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被她問的，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了。

總不可能說自己，早就知道她在藏拙，所以不想問吧？

“你要我問啥？”我強裝鎮定的對心魔問道。

她笑笑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才對我回道一聲，“凌音，你知道的，我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成自己唯一的朋友，不希望你有心事還瞞著我，有什么事，我們都可以敞開了說。”

她這一句話，猶如將我釘在了恥辱柱上，好像我才是那個藏拙，不愿吐露真心的人。

若是以前的我，定會在這種時候，直接攤牌，與她對峙，可經歷了甄珍之后，我還是明白，做人太直，受傷的一定是自己。

除非心魔主動告訴我，她一直騙我的理由、原因是什么，否則我先開了這話閘子，豈不是讓人知道了我心中所想？

“你是我的心魔，一直在我體內里，我每天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你能不知道嗎？我有什么可以瞞得過你的？”

是啊，我有許多事情，瞞不住心魔，但她躲在暗處，卻可以有很多瞞著我的事情！

心魔聞聲，忽然冷笑了一聲，對我留下一句：“凌音，我很期待，你接下來在拜火殿里蛻變后的樣子。”

這話我越聽越覺得奇怪，像是在嘲弄我，又像是在激勵我，可若是激勵，哪有人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我只覺得，我和她已經到了即將撕破臉的邊緣。

……

這條被師尊肉身砸出來的地道很長很長，長到深不見底，我們走了好久，都沒走到終點。

周圍有人工開鑿后，留下來的痕跡，也有些許腳印，這些腳印有新，有舊，似乎是有人，時常會通過這條隧道，去往方才的大殿。

許易他們在那猜測，棺槨里葬著的是誰，又是誰會那么無聊，沒事走到死人堆里。

我沒有參與討論，卻心知肚明。

這里葬著的，是響徹五洲大陸、青鸞峰上的主人，在這拜火殿里，除了藍澈和圣女，誰會沒事來看看自己的尊師？

即便師尊曾經偏袒于我，卻也將自己的決心傾囊相授，若非如此，藍澈和圣女，又怎么能有如今的地位？

無論多恨，在師尊死后，將他的尸體化作怪物，都狼心狗肺到了極致。

走出這條地道后，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小小的，四面八方的墻壁上，都在滴水的山洞。

滴著水的墻壁上，還有水滴化凍的跡象，周圍的溫度，也比方才降低了不少。

一張長桌旁，放了幾張椅子，坐了幾名拜火殿殿使模樣的人，他們的臉上、身上負傷，似乎與剛才逃出來的怪物打了一架。

見到我們出來，無不用那驚奇的目光，調侃道：“就是你們把這怪物放出來的？”

“是的，大人。”

“你們一起合力，還是誰降服的他？瞧著你們的修為，不像能打得過那怪物的啊。”殿使接著問道。

許易他們用余光看了我一眼，知道我一直藏拙，是不便暴露，再加之我并未害過他們，反倒三番兩次的救了他們的性命，他們幾人倒也仗義，直接替我瞞了下來。

“回大人的話，是我們合力，又討了點巧勁，才活下來的。”許易這話說的委婉，殿使倒也沒有多加為難，將五塊牌匾，遞了過來。

“行，你們第一輪考核過了，后頭便是要與其他幾批進入拜火殿的人，比劃比劃了。”話到于此，殿使還不忘對我們提醒道：“你們別以為，在這里活下來了，就多了不起了。”

“每一批人里，能通過第一輪考核的，那可都是人中龍鳳，人家接受的歷練，可不比你們輕松。”

“謝謝大人。”許易畢恭畢敬的接過牌匾，還對殿使哈腰道：“敢問大人，下一個考核，是與其他幾批進入拜火殿的人，一同開始……”

“那是不是下個考核，便是最終考核了？”

這名殿使許是惜才，見我們個個身負重傷，來到這里極為不易，倒也大發慈悲的回復道：“是啊，最終考核了，聽上面的說，這兩個考核的難度極高，能活下來的人，會免于其他試煉，直接晉升到天閣內殿里當差。”

“要是你們哥幾個活下來了，往后在殿里，大家相互照應照應啊。”殿使拍了拍許易的手臂。

難怪這么客氣……原來是這樣。

“一定，一定。”許易謙遜的點頭，抬腳正要帶著我們離開，就在我越過殿使身旁時，殿使的臉色忽然一變，“你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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