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陽謀與陰謀
朱皓想到這里,冷冷的瞪了高遠一眼,然后心中又想道:“等到時候,你什么也沒有搜查出來,這妨礙地方司法的帽子,扣不到老子頭上,但是一定無理取鬧的帽子,扣在老子頭上恐怕是跑不了,如此老子還如何能在浙江待得下去,就算老子死皮賴臉的待著不走,到時候你們一起聯名,給老子的大哥上奏本,老子一樣得被灰溜溜的召回朝廷復命,以后這個浙江鄉試舞弊的事情,一樣會這樣不了了之,你還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盤,讓老子真是進退兩難。∧氵@樣的不去當個掌柜,而是當官真的是可惜了!”
朱皓心中這樣想著,明白這件事得從長計議了,他知道今日是想搜查程府恐怕會很難了,不過朱皓并沒有放棄,他心中暗暗想著:“既然這幫人都阻攔自己,恐怕這程府是真的有問題,不過眼下明著搜查,無論怎么搜恐怕都難以進行,這種情況下就只能耍點手段了,不能明著來,就想過辦法暗中搜查,等將程三金抓到后,證明今年浙江的鄉試確實存在舞弊,那個時候,又有誰在乎自己,用了什么手段呢?”
雖然如此做可能會被人詬病,不過朱皓不在乎這些,他并不怕查清了案子被人詬病,只怕是什么也沒有查到,反而惹了一身騷,這種情況是朱皓接受不了的。
只要將浙江這個科考案查清楚,不被系統處罰,也能為大明切除幾顆毒瘤,這樣就挺好,至于什么名聲不名聲的,那個時候對于朱皓來說就不重要了。再說了人們只看到了勝利者,又有誰去關注你如何勝利的呢?
朱皓心中想著這些,便打定了注意,先迷惑一下這些浙江的官員,讓他們對自己放松一下警惕之心,有了這樣的決定,朱皓便開口說道:“高按察使,剛才說的很有道理,是本王疏忽了,這樣我看就不必搜查程府了,讓人日夜監視一下進出的人,便是了,如果發現程三金立刻帶來見本王!”
朱皓的話剛剛說完,高遠便連忙開口道:“王爺英明,我提刑按察司,愿意替王爺監視程府!還請王爺恩準!”
朱皓聞言,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然后說道:“如此便有勞高按察使了,本王今日有些累了,就議到這里吧!我們改日再議!”
說著朱皓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然后繼續說道:“本王要回去行轅補上一覺,今日實在是起的有些早!”
朱皓說著,便起身離開了布政使司的衙門,朱皓是真的困了嗎?當然不是,只是他知道,再在這個,布政使司衙門這么耗下去,也不會有什么結果,這樣只能浪費時間,沒有意義,他說自己困了,一時麻痹浙江眾官,對他疏于防范,二是借此說辭離去而已。
朱皓回到了自己的行轅之后,便帶著秦檜去了行轅的書房,韋小寶被朱皓派出去發展情報處的勢力了,朱皓身邊沒有人侍候,因此這幾日朱皓便將秦檜帶著身邊,做一些雜事,好在浙江的眾官員,并沒有注意一直跟在朱皓,身后這個隨從,竟然就是二十四名告狀的學子之一。
即便有人發現了端倪,也不會相信,朱皓會將二十四位聯名告狀學子,其中為首的秦檜,就這樣大搖大擺的帶在身邊,這大概就是書上說的大隱隱于世吧!
進了書房之后,朱皓吩咐秦檜將門關上,便開口說道:“秦順,今日之事,你都看見了,你有什么感想。俊
秦檜聽著朱皓問他,當即便連忙開口回道:“回稟殿下,學生以為,這些浙江的官員,都在聯手,欺……嗯,抵制殿下!”秦檜想說欺負,結果覺得這個詞不太好,便臨時改口說成了抵制。
朱皓聞言,臉上一點憂愁之色,仿佛完全不在意今日布政使司反生的這些事,剛才黑著的那張臉,此刻露出笑容道:“你是想說欺負吧?欺負就欺負吧!本王也覺得他們是在欺負本王,你當本王今日是真氣憤嗎?其實遇到一些阻力是正常的,本王是可以接受的,本王的憤怒都是給那些浙江的眾官們看的,讓他們認為本王年少,沒有心機,這樣他們放松警惕,本王才能火中取栗,查明真相!”
