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不起,江晚南
好久不見?
不是已經見了好幾天了嗎?這會子說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晚南不懂顧未的意思,但她的心在這一刻是那么的安定又滿足。她終于擁抱到了自己年少時的夢想!這個人,是她曾在無數個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念想和光亮,他就像是那天上的月亮,清冷又美好,只是短暫的在自己的眼前虛晃了一下子,她就要用整個漫漫人生去釋懷了。
她是那么的貪戀這個懷抱,但她又清醒的知道游戲終歸只是游戲。
蕭逸舟不服氣道:“江晚南,你可真讓我傷心。”江晚南解釋說:“我這不是就近原則嘛!”“切,一個坐你左邊,一個坐你右邊,你的左邊是比右邊近多少呢?”蕭逸舟像一個沒有討到糖果的小孩,故意反駁了一下。
“蕭逸舟有你什么事?人家晚晚就是更喜歡長得帥的,你有意見?”“我也不比他長得差吧!”“你是沒點自知之明還是怎地,要我給你買個鏡子?”阿勒的話令大家啼笑皆非,蕭逸舟舉著拳頭做了一個打他的假動作。
江晚南這會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確實還挺大膽的。還好顧未也算給自己面子,要是他無情地推開自己,那……她以后可怎么在這里混,真是越想越后怕,她再也不敢瞧一眼顧未了,一眼也不敢。
酒過三巡,每個人都受到懲罰了,只有顧未仍舊“風雨不動安如山”,鹿曉曉猛拍一下桌子,“這一局誰要是能把顧大哥拖下水,我請他吃一個月的飯。”
“此話當真?”鹿鳴、阿勒和蕭逸舟像是從沒吃過飯,異口同聲道。
“我鹿曉曉什么時候食言過。”鹿曉曉已經喝得有點上頭,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就看你們有沒有本事吃到這霸王餐了。”話剛說完,其他人一下子將矛頭對準了顧未。終究是眾人拾柴火焰高,顧未很快就栽了一個大跟頭。本來是輪到阿勒懲罰顧未的,看阿勒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個好問題的樣子,顧曉曉義不容辭的接下了這個任務。
她湊過去和何靜妮竊竊私語了一下后,故作姿態地清了清嗓子,問:“顧大哥你有喜歡的人嗎?”這重磅炸彈一樣的問題還真是吸睛,眾人一臉好奇地看向顧未。江晚南這才抬頭側著身偷偷瞄了顧未一眼。
“當然有!”
原以為像他這樣什么秘密都習慣埋在心里的人是不可能回答鹿曉曉的,沒成想他這次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他回答的那么堅定又響亮,似乎是故意說給自己聽一樣,深怕聲音小了自己就聽不到似的。江晚南垂下頭喝了一口酒,心里突然變得酸澀起來。雖然早都知道他有喜歡的人,但過了這么多年,自己還是沒辦法不在乎,真是可悲可嘆。此刻的江晚南覺得就像被人迎面狠狠地扇了一記耳光,既響亮又疼痛。
就是因為剛才她自不量力地擁抱了一下他,所以便立馬不加掩飾、落落大方的承認,以此來警戒自己?和自己撇清關系嗎?
鹿曉曉聽到肯定的回答便想趁熱打鐵,“那她是怎樣一個人?”
顧未若有似無地看了江晚南一眼,“熱烈又大膽!”沒想到他今天這么有耐心,竟然還能繼續接下去。“我草!顧悶騷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鹿鳴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
顧未:“……”
“哥哥,你別打岔,我這還沒有問完呢!”
“再問下去你就得加價了。”顧未氣定神閑地說。
鹿曉曉癟了癟嘴,埋怨道:“該死的鹿鳴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正嘟囔著鹿鳴已經湊近,“小丫頭片子,就你那點心思還想誆誰?也就炸炸你哥哥我,快歇菜吧你!”大家笑著看著兩兄妹斗嘴。
眾人的笑聲在江晚南聽來就像是無情的嘲笑聲,她心里清楚大家根本沒在笑她,但敏感的人就是這么的不可理喻,似乎世間一切不美好的聲音都是偏偏為了自己而來。大家說了什么,她已經聽不真切了。有時候她也責怪自己,做點什么不好,非要這樣自尋煩惱,可是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發現自己真的身不由己。自己的思想、意識都深深受另外一個人潛移默化的影響,他高興所以你高興,他悲傷所以你悲傷,甚至自己都難過的要死了卻還是希望他能快樂無憂。
那種壓抑著的窒息感令江晚南已經沒有什么興趣繼續待在這了,她偷偷給何靜妮發了一條微信,那邊很快做出了反應。“今天也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趕明兒大家在一起熱鬧熱鬧。”說著已經拿起自己的包包,站了起來。
鹿鳴盯著何靜妮看了會,說:“我送小學妹回去,你不介意吧?”何靜妮呆愣了一會,笑著說:“下次吧,下次等你清醒的時候。”鹿鳴立馬意會,“我說的是打個車送你回。”
何靜妮想也沒想直接說:“我和晚晚一道回去,學長就不用為我們擔心了。”
一道回?她倆根本就不順利好吧!江晚南也意會,立馬附和。
幾人出了酒吧,阿勒、鹿曉曉和鹿鳴便先行離開了。何靜妮和江晚南兩人互看一眼,不懂顧未為什么還杵在這。“顧學長,您可以先走了,我和晚晚馬上打到車了。”何靜妮委婉地提醒了一下顧未。
他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江晚南問何靜妮:“我們順路嗎?還一道走?”
