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偉裝沒看到左靈的糾結，叮囑道：“姐，你要活著回來，別把小命丟外面了。”

    被人關心，左靈有點小感動，轉念一想，管他是啥原因，白宏偉又沒讓她當楊白勞按手印賣身，不要白不要。

    “多謝你啦，等我回來，請你吃飯。”

    見她收下，白宏偉暗松口氣，順嘴道：“去你家吃，我等你回來，不能耍賴的。”

    “行。”

    收了人家這么重的禮，是要好好感謝的。

    極寒極夜的天，沒點兒膽量，絕對不敢跨越千山萬水去遠行。

    裴楠生、左靈是不得不去。

    聽裴楠生大致講了一下他們來的經過，左靈想打退堂鼓。

    小昊是便宜爹的種，跟她有啥關系，她真沒必要頂著極寒極夜的天兒回去。

    咽咽唾沫找理由：“路上危險肯定少不了，要不……”

    要不，咱們還是等極夜過去了再說吧。

    裴楠生自覺把后半截話替左靈補全。

    他不怪左靈，左靈沒見過小昊，對丁家又有敵意，為了個不相干的人，十個人有九個半會起相同的心思

    “不全是為了小昊，丁家勢大，咱們勢單力孤，極夜雖說不便，但也好做手腳。”

    說到如何報復丁家，左靈來了興致，雙眼冒光：“你想怎么做？”

    “路上再說。”

    一句話，左靈只能跟著走。

    裴楠生住的房子里面的物資全部裝進左靈空間，家里的東西，原有的留下，不該出現的清空。

    準備停當，二人開著左靈新買的全地形越野車往蜀州趕。

    剛出京都二十多里地，一個不查，掉大坑里了。

    說掉大坑里了不準確，是前車頭扎進坑里，車屁股搭在坑沿上。

    裴楠生開車，左靈坐在副駕駛位上，震得二人心肝脾胃全錯位了。

    倆人弓著身子，被安全帶勒著，呈半懸空狀。

    互相對視，知道有危險，但來得如此之快，還是挺令人無語的。

    關燈，熄火，戴上防彈頭盔，靜靜等待。

    幾息過后，裴楠生輕聲道：

    “六個人，3點鐘方向一個，5點鐘方向2個，我數一二三，開火。”

    裴楠生沒說另外三個人在哪，自然是他解決。

    左靈心道，黑燈瞎火的，你真瞧得起我，但也沒出言反對。

    “一，二，開火！”

    裴楠生說開火的同時，按下車窗。

    左靈雙槍在手，分別向3點鐘，5點鐘方向各開一槍后，雙槍對準5點鐘方向，連續射擊，聽見悶哼和呼痛聲，打沒打死不知道。

    裴楠生開完槍后，迅速下車，爬上大坑，如貍貓般撲向左靈一側。

    左靈沒下車，很有自知之明的靜靜等待。

    幾分鐘后，裴楠生回來了，“出來吧，沒事了。”

    爬出大坑，左靈順手將車扔進空間。

    “打死沒？”

    她不比裴楠生受過特殊訓練，極夜開槍，看不見敵人在哪兒，相當于盲射。

    “一死兩傷，還不錯。”

    以裴楠生對左靈的了解，能有此戰績已屬不易。

    左靈很得意，好賴全打中了。

    她沒問另外三個人咋樣了，以裴楠生的身手，失手的可能性幾乎為0。

    倆人繼續前行，車速慢得跟烏龜爬似的。

    末世前，京都到蜀州，上高速，開快點，20個小時就到了。

    末世后，高速關閉，以他們現在的速度，開一周能到就不錯了，中間還不能出差錯。

    盯著墨色的車窗瞧了一會兒，困意上頭，打了個哈欠，左靈說道：“我睡會兒，累了，換我開。”

    裴楠生瞟她一眼：“把頭盔戴上再睡。”

    剛解除危險，左靈就把防彈頭盔摘下來了。

    那東西戴著太悶，左靈不想戴，把座椅調到半躺狀態，躺下就睡。

    碰上個不聽勸的妹妹，裴楠生能咋辦，閉嘴唄。

    還沒等左靈睡著呢，車身一震，滑出半圈。

    裴楠生罵了句：“王八蛋。”

