聲，走了進去。
清歡姐轉過頭，看到我后露出一抹笑容。
“你來了，手續還沒辦，我想著等你來了再一起去。”
“好，我來弄吧。”
我點點頭，接過她手里的文件，陪著她一起去找醫生。
辦理完出院手續后，我特地找到了王醫生，握著他的手連聲道謝。
“王醫生，這次真是多虧了您，我爸的傷口恢復得這么快，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王醫生笑了笑說道：“這是微創手術，本身創口就小，再加上你爸身體底子還算不錯，只要回家靜養就行，不過傷筋動骨一百天，還是要多注意。”
我連連點頭。
“明白了，謝謝您。”
出了醫院，我撥通了闖哥的電話，讓他在海城幫忙找一套安靜的小公寓，方便我爸媽居住。
闖哥效率很快，很快就回了消息，說已經找到了一套兩居室的公寓，交通便利，環境也安靜。
我帶著爸媽過去看了一下，兩人都很滿意。
安頓好后，我媽顯得心情很好，拉著清歡姐的手連聲道謝：“清歡啊，這次要不是你和小宇，我和他爸可能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清歡姐笑著擺擺手說道：“媽，您客氣了，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我媽的表情忽然變得有些感慨，嘆了口氣，有些沮喪。
“清歡啊，其實我一直有個心結，這些年，我總覺得我們家拖累了你和秦宇，尤其是他哥……唉，我本來以為他哥走了以后，你們倆就會離我們越來越遠，沒想到你們卻還愿意幫我們。”
清歡姐聽到這話，眼眶微微一紅，輕聲說道：“媽，您別這么說，我一直都把您和我爸當成自己的家人。”
我媽感動得不行，握著清歡姐的手說道：“其實我這心里一直希望你能跟秦宇好好在一起……這樣我們這一家人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我聽到這話，頓時有些頭疼，連忙說道：“好了媽，這事以后別提了，你這弄的清歡姐多尷尬。”
誰知清歡姐卻輕輕笑了笑，說道：“沒事，媽這是為你著想呢，沒關系，這是人之常情，當媽的，肯定是希望孩子過得好嘛。”
她這話說得輕描淡寫，卻讓我心里更加復雜了幾分。
今天早晨接到清歡姐的電話時，本就有種莫名其妙的愧疚感，再加上現在清歡姐沒明確回絕我媽的意思，更是讓我不知所措。
為了慶祝我爸的手術順利，也為了感謝清歡姐這段時間的辛苦陪護，我特意提議請她和我媽吃頓大餐。
“清歡姐，晚上有空嗎？我請大家吃飯，好好感謝你們。”
誰知清歡姐卻搖了搖頭，歉意地說道：“恐怕不行，我還有一些課程資料需要準備，學校那邊催得很緊，下次吧。”
我點點頭，也不勉強。
“好，那你忙吧，改天我再補請你。”
沒想到最后這頓大餐變成了我和我媽兩人單獨的晚餐。
說來也奇怪，這是我第一次和我媽單獨吃飯，明明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飯的次數數不勝數，但當我媽踏進商圈的那一刻，看著她瘦小有些佝僂的背影，讓我鼻子一酸。
或許，無論是家人還是感情，責任總是比情感更加沉重。
從小的時候，我媽就把一切認為最好的東西給我哥。
小時候的我自然會嫉妒，憑什么我不配擁有最好的，憑什么我不能吃雞腿，憑什么……
但隨著時間的沖刷，我的問題并沒有得到答案，甚至沒人會在意一個孤兒的話。
久而久之，我便不再需要，我學會了自力更生，不相信和依靠他人。
尤其是幾年前，我和清歡姐第一次進城的時候，我便暗暗發誓，自己一定要走到頂峰，可那時候的我什么都沒有，只有一腔熱血。
我的心酸包含了太多，那些數不清的委屈，那些無法割棄的親情，以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愛情。
“小宇，小宇！”
思緒間，我媽打斷了我。
“這孩子，發什么愣呢？”
“沒事，怎么了？”
我媽湊到我的耳邊，臉色有些窘迫。
“咱不在外面吃了，這里東西都太貴了，不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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