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活4個人，給你省事了。”

    左靈的話音輕飄飄的，卻如重錘砸在劉大心頭，恨得想弄死左靈，可左靈的槍就頂在他后腦勺，他不敢輕舉妄動。

    閉著眼，隨意射出一槍，沒打中要害位置，那人嗷的一聲慘叫，卻欣喜道：

    “姑娘，我中槍了，他沒打死我，是不是可以饒了我了？”

    有村民急道：“姑娘，不能饒了他，他，他吃過人。”

    中槍之人大怒：“你放屁，血口噴人，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吃人了。”

    “我兩只眼都看見了。”

    多死一人，剩下的活命機率就大一分，立馬有人幫腔：

    “我也看見了，你把咱村老孟家的小孫子吃了。”

    “胡說八道，我還說你吃人呢，隔壁村，李家的大孫女怎么沒的，你當我不知道呢。”

    “滿嘴胡言，自己吃人，少往我身上扯。”

    “……”

    村民們，你一句，他一嘴的，互揭老底。

    難怪看見死人不怕呢，竟是個吃人的村子，左靈冷笑不已。

    小昊聽得瞪大眼睛，扯扯裴楠生胳膊：“哥哥，他們吃人，好可怕。”

    裴楠生陰沉著臉沒說話，是他心慈了，跟著左靈，過著比末世前還滋潤的生活，忘了人性的殘酷。

    左靈捏著劉大的手，向中槍之人開出第二槍，悠悠道：

    “浪費一發子彈，沒關系，一會兒，我再補你一發。”

    還……能補呢！村民們傻眼了，自以為聰明的小心思飛沒影了。

    劉大雖兇狠蠻橫，但在村里生活多年，多少有點香火情。

    讓他欺負村人，揍他們一頓，他眼都不帶眨。

    但讓他殺了村人，而且一次殺15人，里面還有些跟他沾親帶故的，他下不去手。

    內心慘然，不逼到絕處，竟沒發現，他還有良心！

    左靈冷笑：

    “怎么，下不去手？你二人持槍而來，是想搶我們物資吧，打的就是要人命的心思。若不是我們兄妹有點自保的本事，已是你槍下亡魂，現在倒不忍心了。不妨告訴你，我本沒打算對他們怎么樣，頂多讓他們吃點苦頭，要不是你們想要我們的命，他們已經好好回去了。”

    村民們一聽，原來女煞神沒想要他們的命，他們是被劉大劉二連累的。

    當時有人就忍不住了：

    “劉大，你個癟犢子，不干人事的王八蛋，沒有你們兩口子，我們還能好好活著呢，現在全完了。”

    有第一個帶頭的，就有第二個。

    “劉大，你個天殺的，誰讓你動槍的，我操你祖宗。”

    “一家子不是玩意的東西，要不是你婆娘貪人家兔子，哪有今天的事呀，完了，完了，我死了，我家婆娘孩子可咋活呀。”

    “……”

    個個推卸責任，全然忘了，他們跟劉大媳婦欺負小昊時，是想分一杯羹的。

    劉大本就不是良善之人，被罵得起火，砰，砰，砰，砰……

    子彈打空，血色刺眼，還活著的村民嚇得不敢吭聲了。

    接過空槍，左靈將另一把槍塞進劉大手里：“繼續。”

    血腥刺激了劉大的兇性，欺壓弱小的爽快感，削弱了心里上的憋屈，砰，砰，砰……

    兩輪射擊，雨布之下再無一個活口。

    “嘖，嘖，嘖，真狠啊，我不是跟你說了，能活4個人嗎，你咋都給打死了呢？”

    左靈可惜地連連搖頭。

    劉大恍神，他和弟弟的槍里一共15發子彈嗎，打空了一發，怎會……

    雙眸瞪大，后知后覺：“是你，是你把槍換了。”

    左靈戲謔道：“是我，可我沒讓你都打出去呀。”

    劉大氣結，頭腦逐漸清明，“你就沒打算放我們回去，對吧？”

    左靈笑得邪惡：

    “錯了，他們都是被你們夫婦害死的，是被你們的貪婪害死的，冤魂尚未走遠，等你下去，他們自然會去找你。”

