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月突然抿住了唇，盯著燭衍，那表情像是有氣想發又不敢發的樣子。

片刻后，陰月回懟，“她失憶你沒失憶啊。”

寧薇月：懟得好。

燭衍：“……”

他那表情逐漸不對勁兒，陰月的表情也變得不對勁兒。

寧薇月站在兩尊大神中間，似乎感受到了一種危險的磁場，那股無形的壓力，以她現在的修為來說太過強大，不過幾息的功夫，她就感覺自己衣衫濕透。

寧薇月穩住身形，默默的往旁邊挪了半步。

那股壓力并沒有減輕多少，他們互相對視，似乎正在較量。

為免自己這池魚被殃及，默默的又往旁邊挪了半步，再半步，直到不受影響為止。

別看跟燭衍挺熟的，他現在不可是當年那任由她搓扁捏圓的泥鰍，而是能將符天揍得光溜溜逃跑的神龍，化出本體來，指甲蓋一彈能給她彈飛的那種。

片刻后，終于較量結束，陰月認命似的說：“好了，我再想別的辦法。有生辰或者死期最簡單，沒有這兩樣要我找人就沒那么容易。我現在什么情況你們也知道，很虛弱的。”

寧薇月忙說：“我雖不知她何時兵解的，不過有人知道。”

回頭又對燭衍道：“你再幫忙把我送回去，我去問喬叔。”

“不用了，你待在這兒吧，我去將他弄來。”

說完就直接飛走了。

原本她還想客氣的說聲謝謝，既然飛走了，那就算了吧。

寧薇月回頭，發現陰月那面色又蒼白了一分，瞧著更像女鬼了。

“陰月，謝謝你呀。”還是應該跟陰月道謝的。

陰月擺擺手，“一點兒小忙而已，無足掛齒。倒是你，怎么變成了現在這樣？”

寧薇月想著看到的短暫記憶，輕輕搖頭，“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記憶被熔煉，擔心身體被他人利用，所以就轉世了。”

“哦，難怪，看你是她，又不是她。”

她這話說得，也正是寧薇月所迷惑。

“那你覺得……我算是誰呢？”

陰月淡笑道：“你就是你呀，不用去追尋曾經。”

說話間陰月邀請她在石床上坐下，又說：“那人呀，一個靈魂，不知轉世多少次。今世是人，下一世，或許就成了畜生，要是人人都去尋求自己的前世，那世人得多少煩惱呀？”

寧薇月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就罷了，知道了難免就會惦記的嘛。況且身體，嗯，那軀殼還在。我覺得神族轉世與人族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我有一些感覺也在。”

陰月輕笑，“這人也是一樣的，有些人遇到了前世的仇人，會莫名的不喜歡。”

寧薇月訕笑，這個她倒沒注意過。

“對了，你怎么跟燭衍那個討厭鬼走到一塊兒了？”

哈？燭衍那個討厭鬼？

“我托生在他被封印的那個小世界，陰差陽錯將他從封印之地帶了出來。以前他并不知我是誰，我自己也不知道，直到飛升來上界，找到了雪姬的身體。”

“這樣啊，倒是緣分。”

寧薇月想著燭衍一時半會的也回不來，就跟陰月閑聊。

“對了，為什么說燭衍討厭呀？他得罪過你？”

陰月道：“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誕生之初，總是管理不好輪回井，他一天得訓我三四回。”

啊這……

“為什么你管理不好他要訓你呀？”

“他是眾神之主呀。”

“眾神之主？”

“是呀，他全屬性的嘛，天地間最先誕生的就是他。”

寧薇月知道他是全屬性，但平時看他也沒有多大架子，全然沒往這上面想。

主要是吧，在她眼中他沒有眾神之主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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