“我這不是不好拒絕嗎?”何靜妮說,“晚晚,你有沒有覺得你和顧未之間很微妙?”
微妙?江晚南點點頭,“是尷尬的微妙吧,這種情況放誰身上都微妙。”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總覺得這個顧未他似乎和讀書那會子不太一樣了,他看你的眼神很微妙。”
江晚南苦笑一下,“你不記得人家問我性別男這回事了?”
何靜妮看了看江晚南:“你還別說,確實是很像。”說著,無奈地嘆了口氣,抱了抱江晚南,“晚晚,放下吧!如果許嘉弋還活著,他一定也不希望你活成他的影子,不是嗎?”
清冷的月光照在路面上,江晚南看到月光下自己的倒影,悠悠地問:“你說,墜入深淵的人,真的還可以重獲光明嗎?”何靜妮拍了拍他的肩膀,“當然,只要你愿意。”
很快,顧未開著車停在了他倆身邊,他將車窗放下來,說:“上車!”江晚南用審視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他立馬開口:“我今天沒喝酒。”他這么一說,好像真的是,今天全場只有他是滴酒未沾。何靜妮若有所思地看著僵持著的兩人,說:“我的車馬上就來了,顧學長你送一下晚晚吧!”
江晚南愣著不想上車,很快,何靜妮的車已經到達,她想隨何靜妮一起走,哪怕南轅北轍也好過單獨和顧未待著。誰料何靜妮直接甩下一句:“晚晚,咱倆不順路,難得顧學長這么有心,你就讓他送吧!到家記得發信息。”說著已經關上了車門,絕塵而去。
顧未也不逼她,就這么一直靜靜地等著。看江晚南止步不前的樣子,顧未將頭從車窗里探出來:“抱我的時候不是膽子挺肥的嗎?這會子猶豫什么呢?”
……
江晚南恨不得擁有遁地術,立馬從他眼前消失。每次都是這樣,她似乎根本沒法拒絕。繞過去直接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她臉上還帶著喝完酒的紅潤,此時就像一個水蜜桃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
顧未喉結滑動了下,語氣不自然地提醒:“系好安全帶!”
一路上為了避免和顧未交談,江晚南一直閉眼假寐。就這樣,她一路裝到了終點。車子停下來后,顧未并沒有立馬叫醒她,他似乎是給自己蓋上了一件衣服。整個車廂里安靜極了,安靜到連他呼吸聲里的嘆息江晚南都可以聽到。他就這樣一直不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江晚南心里七上八下的。好半天她才微微偏了一下頭,假裝自己從睡意朦朧中醒過來。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對自己說。江晚南對上他神情復雜的眸子,假裝淡定地問:“到了嗎?您怎么沒叫醒我。”說著很自然地順手將他蓋子自己身上的衣服拿下來放到了旁邊。
“看你睡得那么安穩,就沒忍心打擾你。”
沒忍心打擾?那要是我一直睡下去,你是不是要等到天光乍亮?江晚南心里這么想著,但嘴上卻說:“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煩您送我回來,顧總回去注意安全。”
“江晚南,你能對我不這么客氣嗎?”江晚南不知道是自己喝糊涂了,還是顧未喝糊涂了,雖然他根本沒喝酒,她茫然地看著顧未。
“我是說,像以前那樣,可以嗎?”
以前那樣?成天只追在他屁股后面跑,然后讓他像垃圾一樣丟掉?
江晚南想也沒想就說:“顧總說笑了,我們身份有別,怎么能一樣呢?”
“對不起,你那時候應該很難過吧!”他突如其來的道歉讓江晚南差點裝不下去。所有的苦澀在這一刻席卷而來,是誰說過“不曾在深夜痛苦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她想,愛情也是吧!
“都過去了。”她沒有再逗留,像往常一樣平靜地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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