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禾，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你在胡亂殺人！”

夜里，蘇禾站在山頂，眺望著整個城市，燈火璀璨的背后有無數罪惡在發生，那些看不見的，隱藏起來的，數不勝數。

電話響了，里面傳來了榮月的聲音。

胡亂殺人？蘇禾冷笑道：“他們不該死嗎？你讓我來，不就是清理這些垃圾嗎？…說實在的，我開始討厭你了，說句不好聽的話，你這是“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合著我拼死拼活地來實現你的夢想，你還準備把我繩之以法了不成！”

小澤明步一家人受盡折磨而死，蘇禾內心充滿了愧疚，然而他卻找不到一個合理的方式去解決，報警嗎？他甚至找不到他們的尸骨。

如果睡一覺就可以忘記，蘇禾還用握緊尖刀去以身犯險嗎？

榮月皺著眉頭，蘇禾竟然在電話里罵她，沉聲道：“你的職責是摧毀64獵人游戲背后的主辦方，不要把時間浪費在復仇上…復仇不是一條路，而且一座森林，在森林里容易迷路，忘記從哪里進來，又該如何出去，你要保持清醒！”

蘇禾感受著夜里的涼風，他失去了理智嗎？不，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知道這樣做的后果是什么。

還要經歷三次生死對決，蘇禾不會自大到認為自己永遠都不會輸，都會有這樣的好運，如果真的提前離開這個世界，他不想帶著遺憾。

如果死去的人會在另一個世界重逢，他害怕遇見那個不斷喊著：剛子君，剛子君…的姑娘，李潤棟折磨那個女人，只用了一晚上就死了，那些畜生，可是折磨了小澤明步七天！

他討厭摘星組織道貌岸然的理念，正義是用來約束善良的人，而約束不了壞人，榮月的一番話就好像在提醒他，要完全的服從，才可以保護他的家人，這就是他的職責。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想當英雄，也不會是一個懦夫，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利用價值，你還會心平氣和地給我溝通嗎？”

沒有等榮月回答，蘇禾直接就把電話掛了，沒錯，他雖然只是一顆棋子，但是也是一顆有價值的棋子，只要他不把霓虹國給炸平了，這種小錯誤，會被原諒的。

這就是人性！蘇禾相信榮月也明白，他只是配合她，而不是徹底被她拿捏了。

……

站在榮月的身后，林白很尷尬，剛打了一個小報告，還準備接受表揚呢，沒想到電話里面，蘇禾直接罵上了，他可是真牛吶！他平時就這么勇敢嗎？

“那個…如果沒啥事了，我就先回去了，作業還沒寫完…”林白轉身開溜。

“站住！”

榮月轉過身來，對著林白說道：“蘇禾已經漸漸脫離我們的掌控，你覺得我們應該趁現在，除掉他嗎？”

林白吞了吞口水，這么敏感的話題，你就別問我了啊。

看著榮月冰冷的眼神，林白硬著頭皮說道：“關于這件事呢，現在就是這么一個情況，具體的呢，你也清楚，相信我不說你也明白，這里面的水很深，牽扯到很多東西，也不是說一時半會兒就能決定的，這樣，這個問題我們改天好好商量商量，今天時間也不早了，我媽不讓我熬夜，那我先回去了…”

榮月掏出手機：“喂，大熊，你過來一趟！”

“嗯？”林白一愣，又來這招？簡直無恥！轉過身來，振振有詞道：“蘇禾只是屠龍的武器，不受控制就必須摧毀！”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你們誰都要不要勸我啊！我早就看蘇禾不順眼了，一看他就有反骨，留不得…反正我的態度就是，與其眼睜睜看著蘇禾被策反，成為第二個李北斗，不如除掉他，一了百了，反正我們也斗不過李北斗，早點解散算了，我還想來一場甜甜的戀愛呢！”

大熊面色陰沉地走過來，甕聲甕氣道：“行啊，那我今天晚上就滿足你的愿望！”

林白雙腿緊閉，激動道：“不許亂來啊！你智商太低，根本就沒聽明白我的意思，老大在開玩笑呢，蘇禾即便再叛逆，可他終究還是我們接觸李北斗的唯一渠道，更何況他的家人都在這里，只有蘇禾越來越接近李北斗，我們才有機會，所以這是好事！”

好事？蘇禾一心想要滅了別人整個幫派，已經殺了二十多人了，再殺下去，還能回頭嗎？

大熊活動了一下脖子，咧嘴笑道：“說我智商低？”

“不是，咱們討論正事呢，你別鬧！”林白捂著屁股，害怕極了。

榮月輕輕敲擊著桌子，漸漸嘴角露出了笑容，問道：“沈月最近怎么樣了？”

大熊說道：“一如既往地拼命，各種槍械已經可以熟練操作，一訓練完就去健身房，累了就去檔案室，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努力的普通人。”

“普通人？”榮月笑了笑，說道：“她可不是普通人，她是蘇禾的女人，她是一個躺在床上兩年，卻能快速恢復體力，醒來以后異常冷靜的女人，你管這個叫做普通人？”

大熊撓了撓腦袋，低著頭不吭聲。

林白看見大熊吃癟，笑道：“這個沈月確實有問題，她很聰明，知道如何避開攝像頭，而且從來不和蘇禾談重要的事情，看似戀愛腦，實際上卻十分理智！”

榮月起身，冷聲道：“我喜歡和聰明人合作，相信有一天，她會成長為新的武器，希望到時候，蘇禾不會是一條魔龍！”

“既然她想查，就開放更多的資料給她，讓她好好看清這個世界！”

大熊和林白識趣地離開了，榮月在酒柜里取出一瓶紅酒，看著猩紅的酒在杯子里搖晃，就好像是翻涌的鮮血，對于蘇禾的所作所為，她并不介意，只是某些人看不慣了。

死亡在所難免，犧牲物有所值，如果鮮血會喚醒蘇禾內心深處的惡魔，他會和李北斗并肩前行，還是會互相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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