    猛打方向盤，想控制住車頭方向，已然晚矣。

    車子像是碰到障礙物的陀螺，原地旋了大半圈后，重重砸向一側溝渠。

    溝渠里全是雪，車子側摔進雪里，裴楠生的駕駛位壓在下面。

    左靈的頭咚的一聲，重重撞在車壁上，疼得她呲牙咧嘴，怒氣橫生。

    聽見外面嗷嗚一聲，一群人腳步雜亂地往他們的方向跑。

    “哈哈哈，翻車了，抓了條大魚。”

    “嗷，嗷，嗷……”

    “全地形越野車，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

    “md的，找死！”

    取出霰彈槍，左靈打開側窗，一通亂射。

    裴楠生瞇了瞇眼，他知道白宏偉送了左靈兩把手槍和200發子彈，但不知道，左靈還有霰彈槍。

    看來，他這個妹妹，這一世的機緣不淺啊。

    噠噠噠……噠噠噠……噠噠噠……

    “啊……啊……槍，槍，他們有槍……”

    興奮的嗚嗷聲，變成了駭人的慘叫。

    對方還擊，寥寥數聲，顯然，槍支彈藥很匱乏。

    見勢不對，有人往遠處跑。

    “左靈，換槍，9點鐘方向，11點鐘方向，8點鐘方向……”

    裴楠生被壓在下面，開不了槍，動嘴給左靈指明方向。

    幾輪過后，人聲漸歇，有幾個呼痛的，也被左靈補了子彈。

    解下安全帶，左靈推車門下車。

    裴楠生拽了她一下：“趴地上，剩下的我來。”

    “好。”

    重活一世，左靈一直沖鋒在前，還沒在別人身后躲過呢。

    突然有人說，剩下的我來，讓她既陌生，又溫暖。

    不得不說，感覺相當不錯！

    剛爬出車外，就有人朝左靈射擊，連續翻滾，避了過去。

    裴楠生從車里爬出來后，幾個側滾，迅速朝一個方向撲去，連發兩槍。

    等了七八分鐘，又開了一槍。

    戴上夜視鏡，左靈趴在雪地里，仔細聽著遠處的動靜。

    數息過后，裴楠生的聲音傳來：“好了，沒事了，你受傷沒？”

    左靈拍拍身上的雪，“沒有，你呢？”

    話音剛落，瞧見裴楠生頭臉部有血，“你受傷了？”

    裴楠生滿不在乎：“小傷，無礙。”

    車輪子上扎著一個30公分長寬的釘板。

    揮手將車送入空間，左靈隨手又放出一個大家伙。

    裴楠生眼眸微縮。

    “上車，先給你包扎。”

    裴楠生對大家伙的興趣，遠勝于給他包扎。

    碘伏、消毒液，傷口敷料貼，傷口愈合噴霧劑、滇州白藥、雙氧水、醫用創可貼、紗布、腸線……

    裴楠生本沒覺著傷口有什么，見左靈拿出一堆東西，頓覺自己是重病號了。

    左靈想給裴楠生包扎，被拒絕了。

    裴楠生自顧自擦去血漬，抹點消毒水，噴了點傷口愈合噴霧，貼上大號的醫用創可貼，就算完事了。

    “這樣行嗎？”

    傷口看著有點嚇人，左靈怕處理簡單了，沒有效果。

    裴楠生笑笑：“沒事，以前出任務，比這嚴重的傷，都是這么處理的。”

    行吧，你說行就行，反正身體是你的。

    “你這個……哪弄的？”

    剛處理完傷口，裴楠生就憋不住對大家伙的好奇了。

    左靈得意地笑笑：

    “不錯吧，天上地下水里全能跑，花了我一個億呢，賣給我的人管它叫末日戰車。”

    1個億？！

    裴楠生咋舌，左靈的銀行流水他見過，沒有這筆支出，說明在她消失的那段時間另有機遇。

    他沒多問，說道：“能在天上開？真的假的，一看就是私人改裝的，靠不靠譜啊。”

    “我飛過，飛的時間太短，靠不靠譜的，我也不知道。不過，它不怕釘板，車體是防彈的，我手里的航空燃油不多，才沒拿出來。”

    左靈特意解釋一句，以示，不是她小氣。

    她坐主駕駛位上，邊開，邊給裴楠生講解駕駛要領。

    裴楠生是丁家特別培養的，海陸空少有不會開的，很快掌握技術要領。

    一會兒天上，一會兒地下，玩得不亦樂乎。

    左靈在邊上看得直搖頭，男人啊，少有不對車、飛機之類的東西感興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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