秦檜聞言愕然,然后恭敬地躬身說道:“王爺如此胸襟,學生佩服!”秦檜沒有想到今日朱皓被輪番頂撞,黑著的臉竟然是裝出來的,對朱皓這個年紀便有如此城府,他是真心的感到佩服。
其實朱皓和秦檜說的話,是半真半假,他剛開始的時候確實很氣憤,不過后來他想明白了,這些浙江官員就是要看他氣憤,因此他后來的氣憤的態度,包括順從了高遠的話,大多都是表演出來的,并非他心中真實情感流露。
朱皓聽著秦檜恭維他的話,微微搖頭道:“好了,你就不用再恭維本王了,本王來到浙江,這也有幾天了,這科考案還是一籌莫展,實在是沒有什么,好夸贊的地方!”
秦檜聽著朱皓的話,神情一暗,然后開口自責的說道:“都是學生,將殿下拉入了這場紛爭,這一切都是學生的錯,如果殿下,真的認為難以查明,不如明日殿下便啟程回京吧!不要再為此勞心費神了,學生實在是心中不忍。
朱皓聽著秦檜的話,心中暗道:“要不怎么說你是奸臣呢?這動不動就勸說打退堂鼓,本王也想退,本王壓根就不想淌這趟渾水,但是現在本王還能退嗎?你這個倒霉孩子,給本王哪里是帶入了浙江這個科考案中,而是將本王TNND帶入了一個不得不完成的系統任務中!”
朱皓雖然心中想著這些,但是并沒有怪罪秦檜,因為剛才秦檜的話,確實還是很體貼人,讓朱皓灰暗的心情,也好了許多,這讓朱皓不禁想到:“難怪這個家伙能當丞相呢?果然是很會說話!”
朱皓從思緒之中回過神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后開口道:“秦順,你以后如果,要想跟在本王的身邊,那么你需要記住一件事情,那就是本王向來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
朱皓的話說完,秦檜連忙滿臉認真的開口道:“殿下,學生記下!學生再也不說喪氣的話了!”
朱皓看著秦檜認真的表情,便點了點頭,然后開口說道:“眼下這些浙江的官員,肯定是會放松警惕,本王現在正是出手的時候,希望可以一舉將此事查明!”
朱皓說著,眼神之中充滿了自信的神色,秦檜見狀,不解的問道:“殿下,您是有了什么安排嗎?”
朱皓笑而不語,一臉的高深莫測,讓秦檜實在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是夜,烏云遮住月光,杭州城內大富豪程百萬的府邸門前,也是漆黑一片,顯得格外的詭異和寧靜,時不時傳來的一兩聲狗吠,仿佛在宣示著今夜的不平靜。
果不其然,這種詭異的寧靜被一聲高呼:“抓反賊了!”徹底打破,周圍瞬間變燈火通明,一隊一百多人的錦衣隊伍,如同狼如羊群一般,沖進了程府,整個程府,頓時就是一片的雞飛狗跳,人仰馬翻,同時伴隨著男人的呵斥聲,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泣聲,整座程府頓時便亂做了一團。
此情此景,沒有人會想到,造成眼前這一切的人,竟然會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或者說是孩子,只不過這個孩子與正常的孩子不同,他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奉旨欽差,信王朱由檢。
朱皓今夜沒有睡,他早就策劃好了這一切,并且已經在程府門外等候多時了,此刻錦衣衛便是,聽從他的號令沖進的程府。
隨著錦衣衛全部都沖進了程府之后,朱皓并沒有露面,而是在暗處等待,錦衣衛的搜查結果。
朱皓之所以會導演這么一出抓反賊的戲,是因為白日里,浙江提刑按察司的按察使高遠,說他讓錦衣衛搜查程府,是干預地方司法,因此他不得以,才在晚上導演了一出抓反賊的大戲,錦衣衛抓反賊,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現在反賊跑進了程府,錦衣衛去程府搜查,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不能算是干預地方司法。
最為關鍵的是,全程他朱皓都沒有出現,沒有人能夠證明,這件事是他指揮的錦衣衛,這么干的,無論結果如何,這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
朱皓就躲在暗處等待看好戲,因為他認定了程三金肯定就在程府之中,不過朱皓等到的,并不是看著程三金,被錦衣衛帶出程府的畫面,而是等到了程府之中一聲慘嚎:“我的兒……三金啊……”
隨著這聲慘嚎,整個程府頓時哭成了一片,這次的哭聲,與剛才因為被驚嚇,而產生的哭鬧之聲不同的是,此刻程府之中的哭鬧聲,透出了沉重的悲傷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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