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薇月突然就想到了燭衍說的大妖，心中不禁咯噔一聲，“我們怕是打不過。”

襄垣笑笑說：“打不過就算了唄，將消息送回宗門讓他們想辦法去。那海里鮫人多得很，隨便殺幾個就行了。我們四個人，能得到四顆鮫珠就算完成了任務。”

鮫珠得四階鮫人才有，相當于人族金丹修為，那還叫隨便殺幾個？

當然，殺幾個四階鮫人不算事，關鍵燭衍說這里邊有大妖，得凌霄出馬才拿得下那種。

如果那大妖正好是鮫人的老祖宗呢？你跑到人家地盤上殺人家子孫，人家能放過你？

這時襄垣收到了洛冥川的傳音，回頭對寧薇月說：“剛才洛師兄傳來消息，說是他要再晚些才能回來，讓我們先休息。”

“這樣也好，那我們明日再作打算。”

“好。”

寧薇月回了隔壁的房間，燭衍爬了出來，“妖獸的世界跟人族一樣，有正有邪。正經修練的妖獸吸收日月精華，修的是正道，邪惡的妖獸才會吃人，甚至是吃同類。若那鮫人真以食人心修練，殺了它們，就猶如你們人族世界的邪修被妖獸吃掉，大妖不會理會的。不過，你們要記得別殺錯了。”

“那怎么分辨它是正是邪？”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能感知到它們的氣息，回頭我會提醒你。”

這就好。

寧薇月突然想起什么，又忙問：“那你呢？你還吃人族元嬰呢，你是正還是邪？”

“世間沒有正邪，只有對錯。”

這話說得，又自打臉了不是？

他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因為這世間還有另一種規則。”

“什么？”

“同一件事，弱者做是錯，強者做就是對，因為道理掌握在拳頭硬的人手里。甭管那強者是怎么變成強者的，越強大的存在越喜歡順應天道，并逼迫弱者也去順應天道。當然了，天道之下，還是有一條無形的界限。太正太邪的人都活不長，往往活得最好的人，就是能精準的把握到那條界限，在界限邊緣反復橫跳的人。”

寧薇月：“……”說的肯定是我師父。

“你還太小，不懂得怎么把握住那條界限，就小心謹慎的做事，慢慢去琢磨。”

他的這番話，對寧薇月觸動很大，心中關于正邪的界限也越來越模糊。

或許這世間本無黑白，因為它原本就是灰色的。

難怪她入門的時候凌霄對她說，若是她做了壞事，他要親自滅了她。

轉頭又叫卜元來教導她，而卜元跟她說的話又不是那樣。

師父成為強者前沒干過缺德事，她是不信的，但是在玄門正宗里，凌霄就是代表著絕對的正義。

誰質疑電誰。

……

洛冥川向村民打聽鮫人災害的情況打聽得差不多了，次日，就將寧薇月幾人叫到一塊兒商量對策。

“據村民說，這幫鮫人原本只在海上作亂，偷襲出海捕魚的村民。村民們避開有鮫人出沒的海域也可相安無事，可最近這一年不知怎么的，那些鮫人膽子大了起來，竟然跑到村里來傷人。”

“什么？都跑到村里來了？我記得鮫人這東西是忌諱上岸的。”

“不錯，它們上岸后能力會降低，一般不會冒這險。可是據村民說，每月月圓之時，他們就會上岸來偷人。有人找到過被抓走之人的尸體，被刨了心。”

寧薇月想了想說：“刨心？又正好是每到月圓之夜，會不會是為了舉行某種儀式？”

“小師叔說的情況也有可能，還有，被抓的都是正壯年的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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