    媳婦兒死了，弟弟死了，村人被他打死19個，就算活下來，村人也不會饒過他。

    劉大萬念俱灰，閉目求死：“來吧，給我個痛快。”

    一聲槍響，地上多了具死尸。

    尸體聚在一處，潑上汽油，點火。

    此地不能再待了，一家五口飄然離去。

    遠處觀望的村人，等左靈他們走了，才敢往事發地去。

    一地灰燼，炭棒一樣的尸體，寥寥火星。

    嗚咽聲起，壓抑著，憤懣著，哭都不敢放聲，生怕把惡魔招回來。

    兩日后，一家人滿載而歸，左靈直接把車開到物資兌換大廳。

    車上裝了好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藥品、床上用品、布料、白酒、紅酒、香煙，護膚用品、洗護用品，兩大桶稀有金屬，還有兩件貂皮大衣。

    左靈拿出來的物資雜亂，是不想讓人看出東西出處。

    物資大廳的人看得眼暈，來兌換物資的人多了，就沒見過兌得如此雜的。

    所有物資都缺，看見啥都是好的，只要表面完好，沒人計較過不過期。

    物資大廳的人把相關技術人員請來驗收稀有金屬。

    見到稀有金屬，技術人員眼睛亮得嚇人，握著裴楠生的手，激動得問他是在哪兒找到的。

    “我也不知道，兩波人火拼，被我們撿了便宜。”

    技術人員眉毛跳了跳，便宜是那么好撿的？怕是你們黑吃黑吧。

    他沒有伸張正義的意思：

    “同志，這兩桶稀有金屬，太珍貴了！以后再有，一定要送來，我們會給您很高的積分獎勵。”

    左靈他們帶來的稀有金屬正是潛水艇上需要的，因為沒有材料，廠里已經半停工了。

    兩桶不多，多少緩解了一下燃眉之急。

    點算完，積分卡上多了8萬積分，離潛水艇，還差999908000個積分。

    左靈再嘆路漫漫兮，其兮遠矣，卻不知，她已富得流油。

    聽說有人一下子兌換了8萬積分，都在打聽是誰。

    剛到家，唐研究員、于連海、何歸期，前后腳來找左靈。

    左靈不在，唐研究員心慌得很，生怕左靈一去不復返。

    于連海納悶，不是說左靈的種植技術是跟唐研究員學的嗎，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何歸期心寬，笑嘻嘻道：

    “姐姐，你可回來了，再不回來，我都怕你給的生長劑不夠用了。”

    于連海把礙事的何歸期擠一邊兒去，說道：

    “左靈，上頭見咱們的菜長得不錯，想種些高產的紅薯土豆，還有玉米，種子金貴，不敢浪費，想問問你的意見，看種多少合適。”

    于連海先問過唐研究員，怕左靈手里的生長劑不夠，唐研究員沒敢回答，只說問問左靈的意見，再說。

    糧食絕收，國家儲備告急，從上到下都在發愁糧食問題。

    高層好不容易看到點兒希望了，當然想盡可能多種些糧食應對天災。

    左靈有預感，她不會在軍區待太長時間，也想在離開之前，盡可能為軍區多種些糧食。

    “紅薯土豆各種40畝，玉米種20畝吧。”

    土豆畝產2000至5000斤左右，紅薯畝產跟土豆差不多，大至在2000到4000斤左右，玉米畝產低些，1500至2000斤左右。

    保險預估，紅薯土豆每畝3000斤，80畝，能產24萬斤，玉米3萬斤。

    27萬斤糧食，對偌大的軍區來說不算啥，但好過沒有進項。

    于連海和唐研究員很失望，他們的心理預期，至少要種200畝，100畝離預期，少了一半。

    對左靈來說，全國糧食絕收，偏你能種出糧食，已經很顯眼了，100畝是她能給出的最大值。

    于連海直來直去：“能不能多種些，人手上不用擔心。”

    “靠人多就能種出糧食，還找我們來干嘛。”

    左靈毫不客氣回絕。

    她的表現已經超出常規了，再不知收斂，早晚被人切片。

    于連海被懟得很尷尬，唐研究員打圓場：

    “先種100畝，看看收成再說，萬一種不出來，也不至于浪費太多種子。”

    于連海想再爭取一下，被唐研究員給推走了。

    何歸期死皮賴臉在左靈家蹭了頓飯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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