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小紅，你那個花，讓人入夢那個，那夢境真實得沒有一絲破綻嗎？”

小紅不解，歪著頭看她。

寧薇月急道：“你看我，像不像入夢了？”

“小仙子你怎么了？”小紅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害怕。

“不是，我……”她內心惶恐不已，不知怎么說它才能理解，她真怕這一切都是假的。

這時，玄色身影撞入她的視線。

“薇月。”

寧薇月緩緩抬起頭看向燭衍，“你怎么來了，你消耗挺大，快去休息吧。”

他道：“你不要想那么多，一個人的執念，只能支撐到他大仇得報時。你都報仇多少年了，可你還在。”

一語驚醒夢中人。

寧薇月諂笑，“是我想多了。”

想著他快沉睡了，寧薇月握著那玉簡，給玄夷傳音。

她不打算親自去辦那些事了，把將玉簡給到了玄夷，打算剩下的日子陪燭衍聊天，等他沉睡之后再離開。

玄夷看完玉簡，面色白了幾分，“燭衍怎么說的？”

“他說他神元力消耗挺大，真的要沉睡。”

“要沉睡了？”玄夷踉蹌兩步。

寧薇月眨巴著眼睛，“他會沉睡很久嗎？”

玄夷說：“萬八千年吧，也不知算不算久。”

寧薇月總覺得玄夷的表情不對，不是沉睡這么簡單。

她試探性的說：“對神的壽命來說，萬八千年也不算久。聽說燭衍以前沉睡也是千八百年一次，相當于睡了十次，我們會等他的，對吧？”

“不，不一樣。”玄夷激動道：“他就代表著大天道的意志，神元力耗盡的沉睡，等同于意志消失。改動了天道規則，新的天道下誕生的意志，說不定就不是燭衍了。”

“什么？”寧薇月感覺自己心臟像被刺了一刀，緊緊抓著玄夷的肩膀道：“不能讓燭衍消失，哥哥，想想辦法。”

玄夷摟著她，都能感受到她顫抖的身體。

他輕聲安慰道：“別急，我要去看看他消耗到什么程度了。”

寧薇月忙不迭的點頭。

兩人一起進入龍谷，又看到燭衍站在那巨石之下。

那高大的身軀有些蕭索，緩緩轉過身，那面色蒼白，幾近透明。

明明那么大個人站在眼前，她卻感覺他像紙片一樣，一陣風都能吹走。

這是神族虛弱的模樣，曾經的陰月消耗過大時也曾這樣過。

寧薇月一時間有些恍惚，嘴唇輕顫。

在她心中燭衍那么強大，好像無所不能。

即便他曾被削肉剔骨，虛弱得只剩下一縷神魂，須得靠著她才能活著，她都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會消失。

而此時，有那種感覺了。

“燭衍，你還剩下多少神元力？”玄夷開門見山的問。

燭衍向寧薇月看過來，“你告訴他了？”

寧薇月輕輕點頭，“你說你快要沉睡了，我想在你沉睡前多跟你聊聊天，就將你交代的事，給哥哥了。”

他看她的眼神晦暗不明，看得她心中發酸。

“燭衍，沉睡后再次醒來的神主，還會是你嗎？”

燭衍看她半晌，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直接移開了視線。

或許是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他對玄夷道：“還能撐個十天半月。”

“還有十天半月？”

“還有十天半月？”

寧薇月與玄夷同時出聲。

玄夷上前一步，一道神光打入燭衍體內。

片刻后，他松了手，后退了兩步，嘴里無奈嘆息道：“真的只有十天半月了。”

聽了玄夷的話，寧薇月急著發問：“燭衍，修改了規則會讓你沉睡，你怎么不告訴我？”

燭衍道：“告不告訴你，又有什么區別？天地規則確實有問題，我的存在就是修正它們，將世界完善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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